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嵩笑了:“罗大人啊……你要明白了,现如今变法,最急于抑制的可就是那些富贵。”
罗应龙急了:“那怎么办?难道要我倾家荡产?”
李嵩摆摆手:“王相现在很明白,对仕林,他不敢翻脸,对豪绅,他不能翻脸。他首先要灭的,既不是富,也不是贵,而是富贵。”
罗应龙若有所思,没有答话。
李嵩继续说道:“不出几年,上上下下的人都要想好了,想要富就不能贵,想要贵就不敢富,富贵两者,只能选一样,要是两样都想拿,那就等着挨变法的刀子,到头来肯定一样也拿不到。”说着抚着罗应龙的背说道:“罗大人呐……你也要想好,富和贵,选哪样。是辞了官回乡做个富家翁,还是当着官,家里弄个一贫如洗。”
罗应龙久久无语。李嵩拍拍他,然后起身先走了。
京城郊外,已是黄昏了,肖南宇和仲兰都骑在马上,只是仲兰那匹马的缰绳攥在肖南宇手里。
仲兰很紧张,小心地问:“这马骑上来,原来有这么高啊!”
肖南宇:“是啊,你本来应该再长大些来学的。”
仲兰倔强地说:“我已经不小了!”
肖南宇没法子,便笑道:“是啊……不小了。”
仲兰有些生气,用手拍了拍马头,肖南宇看着一脸惊恐,还没来得及喊出来“小心”,仲兰胯下的马便一阵嘶鸣,仰头将要狂奔而去,仲兰惊慌失措,眼看就要坠地,肖南宇顾不得那么许多礼法,右手攥住仲兰那匹马的缰绳,左手拽住仲兰的衣襟,只将她一提,正落在自己怀里,斜躺在肖南宇那匹坐骑上,肖南宇再一松缰绳,仲兰那匹马飞驰而去。
仲兰惊魂未定,死死抱住肖南宇,眼里已全是眼泪,嘴里也喊叫不断。肖南宇一手抱住她,一手牵着自己这匹马的缰绳,只小声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没事”。
仲兰渐渐平息了哭泣和喊叫,似乎自己也意识到危险已然过去了,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竟躺在姐夫怀里,这是第二次贴近这男人的胸膛了,这一次却发觉要比上一次更觉安全,那方沾满了这男人“臭汗”的巾帕现在就藏在她的怀中,本来是打算今天到他府上就扔在那后厨的,从哪儿开始的从哪儿结束,好一了百了,省的平日里见了心烦。可当下仲兰心里却更乱了,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的脑海,她猛然觉得,那方巾帕恐怕自己一辈子也不会扔了。
肖南宇缓缓骑着马,他早已发现了不妥,但是这仲兰一直啼哭,他也不便说什么,只能好言劝慰,直到现在发现仲兰也不哭了,便放心下来,慢慢松了手,抱着仲兰一起下了马。
仲兰站到地上,抹了抹泪痕,然后娇嗔道:“都怪你!”
肖南宇莫名其妙:“怎么?救了你还怪我?”
仲兰气得跺脚:“要不是你气我,我怎么会拍那匹马,不拍那匹马,它怎么会发脾气把我给摔下来!”
肖南宇笑笑,也不辩解,站在原地看着仲兰。
仲兰被他这样看着,倒有几分娇羞了,便背过身子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