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惨叫后,只见旷野另一侧雪满脸惶恐向着一声狂暴而来,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蹦三尺。
“小…小子,你他妈别过来!”
可在医生眼中却看到一头索命的恶鬼向自己扑来,他暴喝一声探手向其一挥,数根粗壮根茎破土而出将雪牢牢禁锢在了原地。
“医生我左眼怎么着火了?声音怎么也变了?”雪手足无措的大喊道,“我得病了,救救我啊!”
“你这是鬼上身!”医生手中动作有条不紊,他一边治愈鬼骨虎,一边控制着根茎将雪拉远。
“庸医!你这个见死不救的庸医!”
“放屁,我又不是道士怎么救你!”
二人一句不对头便又在旷野中破口大骂,你一句我一句就这样生生骂到了天亮。
旭日破晓,天光大亮。
医生在将最后一粒光尘用尽后,已见鬼骨虎腹部血洞已经长出一层新肉,伤势稳定气息平缓。
见其已无大碍医生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疲惫不堪的喘着气,他从未想过能和人对骂整整一夜,这种体验只能用一个累字来概括。
再看依旧被藤蔓牢牢禁锢的雪亦是满脸憔悴,左眼紧闭右眼无力耷拉黑眼圈重的吓人,这场持续一晚上的骂战让他口干舌燥嗓子刺痛,连编带学粗鄙之语生生骂尽。
“呼呼…小子,温文尔雅你不学,恶俗粗鄙你还真是一点就通。”医生感慨,觉得自己在问候他人全家这件事上遇到了强敌。
“废…废什么话,还不放我下去…”雪虚弱开口。
“那可不行!”医生瞪着眼一口回绝,“你小子现在的状态诡异的恨,保不齐待会又出什么幺蛾子。”
“那就一直这么吊着我?”雪怒目瞪圆。
“那有什么办法…”医生耸了耸肩膀却猛然伸手指着雪惊疑道:“你的左眼没事了?!”
雪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眨了眨左眼,惊喜的发现先前眼眶中那淡淡的刺痛感确实消失了,“真的好了!我的声音也恢复了!”
“呼,居然真的没事了。”
二人都觉得很是神奇,四目相视大眼瞪眼都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
半响,雪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还被医生禁锢在根茎之中,于是大喊道:“这都没事了,还不放开我!”
“不行,不行,不行。”医生连连摇头,“谁知道你现在是不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故意在这迷惑我。”
“我说看出来了,你不仅是个庸医,还是个怂逼!”雪故作凶恶用到了昨晚刚雪到的新词。
“小子,你说谁怂?”医生额头暴起青筋瞪着眼睛威胁道:“你信不信我把你但肥料活埋了!”
“你这么有种倒是先把我放开啊!”
“还怕你这个小鬼不成?放就放!”
说话间,根茎似灵蛇游动重新蛰伏于泥土之中,雪随后从半空中落下。
上一秒二人还瞋目切齿,这一秒却像是达成了默契,四目相视瞪大久久无言,憋着气僵在了原地。
“你…还真放啊…”
雪嘴角微动,半响才从牙缝中别出这么几个字,气氛变得异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