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彩衣追问道:“还有什么原因?”
荆何惜想了想,道:“你不妨试着问一些其他的问题,最好是我可以快速回答上来的,这样我便不会因为过多的思考而影响了驾驶车马的速度。”
夏彩衣道:“其实我很很看好你的聪明劲,也很信任你的技术。至少你在驾驶马车的时候,比老郑更能给我一种平稳的感觉。但你的这种平稳又并非一成不变,而是稳中求胜!速度在时刻增加,偏偏还不会让我感到任何心慌的感觉。如果你实在是想让我改变问题的话,那我现在倒是想问一问你的这种车技是跟谁学的?是你的那位恩师吗?”
荆何惜果真快速回应道:“他并没有教过我车技。事实上,这项技能,我应该算是无师自通。”
夏彩衣又是一愣:“无师自通?”
荆何惜道:“驾驶马车而已,又不是修炼了什么倒乱阴阳,改变乾坤的绝世神功。你又何必这么惊讶?”
夏彩衣认真道:“正是因为你修炼的不是什么倒乱阴阳,改变乾坤的绝世神功,仅仅是驾驶马车的技能,我才会感到惊讶。”
此话一出,正在用左手抚摸马背的荆何惜动作明显一僵,踌躇片刻之后,方才道:“为什么?”
夏彩衣道:“因为在我眼中,你是一个比那名同时修炼五虎断魂刀和转魂灭魄刀法的神秘人更专业,更执着的江湖刀客!你对刀的热爱,对刀的了解,都是我远远不能及的。同理,能够让你感兴趣的东西,或多或少都与刀有些关联才对。可驾驶马车……我实在是没有想到,它跟刀有什么关系?偏偏你还是学会了这项技能,所以我不得不感到惊讶。”
荆何惜忽而道:“其实这其中还是有些关系的。”
夏彩衣又问道:“什么关系?”
荆何惜道:“大多数人,无论是骑马还是驾驶马车,都习惯手握马鞭或者马缰,但这两样东西,我都没有那么习惯。偏偏以前的我还是一个没有触及到仙道领域的寻常武夫,很多时候跋山涉水都绕不开车马这两个选择。与其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求助他人,借助外力,倒不如我自己先学会这项技能。但也正如你之前所说,我是个执着的刀客,在一开始,我也有些特别的习惯,或者说是某种怪癖。”
听到这样的字眼,夏彩衣的兴趣明显浓厚了些许,连忙问道:“是什么怪癖?”
荆何惜道:“那便是聚气成刃,化刀为鞭,用自己的刀气来驾驶车马,保证它们不受惊的情况下,稳稳提升速度。也许你方才所感到的稳中求胜,就跟我这些年来不定期的磨练有关系。”
夏彩衣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疑惑道:“可是不应该呀……如果按照你方才所言,是聚气成刃,化刀为鞭来控制车马?那你现在怎么没把老郑留下的马鞭扔出去?而是就放在你的右手旁边。”
荆何惜道:“既然是老郑留下的东西,那就说明这是他自己的所有之物。就连这辆马车,同样也是他的东西。没有特殊的情况,自然不能轻易破坏或者丢弃,把它放在这里当做一种摆设,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就如同我这条右臂,看上去完好无损,实际上经脉破损的程度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
夏彩衣惊讶道:“所以你的右手有伤?”
荆何惜道:“当然。”
夏彩衣嘟囔着嘴道:“居然是这样的原因吗?我还以为你是个天生的左撇子,从生下来就在用左手吃饭握筷,后来年岁渐长,握刀也是首先考虑左手。”
荆何惜道:“现在你知道了,有什么想问的吗?”
夏彩衣道:“抱歉,现在我并没有什么想问的。”
听她这么一说,荆何惜反倒疑惑道:“我记得你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怎么听到我右手有伤,反倒不问我这伤口是什么来的?”
夏彩衣道:“我的好奇心的确很重,但也不是任何时候都那么好奇。尤其是接人伤疤来满足自己探知欲望这种事情,我不会轻易去做的。就算你表面云淡风轻,不介意告诉我这一点。当你谈及其中原因的时候,也在回忆那段不美好的过去,总归会对你的心境会产生一些影响,无论这样的影响是多是少,都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万一因此影响你驾驶车马的速度,延迟了我们去往飞仙楼的时间,那就更加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