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得李资谦多想,炸塌城墙的梁山人马趁着城中守军慌乱之际杀进了平壤城。失去了高大城墙的庇护,高丽守军哪里抵挡得住如狼似虎的宋军,李资谦本来想乔装出城,可高丽守军已经被吓破了胆。
对于未知的事物,人们总是会产生畏惧的心理。高丽人不明白为什么宋军一攻城,城墙就自己塌了,而想不出个所以然的高丽人最后便将这件事归结为宋军得到了老天爷的帮忙。连老天爷都明着帮宋军,那自己岂能“逆天行事”。
李资谦原本已经化装混在了出城逃难的百姓当中,但却没想到在出城的时候,叫投降宋军的高丽人给发现,指认了出来。而随着李资谦的落网,梁山北路军几乎已经算是立于不败之地。不需要李资谦发表什么投降声明,只需要让高丽北部的高丽人投鼠忌器,萧嘉穗便可以带着梁山人马逐个击破,为将来治理高丽清除潜在的障碍。
谋定而后动,是张宝的做事习惯。他不喜欢凭着一股激情做事,更喜欢多方考虑,确定可行之后再动手。对于势在必得的高丽,张宝自是在动手前做过大量的准备工作,其中自然也就包括在拿下高丽以后如何进行治理。
像李资谦这类高丽土著中的权贵阶层,正好属于要被清除的对象。旧的势力阶层不清除,如何建立新的势力阶层。既然高丽土著中的权贵阶层占了坑,张宝自然要将这些人给赶走。但师出要有名,没有理由的杀戮,只会引起更大的反弹,而如今双方正处于敌对关系,怎么杀都算有理由。
……
相比起梁山北路军的战事激烈,南路军的战况就有点不那么精彩。人越有钱越胆小,韩安仁所控制的南高丽虽经济发达,但这里的人也更加的惜命,当许贯忠率领着南路军登陆全罗道以后,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就杀到了韩安仁所在的全州。
面对外敌入侵,韩安仁一开始还高喊要保家为国,但随着王俣露面,当众宣布韩安仁为叛臣以后,韩安仁的高呼也就没多少人响应了。南高丽各地纷纷据城自保,既不响应韩安仁这位“盟主”的呼吁,也不主动跟宋军沟通,只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像只鸵鸟一样的期待宋军可以放过他们。
与李资谦在北高丽的集权不同,韩安仁的南高丽更类似于一个同盟,有好处的时候大家一块上,有坏处的时候就有多远走多远。全州虽是韩安仁的老巢,但也仅仅只是韩安仁的老巢,即便丢了,对南高丽的各城主来说也不算什么,只要宋军不来找自己的麻烦就行。
可惜事与愿违,此时来高丽的人马并非真正的宋军,而是张宝所率领的梁山人马,而张宝此次来高丽的目的,就是要将高丽变成自家的地盘。对于这些高丽土著中的权贵,那是有杀错无放过。他们各个一心只知自保,恰好方便了许贯忠南路军的各个击破。反正有前任高丽国主王俣在,将来安抚高丽土著也不需要其他棋子。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生命和金钱,自然是生命更重要。可大多数人在面临这道选择题时,会选择的还是后者。当许贯忠命人暗中传出留命不留钱,留钱不留名的流言后,南高丽各地的抵抗顿时顽强了许多,而这也正合许贯忠以及南路军的心意,正愁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呢,这帮高丽土著真合作。
有炸药这件攻城利器在,想要破城并非难事。许贯忠带着南路军专挑个大的下手,破城灭门抄家一条龙服务,打得南高丽的权贵阶层人人自危。想要保命就要舍财,但舍财以后没有强大经济实力作为后盾,这些人日后也翻不出什么浪花。而不想舍财,就有可能面临人财两失的结果。
宋军这回很霸道,压根就不讲什么仁义道德,反倒跟北边的蛮子一样,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一切靠手里的刀枪说话。而宋军的“蛮不讲理”,反倒正对了天生贱骨的高丽人脾气。那些占领区的高丽人,压根就没人想过要反抗宋军,即便是有那么一两个“爱国人士”出现,也是还没等宋军动手,就被他们高丽人自己解决了。
而作为梁山的当家,此时的张宝却没工夫去关心高丽人的“顺从”。南北两路梁山人马的捷报频传,在让中路军的林冲、鲁智深感到高兴的同时,也为自己这边的“战事不利”感到暗暗着急。
倒不是说弓奇多厉害,而是张宝的中路军直到此时还是按兵不动,压根就没在高丽露面。三路大军几乎同时抵达高丽,但与南北两路大张旗鼓不同的是,张宝的中路军却是偃旗息鼓,悄悄躲在了群山峻岭之中,并没有像南北两路军那样亮明车马,直取敌军要害。
为了增强萧嘉穗、许贯忠在军中的话语权,张宝也是用心良苦,除了自己的亲卫营外,梁山的中路军只有林冲、鲁智深以及王进所率的人马。其余如孙安、杜壆、卢俊义等人则分别派给了萧嘉穗跟许贯忠。
人少,就要换个打法!张宝相信林冲、鲁智深、王进的本事,也相信麾下的将士一旦临战必会奋勇当先。但身为一军主将,除了要求胜外,更要考虑尽可能多的保存己方士兵的性命,而不是想着为了彰显自己的功勋就拿麾下将士的性命去换。
这次的目标弓奇,因为知道自己实力不济,所以在占据开京以后采取了已守代攻的策略,开京城被弓奇经营的如同铁桶一般,而且为了防备有人掘道土攻,弓奇更是动用数万人在开京城下挖了一道宽近十米的护城河,而在城中,弓奇更是积存了大量人马和粮草,此时的开京,就如同一支楞起浑身尖刺的刺猬,不好下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