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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房内的怪异(2 / 2)

墨绿色的天台铁门一点点被我推开,外面的风飕飕飕直冲进来。我们一直在房间里关着窗户,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已经变得这样大风大雨了。随着铁门的打开,无边的黑暗展现在眼前,那时候已经很晚了吧,开着灯的也没有几户人家了。整个世界像被一张黑色的大网严严实实地从头到脚包着,密不透风,广州的夜空不是全黑的,是带点浑浊的,即使在这样的雨夜也是如此,感觉呼吸很不顺畅,闷气的感觉。尽管如此,楼梯间里感应灯发出的光还是已经足以让我们把这个小小的天台一览无余——天台实在太小了。我环视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更别说有什么人了。阿肥看我没发现什么,也试探着把头伸了出来,前前后后仔细地检查天台的每个角落。确实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我走了一圈,对阿肥说:“你看,我说你是神经过敏吧,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呢!”说着想转过身来,突然间,耳边只听到阿肥一声大喊——“小心!”……一片白色向我扑面而来!一切来得是那么突然,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满目的黑暗顷刻间变得惨白,惨白……是个白色的塑料袋!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扑面就盖在了我的脸上。阿肥上来帮着我把塑料袋扯下来,塑料袋湿的,我显得很狼狈。要是在平时阿肥肯定是要大呼小叫地取笑我一通。但是这次他也没有笑得出来,只是手里拿着那个白色的塑料袋在自言自语:“这东西哪里来的呢……?”

我抹干净脸上的雨水,拍了拍衣服,一个塑料袋而已,当然没有受伤,可是突然来的这一下却让我吓了一跳,突然就扑在我脸上,不偏不倚的,我还没来得及明白怎么回事呢,眼前就全部一片白色。想想还真有点吓人……

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对阿肥说:“没什么啦。你们这里的楼房距离那么窄,这个袋子一定是从其他座楼给风吹过来的吧。你刚才说我后面有人,大概也是看到这个袋子吧。给风吹来吹去在这里转圈吧。”阿肥将信将疑,小声地嘀咕着:“是吗?……可是……”

“可是什么啊!天台我们也检查过了,什么人也没有,不是吗。走吧。回去继续看下半场了。”我催着阿肥走。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很想回房间去,这个小小的天台让我感觉很不好,有点邪气。怪怪的预感。阿肥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口没有说出来。再加上下半场已经开始了。我们就回到房间去继续看球。临走的时候阿肥格外小心地把天台的门锁上,又检查了几次,才放心地回房间。

房门关上了,寒冷和恐惧似乎都在那一瞬间被拒之门外,窗也好好地关着,窗帘静静地垂下来,一切是那么平和安详,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阿森纳的攻势还在继续,我们的注意力都转移到电视里的球赛了,谁也没有再提起刚才的事情……比赛结束!曼城0:2告负。真是失望呢。不过中国球员孙继海表现不错,还算不枉我那么辛苦等看这场球。我对阿肥说:“我累了,我先睡了哦。今天走了那么多地方玩得挺累的。”阿肥头也没有回:“你睡吧,我还要看一场皇马对雅典aek的录播。”

灯关掉了,阿肥戴了上耳机自己看球,小小的房间里暗了一些下来,只有电脑屏幕的闪光不停地晃动,我躺在凉席上,从我这个角度看去,电脑屏幕被阿肥肉鼓鼓的背部挡住,只看到一个肉球,周围是电脑四散发出的光线,挺滑稽的,我忍不住笑出声来,阿肥戴着耳机没有注意到我在笑他。我顾自先睡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人摇醒了。模模糊糊睁开眼一看,眼前是阿肥很严肃的肥脸,我说你干什么,我在睡觉呢,吵醒我干什么啊。阿肥没有说话,仍然是一脸的严肃,他用食指在嘴巴上比画了一下,意思是叫我不要出声,指着门的方向让我看。我顺他指的地方看去——门紧闭着,但是从门下面的缝隙却可以看到,楼梯间有亮光!楼梯间有盏感应灯,是要人摸一下才会亮的那种,现在灯亮着,就说明有人在那里。可是这里是最高层啊,对面的住户不可能在,我们这边两人又都在这里,天台的门已经锁好,这时候怎么可能会有人呢!我望了望阿肥,阿肥也望了望我,目光交接的时候,我从阿肥的眼里读出一丝。我也觉得蛮蹊跷的。想了想之后,我向阿肥努了努嘴,意思说我们出去看个究竟。

走过去开门的距离其实很短,但是这一小小段路,我们却走得格外漫长。阿肥似乎也感到了些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里已经又握住了那把衣服叉,我走在前面,什么家伙都没拿。当我慢慢地握住门把手正要打开的时候,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是阿肥。我看错人了吗?阿肥的目光突然变得炯炯有神,他声音低沉地说了两个字:“我来”阿肥取出钥匙,慢慢开了门,却没有马上冲出去。他转过头来,望了望我。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只是看了看下面的门缝,楼梯间的亮光从那里渗进来,隐约感到脚底有阵阵凉飕飕的感觉,站在门边已经可以察觉到外面阵阵阴森森的寒风,我们就像置身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处一般,门里面是一个世界,门外面是另一个世界。一脚踏出去,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阿肥咬了咬牙,猛地把门一拉开。什么也没有再仔细看看,真的什么也没有。对面房间绿色的铁门紧闭着,像一具僵立的尸体,没有一点生气,天台的大门也安然无恙好好地关着。楼梯上什么人都没有,感应灯孤独地亮着,像茫茫大海上茕茕孓立的灯塔,又像一盏灵堂里守夜的灵灯。偶尔有不知从哪里吹进来的风掠过,在耳边低沉地呜咽着,楼梯间有一扇同样紧闭着的窗,虚弱无力地对抗着外面漠漠黑夜。安静,一切都静着,死一般地安静……

我向前走了几步,从楼梯上往下看,4楼楼梯间的感应灯没有亮,下面是一片黑暗。一俯身之间,感觉自己像面对着一口深不可测的古井一般,井底是琼琼涌动的死水,漂浮着不知名的奇怪物体,沉浮间,慢慢向我伸出手来……我猛地清醒过来。快步走回5楼的楼梯间。把刚才所见告诉阿肥——4楼的楼梯间暗着,但是我们这一层的感应灯却亮着,这怎么解释呢?人总是从4楼才能爬上5楼吧。可是怎么4楼没有人经过的痕迹而5楼却亮着灯呢?难道不是人?会不会是老鼠什么的之类碰到的?阿肥冷笑一声,指着半人多高的感应灯开关位置说:“你觉得老鼠能跳到这么高来么?”——是啊,似乎不是很可能呢。

可是那又怎么解释这一奇怪诡秘的现象呢?……沉默。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死一般的寂静马上又席卷了小小的楼梯间,裹着不安的两人。心跳的声音格外清晰。阿肥头低着,一言不发,像在思考什么事情一般。我则是警惕地再三打量四周的环境,一无所得。终于是阿肥打破了宁静。他抬起头说:“我想,大概是感应灯出故障吧。”我没有回答,点了点头——即使是这样一个很牵强的答案,我也宁愿相信是真的。我实在不愿告诉自己,这是什么在作祟。然而,往往有些事情,不是主观的不承认就能改变的……

我们又回到小小的房间里,门锁得很紧。在我们进来后一会儿,从门缝里透过来的楼梯间的光线就消失了——感应灯暗了。阿肥笑笑说:“你看,感应灯还没坏嘛。”他笑得很勉强,我甚至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是要表达什么。我继续睡觉,阿肥则继续看球。躺下来的时候我看了看时间——凌晨3点。睡不着。倒不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就吓到我了,只是我一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或者说,预感到这个晚上会发生什么事情……外面似乎又下起雨来了,关着的窗传来啪哒啪哒雨点拍打玻璃的声音,像有一双手在窗上抓拉着,长长的指甲和玻璃的摩擦,发出刺耳的叫声……我真是想太多了,我对自己说,怎么就联想到一双手在抓玻璃呢!真是的……闭上眼睛睡吧……

眼睛是闭着了。可是思绪还在翻涌。所以阿肥第二次叫醒我的时候,我马上一跃而起。——铁门的门缝下,幽幽透出虚弱的光线,从楼梯间渗进来……楼梯间的感应灯又亮了!……第二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了。我发觉阿肥甚至变得有经验了,他手里已经握着衣服叉了。我们像上次一样,慢慢地,慢慢地走近,在铁门边停住了。楼梯间来的光线仍然在,我们站在门边,光线甚至已经能够照到我们的脚了……我把耳朵贴在冰冷的铁门上,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耳边响起“呜——呜——”的凄厉鸣叫,像小孩子的哭声,像女人的呜咽,像动物的哀号,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有可能是风声吧——只能这样对自己解释了。我和阿肥交换了一下眼色,打开门一前一后走了出去,一切都和上一次一样,平静而安详。该关的门都好好地关着,没有一个人影。只是多了雨点砸在窗户上的声音,啪哒啪哒的甚为可怕。风更猛了,深夜的寒冷在风的呼号声中愈发地浓厚着,风声中夹杂着说不清的声响,凄凉而低沉。但是就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感应灯执著地亮着,孤独而虚弱,像个垂危的病人,弥留之际强睁着模糊朦胧的双眼,毫无生气地打量着这个灰暗的世界……再次一无所获。

阿肥脸色阴沉着。我说:“能不能把感应灯关掉的?”他摇了摇头:“关不掉的。这是碰一下就亮的那种,没人碰的话30秒后会自己暗掉的。”再次走回房间里,锁好门后我仍站在门边观察感应灯从门缝渗进来的光,过了一会儿,果然自动暗掉了。——这就说明感应灯没有坏啊,可是一而再灾而三莫名其妙地亮起来是怎回事呢!……我正要离开门边回去继续睡觉,阿肥拉住了我,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门边。我看着他的眼睛,明白他的意思了——阿肥是想叫我们一起守在门边,如果感应灯再亮起来的话我们就突然一起冲出去,一定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等待是漫长的。尤其当你并不知道你等待的是什么的时候,那种感觉尤其奇怪。夜,很静很静,窗外的风雨声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雨点鞭子一样抽打着窗户,窗帘下的玻璃呻吟着,病态的声音在深夜里蠕动。心跳声是我们自己的,两个人的心跳声合在一起,毫无节奏可言,房间里没有开灯,电脑也已经关掉。为得是最大限度地能以最快速度感知到外面的感应灯诡异亮起的那一刹那。阿肥手握着门把手,随时都准备着应付即将发生的状况。他的头低垂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劈啪”一声。偶尔划过的闪电带来了瞬间的影象,阿肥的眼镜片也在黑夜里有了一丝一掠而过的亮色,即刻又沉于黑暗。等待,等待……我觉得自己像个犯人,等待着绞刑架落下的那一瞬……

“有状况!”阿肥一声大喊打破了深夜死一般的静寂,我猛地扬起头来——铁门下面的缝,再次渗出一丝不易发觉的光,幽森而深刻——楼梯间的感应灯又亮了!阿肥动作麻利地扭开门,门刚开了一道缝阿肥就冲了出去,光线从打开的门扑洒进漆黑一片的房间。我紧随阿肥冲了出去。不管是什么,我也要弄个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

阿肥呆呆地站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巴张着,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却只是在冷冷的空气中抖动。脸上的肌肉抽搐一般,像僵死的虫子在蠕动。感应灯的光均匀地涂洒下来,眼镜片上写满了恐惧,目光定定的,僵直地望着前面。如果是我自己一人在场,我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是现在阿肥就活生生站在我旁边,两个人,两个大男人,两个活生生的男人,同时,我们都看到了那骇人听闻的一幕——楼梯间里站着一个人,背对着我们,从背影看似乎是个瘦小的老女人,白色的衣服,单薄地在凌晨4点的寒风中翕动。她手里握着一把破旧的扫把,一下一下,慢慢地在那里扫地……那里纸屑纷飞,飘飘洒洒,奇怪的是我总感觉那飞扬的东西仿佛纸钱一般,不!就是纸钱!烧成灰的纸钱!她好象没有发现我们,或者说根本不理睬我们,她只是顾着自己扫地,甚至根本没有回过头来的意思。

风雨声依旧猛烈,玻璃窗僵尸一般地战栗着,雨点砸在窗上又流下来,一道道雨痕在窗上像深深的抓痕,又一道闪电划过,随后是沙哑的炸雷滚过,“轰隆”一声地动山摇,楼梯都在微微地抖动。刹那亮起的闪电把面前的一幕刻画得格外地真切,凌晨4点钟,哭狼嚎的风声和血一般的雨,阴森森的楼梯间里,老女人干枯的手指,干尸般的瘦小身躯,还有那轻轻颤动的银白色发丝。

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回到房间里的了。我想我们那时候的样子一定很滑稽,两个目瞪口呆的人对坐着,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死一般的寂静在房间里游荡,空气凝固了一般……最后还是我打破了冷场,我问阿肥:“这个人,是你们这里的住户吗?”阿肥摇了摇头,神情木讷:“不是,没有。这座楼都是租给学生的,没有这样的老人……”

然后又是一片冷场。这时候从门缝里看,楼梯间的感应灯又亮了——已经是第四次了。我没有说话,静静地屏住呼吸,看着那幽幽的冷冷的光线慢慢渗透……突然阿肥像着了魔一样迅速地站起身,打开门冲了出去,阿肥回来的时候表情木然。我不知道在他冲出去的这段时间里楼梯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似乎从那以后感应灯没有再莫名其妙地亮过。阿肥眼镜片后一片模糊的水气,看不见他的眼神。我问他你出去干什么了。他没有回答我,只是低头机械地收拾床铺,隔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牛头不对马嘴地说:“……她还在那里……在拖地……一个头……”

什么?她?谁?那个老女人吗?什么在拖地?什么一个头?……我完全不明白阿肥在说些什么。他怎么了?中邪了?!还没等我开口问个明白。阿肥突然扬起头,神情怪异地对着我吼了一句:“你别问了!睡觉!”他怎么了?这,这真的是那个讲话低声细语,平时总是乐呵呵的阿肥吗?我楞在那里,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

那一夜在不安恐惧和疑惑中度过了。天亮时候阿肥醒来又是和我有说有笑,似乎完全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我再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支支吾吾着,搪塞我。今天的行程是去越秀公园。天气好极了,昨天晚上奇怪的狂风暴雨已经停了。窗外有小鸟的声音传来。8点多我们出门的时候,打开门,被楼梯间的情景又一次镇住了。楼梯间的窗户玻璃破烂了,碎片散了一地。不但如此,地上杂乱不堪,废纸啊,果皮啊,包装袋啊……什么垃圾都有,凌乱地散了一地,根本不像有人扫过的一样。既然没有人扫过,那我们昨天晚上看到的扫地的老妇人,又是怎么解释呢……不安的感觉又一次笼罩我心头,尤其当我走过楼梯时,心里突然一紧,楼梯上有一堆类似灰烬之类的东西,再一细看,竟然是一堆纸钱。

那天晚上之后我没有去阿肥的宿舍住,转投其他朋友了。七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7号晚上我坐车离开广州回学校的时候,阿肥去送我。我对他说:“你还是换个地方住吧,你住的那地方怪怪的,似乎有点问题……”阿肥低下头,过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我,脸上竟挂着不合时宜的笑容:“放心吧。不会有事情的。有些事,是因人而异的……”车开了,阿肥后面半截话我没有听到。夜行的长途汽车上,我躺着,却怎么也睡不着。阿肥的话一直在我耳边回响。

“有些事,是因人而异的……”“有些事,是因人而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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