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坐在皮制钢琴凳上的姜书瑶，颇有一种月色下，高冷的女皇陛下即视感。</p>
她没戴项链，也没戴别的什么装饰品，唯有青丝如瀑，披在瘦削的肩头。</p>
嗯，很美。</p>
一时间，许恒不由感到拘谨，手脚不知道摆放在什么位置合适。</p>
也不知怎么搭话才好。</p>
这样的姜书瑶，好似蟾宫月亮，高不可及。</p>
反倒姜书瑶毫无动容，在她平淡无波的眸光浏览许恒片刻后，才侧过螓首，不疾不徐地说：“《道愿》，学会了吗？”</p>
熟悉的声音，</p>
熟悉的问话，</p>
很轻易地拉近了双方的距离。</p>
许恒的拘谨瞬时消散大半，但他还是扶住了钢琴顶部，以免心脏扑通跳动下的过度紧张，使他脚一软，表演一波平底摔跤。</p>
哦豁，那就出丑出大发了～</p>
“嗯，应该会了。”许恒笑了笑，挠挠头谦虚回道。</p>
他真的被姜书瑶牌儿的抄写，搞怕了。</p>
要是他再不谦虚，而在姜书瑶面前继续表现出得意洋洋，那指不定她又要玩出别的什么花样来！</p>
阔怕！</p>
然后下一刻。</p>
姜书瑶：“那你来唱这首歌。”</p>
她淡淡地陈述，不似商量的语气，亦不是命令的语气。</p>
许恒懵逼：“哈？？？”</p>
姜书瑶简单解释：“……”</p>
许恒这才理清了现状。</p>
许恒心底不由赞叹：音乐老师，勇士啊！</p>
真正的勇士会为了他人的幸福，而牺牲自己。</p>
姜教授好不容易参演一次，你就故意制造机会，让我许某人来救场。</p>
好兄弟！</p>
顿时，某位正前往医院的音乐老师感到背后莫名的一寒。</p>
现在思绪回到后台准备区。</p>
见许恒又愣在原地，姜书瑶以为他其实不会这歌，然后……一句对他许某人无限侮辱的话再度上线，“不行？”</p>
不行？</p>
姜教授你确定？</p>
许恒当即否定：“行的。”</p>
居然敢说小相公不行，今晚我就让娘子你见识一下小相公我的厉害！</p>
姜书瑶点点头：“嗯。”</p>
她的白玉纤指轻轻搭在黑白键盘上，她并未按下，只柔和地抚摸。</p>
然后合上双目，安安静静地，再回忆了一遍五线谱。</p>
许恒见到姜书瑶的专注样，他老心动，老心动了。</p>
他好想拉起钢琴键盘上的这只手，舔……呸，好想拉起这细柔白皙的手，放在心窝，暖一辈子。</p>
他看了看节目安排表。</p>
《道愿》排在了最后，算是压轴戏。</p>
等候上场的这段时间，许恒把歌词也再记了几遍，直到确定不会忘词后，才松了一口气。</p>
他想坐会儿，但后台的塑胶凳子，无一例外纷发完毕。</p>
无奈，只得继续站着，</p>
许恒站得有点累了，扭扭脖子，按了按肩膀，又哆嗦两下腿。</p>
但下一刻，所有的累又是值得的。</p>
“你来坐。”姜书瑶柔声说道，素白长裙伴随她的起身，微微拂动。</p>
她看往许恒，把她的钢琴凳子让给许恒。</p>
“不用，不用。姜教授你坐。”许恒后撤半步，客气地摆摆手。</p>
开玩笑，累着谁也不能累到咱们的姜教授。</p>
至于他站会儿又如何。男人嘛就该多吃苦是吧。</p>
但当他见着钢琴木凳那短小的长度时，他心中一动：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挺想和姜书瑶一起坐在那钢琴凳子上。</p>
幻想一波，肩靠肩，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个拳头。</p>
姜教授洗发露的味道，也飘入鼻间。那滋味儿，肯定比他捧起姜教授的香香特写浏览，还香许多倍。</p>
只可惜不现实。</p>
“你坐。”姜书瑶坚持说道，她还刻意让开一段距离，以便许恒坐上凳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