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只怕会连累大师因此得罪了那高俅。”
“哈哈哈……洒家可不怕得罪那鸟人,事不宜迟,待洒家回相国寺收拾一下,便去追赶林教头。”
“大师且住。”眼看鲁智深迈步要走,张宝连忙喊住,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块腰牌递给鲁智深道:“大师执意要去,小弟自不会阻拦,这块腰牌还请大师收下,但凡张家买卖店铺,持此牌可令其提供酒食之物。”
“好,那洒家就不客气了。”鲁智深是个豪爽之人,也不矫情推辞,伸手接过了腰牌,问张宝道:“兄弟还有什么要叮嘱的?”
“唔……暂时没有了,大师一路保重。”
……
与鲁智深分道扬镳,张宝带着焦挺、杨再兴没有马上回自家在城里的宅子,而是去了张家在城里的“食为仙”酒楼。别人不知道高俅要见自己的原因,可张宝心里清楚,眼看着林冲已经被发配了,高衙内却还是人影不见,高俅这是有些着急了。
果然就如张宝所料的那样,在自己到了食为仙没多久就得人禀报,说是高俅带着人到了酒楼,直言要与自己见上一面。
“张公子,如今你师兄已经平安脱困,你看你是不是也该放人了?”高俅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张宝道。
“太尉大人这话说的叫小可感到莫名其妙,放什么人?”张宝故作不解的问道。
“张宝,你休要跟我装傻充愣,我儿高强若不是被你使人绑去,还有谁敢如此胆大妄为?如今我已放那林冲一马,你还想怎样?”
“太尉大人息怒,小可的师兄带刀误入白虎节堂,被刺配沧州也是他咎由自取,与太尉大人何干?同理,太尉大人的令郎叫人绑去,此时太尉大人应该去开封府报案,找小可要人是何道理?太尉大人,令郎平日是个什么德行,想必太尉大人比小可要清楚,此次失踪,说不定就是叫仇家给捉了。”
“你,你到底想怎样才肯放过我儿?”
“呵呵……这话应该是小可问太尉大人才是。太尉大人不去开封府报案反倒揪住小可不放,莫不是想要借此讹小可钱财不成?”
“你,你……”
“哎呀~也不知高衙内此时怎样了?是否吃得饱?穿得暖?会不会遭人欺负?”张宝无视高俅的愤怒,自言自语的说道。
听到张宝的自语,高俅纵是想要发飙,也只能暂时忍耐。出身市井的人,能屈能伸,眼下宝贝儿子落在对方手里,高俅也不敢轻举妄动,纵是想要将眼前的张宝碎尸万段,那也要在救出了儿子以后。
……
张宝本不想这么快就放了高衙内,就算不杀他,那也要等林冲安全到了沧州以后再放。可出乎张宝意料的是,高俅居然搬来了救兵,让张宝不得不让人放了正在蹲苦窑的高衙内。
高俅搬来的救兵,就是当今官家赵佶。对于身边的“老人”,赵佶向来很关照,高俅跑来一哭诉,赵佶不好驳了高俅的面子,只好让人把张宝召进了宫。
张宝在面对高俅时矢口否认了他让人绑架高衙内一事,但当赵佶问起此事时,张宝没有丝毫隐瞒,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部交代清楚,并且当着赵佶的面,吩咐宫门外等候的焦挺去城外张家的砖窑场将正在那里做苦力的高衙内给带过来。
对于高衙内,赵佶也是有所耳闻,知道那是个浪荡子,但碍于高俅的面子,赵佶也没当着张宝的面数落高俅,只是口头教训了张宝下回不可再这么莽撞以后便将此事揭过。张宝也知道想要扳倒有着赵佶宠信的高俅不太可能。
失去了赵玉盘的“青睐”以后,张宝想要在赵佶的心里占据一定份量,那就只能依靠钱财二字。赵佶喜奢华,但想要奢华就一定需要大量的钱财,可大宋虽然有钱,但却不能由着赵佶的性子随意挥霍。
赵佶不希望高俅跟张宝闹翻,一个是自己的老朋友,一个是自己的钱袋子,不管那一边出了事,感到为难的都是赵佶。若是真要较起真来,张宝还是弱势的一方,这也是为何在面对赵佶询问的时候张宝不作隐瞒的原因。
凡事就怕比较,张宝言听计从,高俅咄咄逼人,这就会让赵佶对张宝跟高俅产生不一样的观感,从而动摇赵佶与高俅之间的友谊。可惜高俅也不是省油的灯,并没有对张宝表现的咄咄逼人,而是同张宝一样,对赵佶的交代表现出一副言听计从的模样,不过背地里会不会使什么阴招,那可就不好说了。
而当高衙内被人带到赵佶面前的时候,高俅看到眼前的宝贝儿子几乎换了一副模样,差点不敢相认。不过在确认就是自己儿子高衙内后,高俅是抱着儿子放声大哭,知道自己重获自由的高衙内也再也忍不住,父子俩抱头痛哭,惹来不少人围观。
“你这孩子,真是胡闹。”赵佶哭笑不得的对一旁的张宝说道。
“官家,这也不能完全赖小子吧?谁叫这对父子这回干的不叫人事,当儿子的调戏别人媳妇,当爹不仅不阻止,反倒助纣为虐,利用手中的权利陷害人夫。得亏小子管了这事,要不然那人还不叫这对父子给害的家破人亡,无处伸冤。到那时,知道内情的明白这是高俅任意妄为,以权谋私;可不知道内情的,恐怕又会说官家没有识人之明,任用奸佞,陷害忠良……”
“停停停,你这孩子,真是够能说的,朕一句话勾出你这么多话来。”赵佶赶忙打断张宝的话道。
“官家息怒,小子也是心直口快,不想瞒着官家。”
“呵呵……好啦,此事就此打住,你也莫要再难为高俅父子了。”
“官家既然吩咐了,小子自然遵从,可万一这对父子心里不服,不找小子麻烦,去找小子师兄麻烦怎么办?”
“唔……到时自有朕为你做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