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柔的担心,不无道理,寒潮一过,到底有多少稻子能压米成功,谁都不知道,搞不好,真的是颗粒无收,古代饥荒不是没有发生过,陈柔家里又一大家子人,特别是在她即将生产的关键时候,更加不能出问题。
“柔儿,猪两头都卖了吧,还有鸡,全部都卖给鼎食,我估计,这一次,可能比十五年前的饥荒更严重。”
沈卓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自古人不与天斗,天旱、天雨,这些都是不能改变的,老天爷说让你颗粒无收,你除了接受,也别无他法。
“好,只要有饭吃,就不会饿死。”
寒潮整整持续将近十天,就算是那种天气下,沈卓也一小波,一小波的将家里的鸡运到了镇上吴老板的鼎食,再每天从米店里扛两袋米到村里。
期间,沈卓提醒过村里人存粮,却被村里人拒绝,还嘲笑沈卓大惊小怪,因为谁都不相信,寒潮可以让自家的稻米减产、甚至到绝收的地步。
到这一步,沈卓便不提醒,因为他知道,哪怕跪下求那些人,那些人也不会愿意。
九月底的时候,沈卓将地里的红薯也一起挖了,能存在家里的,都存在家里,因为怕不够,还去。
天气终于放晴的时候,村里人谁都没有意识到,自家稻子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直到病好后的张兰,用手摸着米没压好的稻子,垂下泪,陈柔才知道,自己和沈卓的猜测是多么的准。
陈柔挺着个大肚子,看着田埂上,泪眼婆娑的张兰。
她推了推沈卓的手,“卓哥哥,快去扶着干娘,别让她出事。”
沈卓看了看自家媳妇儿,最后还是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