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正九年(1581)8月15日,京都御所东的河原町通两旁,已经是人山人海。
“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人。”在京都御所北边的阿弥陀寺里候场的雨秋平遥遥地望向了他们待会要走的河原町通,忍不住感慨道。
“这是即将名留青史的大事件,也是织田大殿邀请了全日本大名遣使列席的盛宴,自然会这么热闹。”随侍在雨秋平身旁的井伊直政跃跃欲试地应道。
为了让部下不至于继续吵下去伤了和气,雨秋平最终决定,除了炮兵备队惊蛰备除外,其他每个备队都选出50个军姿标兵出来组成混合阅兵连队,10个步兵备队和铜墙备加在一起一共550人,也满足了织田信长的要求。
虽然他麾下的那些备队长们表达了想要亲自带队的渴望,但是天野景德自然不可能允许——雨秋平本人带着麾下所有的高级军官在只有500人陪同下的情况下离开雨秋家领内,简直是把风险等级提升到了最高的程度。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对雨秋家可是打断脊梁骨般的伤害。于是,在天野景德的坚持下,每个备队只得派出一个连长来带队,常磐备派出的人选就是井伊直政。
虽然坚持的是天野景德,但是去向部下们解释的可是雨秋平,让他拒绝这么多热情期待的部下对雨秋平这样一个好说话的人而言可着实不容易。不过在雨秋平看到了京都现场的状况后,他不得不感慨天野景德做出的判断是非常英明正确的。这么多人挤在街道两旁,其中要是混入了一些别有用心的刺客可就麻烦大了。
想到这里,雨秋平又抬头向河原町通西边京都御所门外的一处检阅高台望去——那里装饰得富丽堂皇,周围也有不少卫队警备——待会新登基的天皇就会坐在那里检阅织田家的部队。而织田信长在率队走过河原町通后,也会来到高台上陪同天皇。那么高的地方很是醒目,简直是弓箭和铁炮的活靶子。织田信长既然敢和天皇一起坐在那里,相比应该是做好了完全的安保准备吧。河原町通两旁的人群里应该有不少织田家的便衣和忍者,这些观众在进入河原町通两旁前都被搜过身了,似乎也不必太过担心。
“你在这儿呐。”就在雨秋平琢磨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雨秋平转过头去,发现来的人是池田恒兴、佐胁良之、羽柴秀吉、前田利家这几个好哥们。
“恒兴,藤八,你俩的次序不是在挺前面的吗,怎么还不去候场准备,现在还到处乱跑?”雨秋平责怪似的看了眼这两人,“彩排的时候你俩就出了差错,这次要是再有闪失小心主公要了你们俩小命。”
“切,知道你是压轴出场的了,别说了别说了。”池田恒兴不满地白了雨秋平一眼,随后酸溜溜地道,“主公也真是的,把压轴的机会给谁不好,给了你这个连马都没带来几匹的步兵方阵。你那红叶军再厉害,步兵还能比骑兵气派不成?”
“那咱们走着瞧呗。”雨秋平笑着上前一步,在池田恒兴的胸口上锤了几拳。
“不过真是羡慕啊,红叶的地位。万众瞩目之下压轴出场,织田家内第一重臣的身份算是坐实了吧。”羽柴秀吉的语气同样酸得快要溢出来了,但是随后他又成功的把自己的酸意转移了,“现在我还记得宣布出场次序时柴田那老家伙的表情啊…哈哈,都快拧巴都一起去了!”
“秀吉…”前田利家干忙拍了拍羽柴秀吉的肩膀,示意他小点声,随后环顾了一圈,索性北陆道军团的其他几个大名没有在这里,“慎言啊。”
“怕什么嘛,我现在不也是个军团长呢吗?谁还是当年尾张那个足轻啊?那个看不起人的家老,现在领地还没我多呢。”羽柴秀吉志得意满地哼了几声,颇有几分歪嘴战神的味道。
“好了,大家也都别闲聊了,赶紧回到岗位上去吧,千万不能误事啊。”前田利家有些不安地催促道,向雨秋平投来了求助的一瞥。雨秋平于是立刻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咱们快回岗位吧。这次阅兵要是出了什么差池,领内的一揆准会更凶,你们还没受够吗?”
“主公知道领内的一揆凶,还非要把我们全部从领地里叫出来,真不知道家里那些留守的家伙能不能镇住场子呢。”池田恒兴满是怨气地抱怨了几句。
“你就这么怕?都是红叶给练出来的兵,你怕这个?”佐胁良之在一旁立刻见缝插针地挖苦道,使劲地拍了拍池田恒兴的肩膀。
“你在那鸟不拉屎的赞岐好意思和我摄津比?”池田恒兴闻言一下子就来气了,叉着腰对佐胁良之道,“我这是什么啊!近畿要害啊!沟通山阳道、山阴()道、南海道和近畿的关口啊!我这里还有数量多得吓人的一向宗秃驴们啊!没完没了的一向一揆啊!你那点难度好意思和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