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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玫瑰(2 / 2)

“魏柯,好吧,我会走的,你能送我一束红玫瑰吗?你从来也没有送过花给我,即使是以前相爱的日子。”

“再次声明,我没有爱过你,是你自己愚蠢。你是不是觉得现在过每一天都很痛苦?那是你自找的,没人求过你。好了,我要去酒吧找女人了。还有最后一句话,不许你再在我面前提起红玫瑰花,我恨这种血色的植物,我恨。”

魏柯如每天一样,去酒吧找。路上,下起了雨,魏柯就去街上的咖啡店避雨。

咖啡店里客人不多,桌上烛光摇曳,伴随着“昨日出现”的歌声,魏柯不由自主想到从前,那次在大学边上的咖啡店,她为了和艾芙琳说话,把埃儿打法走;还有一次,她和艾芙琳吵架,默默陪在自己身边的只有埃儿,魏柯却打她骂她。当一切都落下帷幕的时候,依然爱她可以给她全部的只有埃儿,自己一直以来对待埃儿太残酷了,尽管,现在这样做是为了埃儿的未来,她希望埃儿能够回到清迈,与难得的好男人ngchai以及他们的爱子一起快乐地生活下去。人这一生,到底追求什么呢?不就是和自己所爱的人平平凡凡地过到终老吗?

想到这里,魏柯闹中闪过红玫瑰鬼的故事,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事,所以那对恋人选择了死亡,选择了生生世世永永远远地在那座废弃的监狱的绞刑室里厮守。是啊,也许魏柯希望的并非埃儿希望的;也许,埃儿最大的希望是和魏柯一起去天堂;也许,魏柯应该把自己得艾滋病的事实告诉她,让她自己做出对于未来的决定。或许,埃儿照顾魏柯,直到魏柯死了以后,会回到清迈和家人团聚,那当然是最美好的结局了,比起目前让埃儿每天无缘无故地遭受折磨好。

“您好,是在等朋友吗,要不要买支红玫瑰花?”卖花的小姑娘问道。

“要!我全要了。你是上帝派来的小天使,1000株,不用找了。”

魏柯捧着几十朵血红血红的玫瑰,冒着雨冲了回去。却发现埃儿不在家,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折磨了埃儿那么久,她终于走了,总归算是件好事吧。魏柯扑倒在沙发上,自从魏柯带女人回来过夜以后,埃儿就被她赶到客厅的沙发上过夜,此刻,魏柯再也忍不住积聚心头多时的痛楚,抱着埃儿每天用的枕头,失声痛哭。

凌晨五点,魏柯被凌乱的敲门声惊醒,她放下还泪迹未干的枕头,打开门。

门外站着很多警察,问她埃儿是不是住在这里?今天早上,清洁工在a大学花园里的芒果树上,发现了一具上吊的女尸,死亡时间是昨天晚上的十点钟左右,从死者身上的物品分析,死者应该是叫埃儿,住在这里。现在希望魏柯可以配合警方,去医院辨认一下尸体,当然,死者的死亡原因是自杀,这一点已经毫无疑问。

这是魏柯第一次到停尸房,以前她是很害怕死人之类的事情的,不过现在,麻木已经代替了所有恐惧。警察掀开了白色床单一角,埃儿发紫的脸呈现在魏柯面前,此时此刻,她珍爱的这个女人已经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带着满满的悲伤去向天堂或地狱,而不是像魏柯希望的那样,回到清迈去做回孩子的母亲、丈夫的妻子,父母的女儿。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

警察问道:“你看,这是不是埃儿小姐?”

魏柯答:“是。”

警察看着魏柯奇怪的表情,又多问了一句:“那么你们是老同学了吧?”

魏柯说:“不只是,埃儿是我老婆。”

说完,魏柯再也克制不住巨大的悲伤,扑向埃儿,拼命地摇着她的身体,哭诉道:“埃儿,你怎么能那么傻呢?你知不知道,我爱你,我要给你一束红玫瑰,我会每天都给你一束红玫瑰。这样残酷地对待你,比割我身上的肉还痛,我只是想让你过得好,可是你竟然会那么傻!为什么你会那么傻,我就要死了,可你还有孩子还有很长的生活要过,我不敢告诉你我要死了,就是怕你会想到跟我一起去死,可是现在,你却是这样地带着遗憾和屈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了,你真傻,真是太傻了你……”

魏柯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了家,那个昨天还是她和埃儿共同的家,如今一切都毁灭了,昨夜的餐具还堆在水槽里没洗,这辈子她再也尝不到埃儿做的菜了,魏柯拿起水槽里的盘子,一个一个仔细地舔得干干净净,舔到最后,只剩下一种味道,眼泪的味道。

这一刻,所有的爱都到了尽头,魏柯的爱已经无处给予,埃儿对她的爱将随着肉体的消失,也随着焚烧时产生的焰融入空气,被风吹散,消失。

还剩下些什么?遗憾,对谁都只有遗憾了。埃儿到最后也没能拥有生命中唯一的红玫瑰,魏柯没能拥有她的天堂,那片属于爱的玫瑰花园。

不!魏柯看到放在厨房里的那束红玫瑰花,拿起来狠命地朝水池摔打,直到花瓣散尽。她才一拳头打向水槽中的盘子,鲜血立刻散开,成了一朵凄惨的红玫瑰,魏柯感到全身血液沸腾,家族的遗传病终于第一次在她的身上发作。魏柯的右手和下巴都神经质地抖动着,她在想造成这一切悲剧的源头,是艾芙琳,这个卑鄙的女人,背叛了她们的爱情和那所有的山盟海誓,她要那个坏女人付出代价,她要亲手杀了艾芙琳。

地狱里的天堂

魏柯决定去匈牙利,她对自己说,艾芙琳是杀死埃儿的凶手,也是使她得艾滋病的凶手,她要杀了艾芙琳,为埃儿报仇。这个报仇的念头弄得她很兴奋,在思想中在梦境中,杀死艾芙琳的情节已经由各种不同的版本上演了几百次,魏柯觉得她的神经很混乱,有时她几乎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已经杀死了艾芙琳,那些在意识里发生的情节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她时而狂笑时而痛哭,有时整夜都不睡觉,对着埃儿的照片说上十几个小时的话。

魏柯终于在身上长出第三粒疮的时候等来了去欧盟的签证,踏上飞机前,魏柯贪婪地呼吸着泰国的空气,她知道自己这一生再也不会回到这片故土了,她将在异国的监狱里因为杀人罪渡过不长的余生。随着她的死,她和那两个女人之间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将消失,爱与恨,无私与背叛的故事在各个不同的国度不同的人种之间不断地上演着,人太渺小,给世界留不下什么痕迹。

回到了匈牙利的小城市,魏柯心情复杂。就是这里,她曾经以为她会和艾芙琳共度一生,这里会是她人生的天堂,可是现在,魏柯觉得她来到了地狱,艾芙琳创造了这个地狱,或是魏柯自己创造了这个地狱。

魏柯跑到艾芙琳和她老公的庄园前,记忆中的红楼依旧如故,只是残花败柳,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艾芙琳和他老公一定是搬到别处去了。魏柯不敢跑到艾芙琳娘家去问,怕那里的人又会把她当作神经病赶出来。所以,她只好在镇上待着,希望从酒吧里能打听到艾芙琳的消息。

小城市的特点是有一点什么事情,不出几天所有的人都会知道,更何况艾芙琳嫁的是当地的贵族呢!

魏柯在镇上的小店里打听着艾芙琳的消息,可是所有的人都尽量回避说起艾芙琳,仿佛一说就会倒霉似的。

魏柯终于忍不住要什么风度了,对着酒吧招待发火:“我只是想知道艾芙琳她去哪里了,有什么不可以讲的。”

“请你不要再提这个人这件事了,没人会讲的。”

“什么,这件事,指什么事?”

“就是艾芙琳和joséphen的那件事情。”

“我一点儿也没听说过。”

“连地区警察都已不再过问,你又能做什么呢?”

“我想找到艾芙琳。”

“你找不到她,警察也找不到她。”

“究竟什么意思,难道她蒸发了!”

“即使大家心里都明白事情的真相,也不会有人说出口的,joséphen拥有当地大部分产业,一旦他不开心,镇上的人会断了活路的,而且,joséphen对镇民们远远没有zafé男爵那样的公道和慷慨。”

“我越来越迷糊了。”

“你找那个可怜的女人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

“可怜的女人?绝不!那是个万恶不赦的女人,我要杀了她报仇。”

“亚洲人,你很有钱吗?”

“没有。”

“那么杀人就是一种犯罪行为,会坐牢,甚至上绞刑架的。”

“别做傻事了。”

无论魏柯怎么样打听,都问不到艾芙琳的下落,所以,不管艾芙琳的母亲会不会把她当神经病赶出来,魏柯都忍不住要去问个究竟,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魏柯在血色的玫瑰红丛中看到了艾芙琳的母亲塔玛菱,只两年不见,她从一个中年人变成了一个老人,太夸张了。

“艾芙琳在哪儿?”魏柯怒气冲天地吼叫道。

“和我在一起。”那个黑黑的小个子苏梅岛女人很平静,用一个母亲看自己孩子的仁慈目光看着她。

“让她出来!我恨她,她背叛了我,她毁灭了一切,我要报仇!”

“孩子,到屋里去吧,艾芙琳会很高兴见到你的,她一定想请你喝一杯蓝山咖啡,不加糖的那种,来吧!”

塔玛菱让魏柯做在客厅沙发上,一会儿端出来两杯蓝山。

“艾芙琳呢?她为何不出来,躲着我是吗?”

“魏柯,这是艾芙琳请你喝的咖啡,你先平静一下,我有个故事要讲给你听。”

四年前,艾芙琳完成了在泰国做教师的合同条约,回国将要正式成为一名专门教留学生的德语教师,正当学校里要为她具体安排工作的时候,她提出了一份申请,要求学校再安排她回泰国教德语,理由是她很迷恋泰国的风俗习惯,校方批准了她的请求,她很高兴,马上回来告诉我这个消息。

“妈妈,申请通过了。”

“比上次快很多,哎,再过一个月你又要离开妈妈了。”

“不用那么久。因为这次我不需要再被培训了。”

“这么说马上就要动身?”

“也没那么快,妈妈,你忘了出国前的例行检查身体了吗?明天上午就做,然后下午我也许就能把结果送到大学里,马上申请签证。”

“孩子,你又要离开了,妈好舍不得啊。”

“魏柯还在泰国等着我呢!”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有个爱人就不要亲娘。”

“要不这样吧,你和我一起飞去泰国,以后每三个月开车去马来西亚或者柬埔寨做一次签证,很方便的。”

“这样?我倒是从没想过。”

“想什么想。和女儿女婿住在一起不用费心想的。”

“那好啊!噢,不行不行,judy怎么办?”

“一起带走,反正魏柯都知道的。”

“知道归知道,要是天天住在一起,魏柯会不会感到压抑别扭,毕竟,judy是joséphen的女儿。”

“不会的,魏柯说过她很乐意和judy一起,而且她也不是那种小鸡肚肠的淑媛猿人,她最喜欢和头脑简单的人一起,魏柯从小养到大的那只猫就很有弱智倾向。”

艾芙琳的表情是那样的幸福,就连塔玛菱也未曾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如此陶醉在爱情蜜糖中。

第二天,刚过午餐时间艾芙琳就回来了,一脸难过地对母亲说道:“妈妈,我要死了。”

“傻孩子,什么话,过几天就要坐飞机了,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我的肺部长了个肿瘤,总之,我要死了。”

“医生怎么说的?”

“说要到明天才能出结果,现在还无法判断这个肿瘤是恶性的还是良性的。”

“别担心,你是好人,好人不会碰上那么倒霉的事情的。要打电话告诉魏柯吗?”

“不,我心里乱得很,如果魏柯打电话来,就说我不在。”

“为什么?”

“等结果出来再说吧,妈妈,我累了。”

第二天,母女两人一起去医院听结果。

医生说:“很抱歉,这个肿瘤属恶性,也就是说,你得了癌症。”

“我还有几天能活?”

“你的癌症不是晚期,无法预计剩余生命,可能一年半年,也可能十年几十年,甚至被治愈,在现阶段任何可能性都是有的,临床上有过类似病例。”

“医生,你别安慰我,那种能活上几十年的概率有多少?”

“非常不大。因为你的癌症虽然不是晚期,但也过了初期,癌细胞有可能已经扩散,当然,我们镇上的这个医院设备不佳,不能准确地得出各种数据。但是,病人要坚强,积极地努力,有必要做化疗和去大城市的大医院再次诊断。”

“我绝不做那种会把头发都掉光的治疗。”

魏柯不断地打电话找艾芙琳,艾芙琳还没想好究竟怎么跟她说,就先拖着,直到发现原来埃儿也一直打电话来,忽然间,艾芙琳明白了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艾芙琳猜到魏柯有可能会来找她,所以和joséphen结婚,可以让魏柯死心,也可以让自己死后,母亲有足够的钱过舒适的生活。

毫无疑问,joséphen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棍,他得到了艾芙琳就是一种胜利。在艾芙琳的提议下,他们举家漫游欧洲,每到一处,joséphen最大的乐趣就是玩当地的女人,有时会趁着发酒疯打艾芙琳。她总是默默忍受着,后来有段时间,joséphen在法国迷上了个固定情妇,就搬去那里,就是魏柯到匈牙利来找艾芙琳那会儿。

当时,艾芙琳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她害怕看到魏柯,自己以前所有的坚持都会付之东流,艾芙琳明白对于得了癌症的自己来说,要陪伴魏柯的一生,埃儿比她更适合也更现实。所以,她必须说那些狠心的话让魏柯死心,她非常痛苦地伤害着魏柯,她害怕第二天魏柯又来,却又盼望着魏柯再来,她深爱着魏柯,迷恋和魏柯离得很近的那种感觉,以及为了心爱的人做出牺牲的快乐和折磨魏柯的痛楚,混杂于心中。

后来,魏柯一直没来,艾芙琳就偷偷跑到镇上旅馆想偷偷看她一眼,等了一天也不见魏柯,才从别人口中得知魏柯已经走了,艾芙琳的心比之前更痛更碎了,但她绝不后悔,尽管她明白魏柯一定把自己当作背叛爱情的负心人,把自己恨到骨头里去了,而且,艾芙琳一辈子也见不到她此生唯一爱着的人了。

又过了几天,joséphen回来了,也带来了他的法国女人,anna。艾芙琳的噩梦拉开帷幕。

当晚,艾芙琳对joséphen说:“既然你有了新的女人,我们分开吧!”

“我没打算和anna结婚,和他在一起只是玩玩的。”

“joséphen,我得告诉你一件事,很重要的事,瞒着你很久了。”

“让我猜猜,是不是你又怀孕了?没关系,不会两个孩子都天生弱智的。”

“不,我快要死了。”

“艾芙琳,你变的幽默了。”

“我不是开玩笑,这是诊断书,你自己看看吧。”

“你在骗我,别这样,亲爱的。我知道自己很好色,但我对你的爱是真的。你是一个适合一起过日子的女人,就算我老了穷了也不会抛弃我的女人,总之离婚是不可能的。明天,跟我一起上医院,现在医学那么发达,我一定得治好你的病。”

“癌症,是绝症。”

“那好,如果你真的要死了,就是说到死你也是我的妻子,不错。”

“joséphen,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我们是亲兄妹,你父亲也是我父亲,男爵先生。”

“够了,别再编故事。越来越荒唐,大不了,我把法国赶回巴黎。别闹了,你是我遇到的唯一一个不爱钱的女人。”

“是真的,你完全可以去问koaan先生。”

“那个早就在棺材里烂掉生蛆的老头?ok,我现在就去打发anna走,你可以开心了吗?”

艾芙琳没有再坚持,和这个恶棍说不清楚,反正自己也活不了多久,算了,只要魏柯能够拥有幸福,自己剩余的那一点点生命怎么过还需要介意吗?

第二天,joséphen开车把艾芙琳带到外地一著名医院,再作检查。

joséphen手里拿着检验结果来到艾芙琳面前,轻觅地说:“骗子,你太会想象了,何苦要编造这种和死亡有关系的谎话呢!什么癌症,笑话,别指望离婚。”

“不会死了?”

“看看化验报告上说的,你实在是太健康了,还能为我生一打孩子。这里是全匈牙利最好的医院,不可能出错,不像我们那个鬼地方的小医院,什么仪器都没。”

艾芙琳激动地冲了出去,joséphen在后面追着问:“要去哪?”

“回家!”

“等等,你想用脚跑回去吗?还是上车吧!”

回到庄园,艾芙琳在抽屉里拿好护照,就要出门。她一刻不能等地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魏柯,还有之前的很多事情,都过去了,她不会死,她们又能够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了,一起变老,一起侍弄红玫瑰。

joséphen拉住艾芙琳,指着她的护照问:“拿着这个要去哪儿?”

“去泰国,我要去泰国。”

“去找那个女人?你怎么突然之间想到去找她?”

“因为原来我没得癌症,我还可以健健康康地活下去,很久很久。”

“,我不会放你走的。”

joséphen阻止艾芙琳出门,他们在房间里打了起来,塔玛菱听到响声,来敲门,门被锁上了。

艾芙琳不是人高马大的joséphen的对手,被他失手推到在床沿上,失去知觉,鲜血不断地从她头上涌出来。

塔玛菱在门外不断喊叫,joséphen看到此景,很惊慌,他打开门,塔玛菱冲进来,看见女儿流了那么多血,飞也似地冲过去抱起艾芙琳,叫着她。

艾芙琳慢慢挣开眼帘,弱弱地说:“妈妈,我原来没有得癌症,我想见到魏柯,妈妈,救救我,我要活着。”

塔玛菱点点头,小心地放下女儿,匆匆跑出去打电话叫救护车,她刚跑出门口,就被什么东西在头上猛击一下,昏了过去。

当她醒来,发觉双手被绳子绑在床上,joséphen正在打扫地上的血迹。

她问:“艾芙琳怎么样了,她在哪儿?”

joséphen的脸部因为恐惧变得很可怕,两只眼睛睁得很大,像要掉出来一样,汗水湿透了他的全身。

“我不是故意的,是艾芙琳把我逼得丧失理智的,她要离开我去找那个女人。”

“你快说,我女儿怎么样了?”

“我真的不是有意推倒她的,我不能坐牢。”

“艾芙琳在哪儿?”

joséphen浑身发抖,抬起手臂指着旁边说:“艾芙琳在那儿!”

“你这个疯子,我知道她被你弄伤的时候躺在那里,现在呢?我问你,现在呢,我的女儿到底在哪儿?”

“她在那儿,就在那儿。”

塔玛菱双手被床头的绳子捆得很紧,她尽最大努力挪动身子,使自己向床沿靠近了些。听joséphen的话,她还以为艾芙琳死了,被joséphen靠床沿放着,以便清洁血迹,因为这是她刚才唯一看不见视力死角。当看到床边上没有艾芙琳的尸体,她松了口气,那里只有几只塑料袋,里面塞满了用来擦血的布。

塔玛菱放了些心,又抬头看joséphen,正欲开口,看到他忽然被什么东西很猛地吓到了,跌坐在地上,塔玛菱顺着joséphen满眼的恐惧望去,有一个圆圆的沾满血迹的东西从塑料袋里滚了出来,是艾芙琳的头。

“你杀了我的女儿,你杀了我的女儿。不……”

“我,我也不想的。我没有杀她,是她自己血流得太多了死的,我一直在等,等到再也没有血流出来,等到艾芙琳再也挣扎不了,才分尸的。我没有杀她。”

“你这个疯子,你为什么不叫救护车!”

“我不能坐牢。”

说完,joséphen拖来只大型旅行箱,把塑料袋往里面塞去。

“疯子,你要干嘛?你要带我女儿去哪儿?”

“丢掉!见鬼,我必须把这些碎片丢到不同的地方去,埋在树下,捆上石头丢到河里,用水泥把尸体完全封闭起来,天呐!我在电影上看到过别人这样做的。冷静,冷静!”

“不,不要啊,不要带走我的女儿。”

“闭嘴!等我回来再想怎么处理你。”

“joséphen,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求你了,不要带走艾芙琳,让她留在我的身边,我知道她有她的天堂,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的亲妹妹,看看你们的眼珠,都是蓝色和绿色的。”

“怎么可能?难道这么荒唐的故事竟然是真的?anyay,就算是亲妹妹又如何!”

“那么,看在judy的分上,让艾芙琳长眠于我家的玫瑰花园下吧!我不会告你的,因为你毕竟是judy的父亲。”

“judy,judy,我的女儿,我都做了些什么?我的女儿,上帝饶恕。”

最后,艾芙琳的尸体被埋在了玫瑰花园里,塔玛菱没有报警,就算报警也没用,平静后的joséphen马上用很多钱收买了所有的人,然后去外国生活。

魏柯被这番话折磨得浑身颤抖,她已经哭不出来了,心里的感受不只是悲伤,还有恨,至于恨谁,她不知道,她就要疯了。最后,她对艾芙琳母亲说了很短的一句话:“一切都是爱情造成的错。”

魏柯在精神病医院里待了一个月后,因为艾滋病全身溃烂而死亡。在这几十天的时间里,塔玛菱一直细心的照顾着她,在魏柯时不时的自说自话中,她基本上知道了所有的故事。有人说魏柯其实没有真疯,她是不想死在泰国丢人,只有塔玛菱清楚魏柯肯定是真的疯了,不然她不会让自己活到艾滋病夺走生命的那一天,精神正常的人是忍受不了那种心灵折磨的。

玫瑰花园中有一片玫瑰比其他的都更红更美艳,因为那下面睡着艾芙琳。魏柯来匈牙利时带来了埃儿的骨灰,她预计自己会死在匈牙利的监狱。在魏柯火化后的第二天,塔玛菱把魏柯和埃儿的骨灰一起埋在了那片最美丽的玫瑰边上。为了爱,她们把自己心爱的人推进了地狱,希望这个小小的墓穴能成为她们永恒的天堂。

judy从智障学校的校车上下来,奔奔跳跳来到塔玛菱面前,问:“外婆,你在下面埋了什么?”

“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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