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都城城门大开,那硕大的吊桥缓缓的搭在了宽阔的护城河对岸,几名军士排着整齐的队伍跨过吊桥来到对岸例行公事的查看着每一位经过此处出入于都城的过往车马行人。这是每一日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行人车马进出间流水一般各走一边互无干扰。
“这里就能看到都城了,左千户咱们这边真的一冲其他两道的人也会跟着杀出来夺吊桥么?”一名身着锁子甲身披火红斗篷的军官问着身边全身精铁铠甲被称作千户的中年人。
就见那被称呼为左千户的中年人伏在灌木丛中定睛观察了许久道:“谁知道呢,不过按照诸位王爷们定下来策略来看只要咱们这边发动第一轮抢攻其他各道就会配合我们三面夹攻都城。”
“那……那个千户大人,咱们胜算有多少!”一旁一名旗手显然是新编进入这支队伍的新兵,他手握着此时躺倒在地上的大旗正在用忐忑的目光看着这名中年千户。
“谁知道呢?咱们就他娘的是炮灰……!”那千总顿了顿拍了拍那名新兵的肩膀继续道:“去他的!我都说了些什么呀!等这该死的一仗打完了,爷请你们下馆子去。”
“好!千户咱们说定啦下馆子……”
“千总说啦……打完了仗请客下馆子……”
“呵呵呵呵……那的多大的馆子才能装下咱们这多人啊……”
大家一阵哄笑,却是很快的平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说半句话。他们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一战下来能活几人都是未知之数,那个馆子可能真的要不了多大。
就见那千总率先打破了沉闷的气氛道:“大家都安静着点,这里还不到林子的边缘咱们一会听我的再靠的进一些了我喊冲咱们都麻利着点,只要站住了吊桥砍断那几颗摔着铁链的大钉就算是胜利了。后面的队伍就可以增援上来咱们可是首功呢懂么!想一想能得多少赏钱!”
“娘的了!说怎么多做什么!”一名一看就是个兵油子的中年人矮着身子走了过来道。“左千户动吧!误了时辰可是要按照叛逃论处的,身死是小咱们一家老小的可是好几口子的命呢!”
随着他这一句,什么下馆子呀,首功的赏钱啦!所给大家造成的那一丁点少的可怜的振奋顿时荡然无存,甚至有些军士开始了抽泣。
“走……”那名千总带头,身后千余人紧跟其后,都是矮着身子尽量蜷缩在这些灌木的阴影里,这一千来人缓缓的行至临近树林边缘的位置,此时距离那吊桥不过千米之遥。
那名千总拍了拍身旁的新兵旗手道:“一会跑得快点,机灵些。”然后蹲着的身子缓缓站起猛地一声大喝:“冲……啊……清君侧除谗臣,誓杀狗官崔岩!”
身后的千余军士都是猛地一蹬地,蹲着的身子有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那名新兵旗手双手举着大旗紧紧的跟在千总身侧也是疯狂的向前跑去。这时候每个人的心中好像都有一种错觉,就像是跑到了对面的吊桥就算是胜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