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秋平回到营地后,天色已黑。天野景德忽然快步迎了上来,然后把雨秋平迎进了一间单独的小营帐,营长里面只有五个足轻大将,直江忠平和天野景德。连本多锅之助也被要求到外面等候。
“神秘兮兮的,要干什么?”雨秋平好奇地问道。
“大人。”天野景德把账门拉好,压低声音,第给了雨秋平一个黑色的小竹筒。
“刚才突然有一支箭射向营寨上的二引两旗帜,这是绑在箭上的。”天野景德沉声说道,“似乎是密信。”?
“密信?这么不安全,射错了怎么办?”雨秋平愣了一下,打开竹筒的盖子,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字条,字条上用工整的笔迹写着一行字:今晚子时四刻,泷川断桥边见。只准你一个人来。
“写着什么?”御前崎仲秀看到雨秋平面色凝重,第一个忍不住问道。
“你们拿去看吧。”雨秋平把字条递给了御前崎仲秀,众人传阅了一圈,纷纷把期待的目光看向雨秋平。
“说起来,大人之前有提到过,家督大殿有把忍者派过来,会不会就是他们?”直江忠平问道。
“但也有可能是陷阱。”天野景德摇了摇头,“如果是本家的忍者,为何不出示一些信物?比如印章之类的?”
“可能怕射错了地方暴露?”福岛安成说道。
“太危险了吧。”雨秋平第一个不干了,“凭什么啊!让我一个人大晚上跑到那边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们要来找我就过来啊。”
“上山的路都被堵死了。”直江忠平说,“在下今天听到今宫大人修筑关卡时说,这个山上想上山就这一条路。爱鹰山的其他几面都崎岖陡峭,根本爬不上来。”
“那我也不去,当我是凯子啊!”雨秋平哼了一声,“太危险了。有什么东西直接信上写不就好了!为啥还让我过去!”
“可能是害怕信件被他人捡到。导致泄密?”福岛安成猜测道。
“诶?大人。”小川佑冬喝得迷迷糊糊地问道,“和武田家合作时——也很危险啊,大人怎么,怎么,怎么答应了呢?这次怎么去都不敢去?”
“和武田家合作时我自己可以用努力来改变局势啊,再说不是也客观分析过了么。”雨秋平摇了摇头,“这次完全是冒险,我啥都做不了听天由命,不去,打死也不去。”
雨秋平的态度倒是让在场众人哭笑不得。“你们做出那些表情干什么啊!”雨秋平不满地嘟囔道,“之前不还说我的安全是重中之重嘛?”
“可是…”御前崎仲秀还想再劝,犹豫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按照正常故事里的情节,武士不都应该去单刀赴会么?”
“我不去。”雨秋平打定主意不去了,“放他鸽子好了。”
5月8日,子时八刻,泷川断桥边。
“安倍大人,还是没有人来。”一个忍者从河岸边的森林里跑了回来,向等在河边断桥边的一个黑衣忍者汇报道。后者皱着眉头,面色冷峻地望向东北方向。
“小次郎,你确定你送信送到了么?”那个被称为安倍大人的忍者已经是第五次询问小次郎了。
“大人,属下真的送到了。”小次郎也不知道为何这个雨秋平迟迟不来,“属下看到了二引两的旗帜,射箭射了进去,也看到有人捡起来了。”
“你怎么确定,捡到的人,就是今川家的人呢?”头目追问道。
“这…属下倒是不敢说,”小次郎低声说道,“属下怕被人发现,之后就匆匆离开了。”
“雨秋大人要是没有接到信,就糟糕了。”头目叹了口气,“家督大殿让我们找到雨秋大人后听从雨秋大人指挥,可是现在却完全联系不上。”
“再去找找吧,到了丑时四刻,还没有人,我们就回到隐蔽地点吧。”头目叹了口气,让手下们再次分开四散寻找。
5月8日清晨,卯时七刻,雨秋平留下直江忠平和小川佑冬带领一个班留守营寨,保护今宫乐定的家人。今天,今宫乐定自己坐镇天守。而让几个得力部下去坐镇关卡。雨秋平然后就离开今宫城,全军戒备着前去西南探路。由于没有具足以及众人熟悉使用的长枪,雨秋平现在对军队的战斗力也不是很有把握。估计最稳定的战斗力,就要依靠查理的弓箭队了。
等到雨秋平出发时,他刚好看到北条家同样离开营寨向着东边走去,估计也是和自己进行一样的探路活动。而武田家却迟迟没有动作,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一行人小心翼翼地避开森林,丘陵这些有可能遭遇伏击的地方,尽量在视野开阔的平原上行走。索性天公作美,今天晴空万里,能见度异常的好。已经快走到河边了,依旧没有任何敌军活动的迹象,让众人稍稍安下了心。
“早知道这么顺利,就应该直接带着全军出动,不该派人留守的。向昨天那样。”吉岗胜政懊悔地嚷嚷道,“我们就可以直接跑回骏河了,哪有这么麻烦。”
“别提昨天的事了,”雨秋平叹了口气,“我们这么多人,全部中了调虎离山计,结果粮草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