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狐狸与林兔子对视了一会,一个眯着双眸满脸笑意;一个不苟言笑满目寒霜。
最后金狐狸率先败下阵来。
他扬着头理直气壮的望着林水,“既然是昭凛的新王妃,那皇嫂嫂不介意本王与魏王妃单独说几句话吧?”
单独相邀?霎时间女眷席中无数揣测的目光落到林水身上。眼神中有疑惑、有嗤笑、甚至还有嫌弃。
皇后也皱起了眉头。
这个金骅玉,林水是他自己侄儿的王妃,旁人避嫌都还来不及,金骅玉偏是明摆着盯上她了,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几次三番的做出让人误会的举动。
如果皇后极力阻止,倒显得金骅玉和林水真的有什么了。本来不论两人名声如何,对皇后来说都无所谓,但若是在她安排的赏花宴上传出什么,于皇后绝对不是好事。
“你啊,数年不曾回京城,跟魏王肯定有些生疏了,正好魏王妃在这,你关心下魏王的事也是重情重义,去吧,可不要耽搁太久。改天让魏王登门拜访你这个小皇叔就是。”皇后慈爱道。
金骅玉面不改色的坦然接受了这番说辞,双手回礼,“多谢皇嫂嫂。”
穿过女眷席,经过无数惊艳与疑惑的端详,金骅玉直接走到林水面前,轻声道,“林水?请。”
林水几不可察的冷笑一下。
他叫她林水?而非魏王妃?
很好,这是铁了心打从一开始就把她跟魏王撇清关系。这个玉祁王,未免太小肚鸡肠睚眦必报了!
腹诽过后,抬起头,林水仍是那副恭顺的模样,微微弯腰,“殿下请。”
樱红自然而然的要跟在林水身后,却被金骅玉一个淡漠的眼神定在原地。
樱红望着林水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却还是咬着嘴唇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这真不能怪她胆子小,而是这个看起来温煦如仙的玉祁王,刚才的眼神太可怕。就好像她正在觊觎他嘴边的一块肥肉一样。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不语的走着,后面的林水却忽然不走了,开口唤,“殿下。”
金骅玉回头看她,不免失笑。
真是小心翼翼。
她站定的地方距离宴席已经有了一定距离,既不会被听到谈话的内容,又不会离开众人的视线,这是为了防止他日被人诟病两人之间有龃龉。
金骅玉也不与她争论,抬眼看看身边的迎春花开的很好,便举步走到她身边,弯腰,慢慢凑近她的脸,轻声道,“我猜就是你,林水。”
林水没想到这厮会突然把脸凑过来,男子身上的气味让她感到莫名的紧张,于是马上后退一步撤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冷声“是我,如何?”语气不再恭敬。
金骅玉见她真的恼了,收敛的直起身,抿着唇歪头端详,“不如何啊!我只是没想到,当年在署门关灰头土脸的趴在你老爹营帐外一宿,就为了和我一起偷他一坛好酒喝的小兔子,今天会出现在这里。”
署门关?他与她在署门关相识?
林水眉头一拧,第一次认认真真的打量起身前的人来。
署门关的事她一直在刻意回避,她不想去想以前的生活,更遑论“偷酒”这种愉快的事情了。再者,她对金骅玉的印象实在算不得好,不对,是一星半点的好印象都没有。
林水脖子一拧,红口白牙道,“我忘了!”
金骅玉闻言心底不免一阵失落,一手抵头的循循善诱,“那,那你记不记得,我刚到署门关的时候受了伤,痛的整夜睡不着,是你说只要抱一抱就不痛了。”
“忘了!”
金骅玉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摆明了一幅事不关己的小脸儿,努力攒耐心。
“那你记不记得,有好几个晚上,都是你抱着我睡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