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的雅座内,李嵩与罗应龙都坐下了。
罗应龙:“这么说,陛下去问老帅意见,其实是希望老帅不同意。”
李嵩:“咱们这个陛下虽然年纪轻,可是手段老练的很呐……”
罗应龙一字一顿地说:“御下权衡。”
李嵩:“这样的权谋手段,深沉心思,恐怕先帝也不见得有啊……”
罗应龙却有些不解:“可如此一来,陛下推行变法,不就拂了老帅的意吗?”
李嵩:“是老帅合了陛下的意而已……”
罗应龙:“什么意思?”
李嵩:“陛下现在完全不担心变法进行得如何,变得好,陛下就接着用王相,变得不好,陛下就推出老帅来压下王相,反正老帅有声望,有资历,但无实权,横竖都在背后替陛下看着王相呢,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罗应龙这才茅塞顿开。
李嵩站起身来,对着罗应龙说:“我得赶回去了,据说今天早上陛下紧急召见王相,估计是要明发上谕了,谈完了就得大白于天下了,我还要去军帐负责统管,你也好自珍重吧。”
罗应龙一愣,慢慢地也站起身来:“李帅的意思,是不是以后咱们就不来往了?”
李嵩笑笑,右手拍了拍面无表情的罗应龙:“想多了……可别做了惊弓之鸟,只要你还在仪阁行走一天,就没必要怕什么。”
罗应龙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我可比不了李帅,该得罪的人我都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也得罪了,恐怕是做不到左右逢源,屹立不倒了。”
李嵩听出了这是罗应龙在揶揄自己,但却并不多作计较,只是淡淡地说:“放宽心,走一步看一步,将来还有很多变数,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啊。”
罗应龙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点了点头,二人就此拜别。
暖阁内,皇帝坐回了御座,王相也继续坐着。
皇帝:“刚才王师傅说的,朕都记下了,朕说的,也请王师傅务必记下。”
王悟承:“臣必谨记在心。”
皇帝正了正身子:“那王相打算,从何处着手变法?”
王悟承领会上意:“臣正欲请示陛下。”
皇帝点了点头:“还是先想办法充盈国库吧。”
王悟承也点头:“臣也正有此意,改革财税,充盈府库,是强国之本。”
皇帝又问:“那王师傅打算如何改革财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