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罪犯来说活着是最大的奢求,冯什罪不至死,甚至有人十分赞赏他,因为他反抗了肮脏的资本家。
冯什进门走过一道长廊,出口处站着一人,身材矮小,眼睛眉毛都是倒斜着一脸苦相,他仰起头望了冯什,说:“我在这等很久了,废话少说,跟我来。”冯什也不答话迈着小步跟着。那人领着冯什出了一道门,阳光迎面扑来白茫茫的一片,定睛一看,蓝天无际一朵朵白云也懒懒的享受着阳光只等风来了才肯伸伸懒腰挪一挪身子,放眼尽是红花绿树一片芬芳,正是大地蓬勃的朝气,有使不完的活力。鸟儿虫儿双双飞舞追逐着花香,连青蛙也忍不住要探出偷来看啊看,又‘呱呱’地鸣叫起来,它们是在歌唱,歌颂这个丰收的季节。好一番景象,冯什看得陶醉,不住地说:“好庄园。。。。。。”那人也不关心冯什有没听他说,手东指指西指指,说:“你以后作某某地,这是某某作物区,那是某某作物区。”他看了一会,又说:“这几个月来的人少,你要克服些日子,没准过几天又有新人来,就可以给你分担点。这片庄园不知养了多少人类文明巨人,在这工作是何等光荣。”说着他也陷入一片陶醉“我在这干了二十年,真心希望这片土地能产出更多食物,能为人类发展做更多贡献,这一生过的多丰富。”说着说着,双眼不禁迷离,好像头上顶着一个光环无比光荣。冯什回过神来,见他脸放光彩正笑得出神,拍了他的背说:“老兄,以后我住哪?”那人好像美梦被惊醒,吓了一跳,暗暗骂着:“自私自利的家伙,真是该死。”他见冯什身体强壮,嘴里骂声极小,脸上却显得亲热的很,他知道冯什是叛逃的品行必定不好,自然怕他三分。
那人带着冯什到了住宿区,够三人并排的一条过道两旁墙壁蜂窝般布满格洞子,格子仅容一人躺着,对于那人来说算是宽阔的空间,睡觉时还能打几个滚,可对于冯什来说不免有些挤身。冯什看着这些格子,说:“和财主家也相差无几。”那人笑着说:“人人如果都有这么个安稳的睡处真算是天下太平了,条件虽然差了些,克服着两天习惯了就好。”但心里骂着:“自私的家伙,国家怎么会教育出你这种人还挑三拣四的,把你放在田地睡两天看你还挑。”他一时也忘了伪装,脸色阴沉,想到放到田地去时又转为阴笑,冯什一看便猜出几分,说:“我从小过着苦日子,格子间睡得,田地也睡得,又有什么。”那人见冯什竟说出自己所想,又听闻世上有人会一种叫读心术的,心里不禁害怕,心想:“这家伙。。。。。。”转而又想:“你这大个子真是个美男子,学识渊博。。。。。。”心里本来要恶语相加但是怕他有读心术竟不敢骂连连想着一连串好话出来。现在嘴里不能骂心里不能想,憋了一肚子气浑身不自在,说:“你想到田地睡也是可以。”冯什反大笑,说:“那好极了,我先去找个地方,什么时候能开工干活?”那人说:“按照惯例,你先到地间熟悉熟悉,明天再开始,不过早上六点钟要开个会,要准时到。”冯什应了声就走了,那人见冯什走远了,心里想着嘴里骂着:“自私的家伙,该天杀的。。。。。。”直到想着骂着痛快了才呵呵笑出声来。
冯什出了住宿区边走边想:“打了一剂增强剂,又来了个爆毒剂,我又能有什么非分之想呢?唯一的非分之想不过就是杀尽资本家,资本家千千万万我一个人能对付的了。。。。。。”他眉头紧锁越想走的越急,田地中的作物长得正茂盛也没什么心情观看。他本是要来找一棵大树之类可以安身住宿的地方这时却也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等他回过神来正好也看到不远处一棵大树长得茂盛。正要上前看忽听到隐约有人叫着:“大块头。。。。。”冯什以为是虫鸟叫声也不理会,只听声音越来越近,转身见一名女子向自己跑来,边叫着“大块头”,冯什出身奴仆结婚生子之事全由主子做主,何况他天生极丑,平时也很少和女人来往,久而久之变得和女人说上几句话就脸红口吃,都说男女之间是异性相吸但冯什却渐渐变成相斥了。他急地抓抓后脑勺,说:“小姐。。。。。你叫我么。。。”
女子见他眼神似痴呆了般,只想是被自己的美貌所惊呆,心中暗喜,不禁扭扭细腰芊芊小手弄弄头发,更是显得美丽可爱。声音宛如叮咚流水,嘻嘻一笑说:“正是叫你,嗓子都叫哑了,也不理人家。”她嘟嘟小嘴脸上显着委屈。冯什见状更是慌了神不住地说:“没。。。。没。。。。我。。。我。。。”女子忍不住笑了说:“见你长相忠厚,却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干活偷溜出来闲逛,看到女孩子还这么盯着看。”冯什虽然慌张但是双眼始终没舍得离开她的脸丢了魂似得看着。被她这一说更是惊慌,拍头挠腮脸像灼烧般热辣,只是他皮肤粗厚看不出点红,眼光也不知该放哪去,但是见那女子姿色靓丽,又不禁偷偷地瞧上几眼。他吞吐地说:“小姐,我。。我是新来的,明天才开始干活的。。。。”女子说:“这几年来的人也少了,你就陪我聊聊天吧,可把我闷坏了。”冯什挠挠头只说了个“好。”却接不下说些什么,两人沉默一会,女子“呵呵”一笑先开了口说:“男人都是花言巧语,你却不同。你肯定也不是个坏人,你是怎么进来的?能告诉我吗?”冯什听他说自己不是坏人,心里更坚定了,些许非分之想也灰飞烟灭了,在他看来多看几眼也算是非分之想了。他停顿片刻,说:“我是想逃出原来财主的管辖,被抓了回来。”女子点点头说:“这些人都掏空大家的脑袋,天下也不知有多少人受着他们的迫害,既然逃了出来就在这安安心心地多好,在国家庄园可要比财主那好过千百倍。”冯什听后心里翻滚似地想起资本家所谓的管理,对奴仆挥之即来,挥之即去,奴仆们脑袋似乎空无一物,怎么折腾都听从。女子见他沉默了,又笑着说:“说他也没用,你叫什么?”冯什一愣,说:“冯什。”女子说:“真好听的名字,我叫麦莉,偌大一个庄园,也只有和你聊得来了,不如咱们做个朋友吧。”冯什一阵傻笑点点头表示同意。两人找了块大石头坐下,麦莉望着远方,说:“在庄园工作的真正是犯罪被抓进来的的恐怕也没有几个,他们大多数是主子安排下的眼线,毕竟这是国家机关所使用的设备都是最新的,淘汰后才卖给财主们的,他们要来这偷学技术,偷种子,可惜这守卫太严格,要逃出去的尽数被抓住,嘿嘿,你不会是被派来偷东西的吧。”冯什急摇着手说:“不是不是,我是被抓进来的。”这时倒希望自己是个罪犯,有时候女人就是能让男人甘心犯罪。麦莉发笑说:“就知道你不是好人才会被抓进来的。”冯什更急了,说:“可是我小时候经常生病没上过资本家的奴仆课程他们怎么会安排我来偷机密?”麦莉嘻嘻笑着说:“那你就更不是什么好人了,不然人家怎么不派你来了。”冯什粗着脖子半天挤出话来:“被抓进来不是好人,来偷机密的不是好人,不被派来偷的也不是好人,你说我不是成了坏透了的人了。”麦莉又觉得好笑,说:“你就算个傻坏人吧。”冯什静静看着麦莉倒觉得‘傻坏人’叫着也蛮好听。
四周只有虫子再闷声叫着声音听着凄凉,麦莉看看天空,回过头来,说:“我从小也没受过教育,被无数人冷落,只有你还会在意我,陪我解闷。。。。”她话声越来越低,冯什忙说:“其他人不理你,我不会,你在想什么心事?”他听麦莉有同样的遭遇顿时感觉不到陌生了,反倒是似曾相识的感觉了。麦莉低沉着说:“听你说没受过教育,我想起一年前一个勇士,他。。。。他。。。。都是我害了他。”说着抽泣了起来,冯什从未见过女人哭泣,而且就在自己身边,一个勇士看到弱者心里都会想去保护他,顿时觉得自己应该去保护她,又见她是为别人而哭,心里又有些不乐。麦莉哭了一会,擦干了泪水,说:“那时他和你一样强壮,也没受过教育,我和他聊天时无意中说起将军那有一件软甲,穿上后就会有无穷的力量,他听说后像一个巨人站在我面前说一定要得到软甲,杀尽资本家。我说很危险,他说不怕,我依偎在他怀里,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安全感,可是后来。。。。”说着又哭了起来,冯什心想后来没准是被抓住了,或是被打死了。他柔声地说:“以后有我来保护你”麦莉抽泣了一会止住了,“嗯”了一声。
冯什感觉自己成了巨人,他早先也听说有一种衣服穿在身上就能有无穷的力量,想必就是麦莉说的软甲了,转而心里开始惦记着软甲,若能得到它自己有无穷的力量,再去对付资本家,却把麦莉忘在了一旁。麦莉又细声细语说了几句抬头见冯什一点也没在意她说的,小嘴一弩转过身去,本是要假做生气要冯什去哄,却久久不见动静,转过身见冯什正呆呆地出神,她小手“啪”地一声拍了一下冯什,冯什皮虽厚却也隐隐感觉到才转过神来,麦莉“哼”了声说:“我还当你是朋友,你却不理人家。”冯什慌了神忙说:“我。。。我没有。。。”麦莉嘴一嘟又“哼”了声说:“我就知道你没有把我当朋友。”冯什拍拍脑袋恨不得撕下这张笨嘴,越是慌张越是说不出话来吞吞吐吐说:“不是。。。不是。”麦莉嘻嘻一笑,说:“我就知道你也会把我当朋友。”冯什听她这么一说反觉安定了许多,说:“我只是在想怎么能拿到那件软甲。”这一说勾起了麦莉的心事,娇弱地说:“那时我向朋友要了一颗爆毒解毒丸,等了他一天一夜,可是他竟一去不返,后来听说他已经被将军一掌打死了,他才是真正的勇士,虽然死了,可我还一直惦记着他。”冯什听能解了爆毒剂心里也看到了一丝光明,但也不知道是喜是忧,去抢软甲凶多吉少,如果能抢到还能解了爆毒剂,但是自己若是这样只能在庄园待一辈子,又怎么能杀的了资本家,最后定下心来,说:“将军在哪,我要去试一试,大不了就是一个死。”麦莉听他说得斩钉截铁,也是一惊,说:“我知道你有心解救人民,可是这一去太过凶险,我只是随便说说,怎么能让你去送死,只有英雄才不怕死,我心中真正的英雄。”冯什睁圆了眼睛,说:“与其这样过一辈子,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干一场,你告诉我将军在哪里?”麦莉望着冯什说:“你若要去,我和你一起,如果你死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说着又娇滴滴地抽泣了起来,冯什凝视着麦莉,见她娇艳的脸庞泪珠不住地滑落,心里又开始痛恨自己虽有一身力气却也保护不了麦莉,他渐渐地对麦莉萌生了一种恋爱的情感又听麦莉说要和自己一起去冒这个险,想必她心里也有这种情感。
这时想拥他入怀安慰几句,却始终不敢伸手。定了定神,说:“将军又在哪里?我一定要去。”麦莉点着头拭干了泪花低声说:“小点声,别让旁人听到了。”冯什偷瞄了四周观察一遍,麦莉又低声说:“你可不许和别人说,不然我们还没行动就被人给毙了。”冯什说:“说的也是,这事还得从长计议。”麦莉点了头说:“我们也不方便待得太久,难免惹人怀疑,我对这里熟悉得很,有什么事你就到这来,你到了我一会就到。”说完又嬉笑着说:“我要回去了,不然要被处罚的。”冯什觉得很失落一刻也不想她离开,但还是对她笑了笑,他刚要问到这来怎么通知你,麦莉早已转身走了,冯什凝视着她,麦莉也不时回头向他挥手,直到背阴消失在弯曲的小路上。
冯什心里想着麦莉,又想着软甲和将军,悲喜交集地走着走着,不觉中又走到了宿舍。见那矮个子正在登记着什么,忽听有人叫了声:“达巴,过来。”矮个子正是达巴,不远处站着个人叫唤着。达巴小跑过去,说:“将军,您有什么吩咐?”将军说:“新来了个叫冯什的,饮食起居都给他安排好了吗?”达巴说:“将军,这些小事还用得着您操心吗,我早就安排妥当了。”将军“嗯”了声,转身在四下走走看看,显然是在检查达巴对于宿舍管理的怎么样,冯什见将军又瘦又高,却看上去浑身苍劲有力,如同百年老松般屹立着,脸上似乎只包了层皮骨骼轮廓凹凸可见,却满脸的霸气,不怒自威。见他瘦得快要站不住脚了,心想如果他就是麦莉所说的将军,自己凭着身材上的优势也不一定会输给他。又听在关心自己的生活,倒觉的他是个大好人,忙跑着过去,说:“将军您好,我是新来的冯什。”将军打量了一会,说:“你以后就在这好好干,总有出头之日的。”他声音不大,冯什听着却像雷鸣一般,耳朵“嗡嗡”作响,脑袋一阵沉闷只觉得天旋地转模糊不清,随后竟一头栽倒在地。将军在他头顶拍了一下,笑着说:“是个可塑之才,以后人类的福利都要靠你啦。”也不多说什么转了身踏开步子走了。冯什被他一拍,种种不适都烟消云散,像做了个梦。达巴扶起他,说:“刚那位就是我们这的头儿,帕兰将军。他是我们这一带的第一高手,曾一人力挫十七名好手,什么坏人见了他都怕。”冯什心想果然是高手,说一句话就把自己震晕在地。达巴说:“现在很多人心怀不轨要混进来偷东西,他刚一试你身手,用上了上层的功力,你若是没晕倒,早就一掌毙了你。”冯什心里一惊,他这样的身手怕是自己没有摸到软甲就已经命丧黄泉了。达巴见他面有忧色,说:“你老老实实的干,干的好将军自然会提拔你的,就放心好了,如果有什么非分只想,哼哼,后果你也知道的。我跟了将军八年,也没见过哪个人能顶得过他三招的。”达巴怕冯什日后会欺负他,特意说是将军的老部下,让他放老实点。冯什只顾想着也不搭理他,越想心里越是不安。达巴说:“你还是在宿舍睡吧,外面晚上野兽多的很,不到半夜可能就被它们拖走了。”冯什苦笑着应了一声。
冯什在庄园里劳作一月有余,农作物长的极快,播种刚一个月的功夫,眼看又要收成了。只是每天忙着,想去找麦莉也没时间了。这天他正在一片麦地里劳作,一片黄橙橙金灿灿麦子令人沉醉在收获的喜悦当中。冯什手法快极了,不一会一块麦田已割了一半,这种效率怕是机器也不及他的。他起身舒展一了筋骨又俯下身去镰刀如飞“唰唰”地割了起来,正劳作间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丑八怪。”像打雷一样的响亮,冯什心里一惊,循声望去,见不远处大树的粗杆上站着一位老人家,他头发苍白,满脸横肉眼睛好似能放出火来,他大喝着说:“看什么,活腻了!正是叫你,快说你们将军在哪里,不然就一掌毙了你!”冯什心里大怒,见是一个老人,也不便发作,说:“你虽然是个老人家也太没道理了吧,我就是知道也不告诉你,将军在哪你自己去找,来问我做什么。”老者紧闭了双眼,低沉着声说:“不知死活的东西。”冯什心中正听着来气,只在电光火石间,老者已闪到声旁,冯什正要退后,左手已被他抓住,老者虽然手掌细小只抓冯什的一半手腕,却犹如神力紧紧地箍着,任冯什全力想甩开却动弹不得。老者左手轻轻一掌拍在冯什胸口,这一掌如千斤重的东西撞来,冯什顿时只觉五脏俱裂,头脑昏沉,叫不出声来,随之“噗通”倒地。老者面无表情,陈静地说:“留你一条小命,回去告诉你们将军,五年前他偷的东西,现在要物归原主,我要让他拿命来还。”冯什昏昏沉沉,模模糊糊见老者嘴巴张张合合,他说的每个字都听的清清楚楚,老者步履矫健大摇大摆的远去了。他让自己平静下来,躺了一会,感觉疼痛稍减,他想在休息会,心里想这人来找将军麻烦,自己正好趁乱去抢软甲,这时想着却心情大好也不顾疼痛,只想着去告诉麦莉。他跌跌撞撞地来到和麦莉相约的大石头那,许久不见人来,心想麦莉是否也遭了毒手还是不知道自己来到这,心里懊悔当时没问她住哪,忽见一人远远跑来,模模糊糊能看到正是麦莉。麦莉见到冯什一脸的喜悦,可走近了一看,见他面无血色像死人一样,顿时慌了手脚扶着他几乎哭出说:“你受了什么伤,我带你到医务室,没事的,不会有事的”冯什手臂一挽拉住了麦莉,说:“不碍事,受了点轻伤,只是有事要和你商量,你最近还好么?”他见麦莉焦急的神情,心里美滋滋的,更是顾不了什么伤痛了,反而关心起麦莉来。麦莉急切又责备地说:“你都伤成这样了还问我好不好,先把伤养好了,有事等以后再商量,要是治疗耽误了,要出大问题的。”冯什呵呵地笑着,说:“真的没事,我只是想到了抢软甲的办法,心里太激动,不小心跌了一跤。”麦莉半信半疑,问:“跌得?你是跌到了万丈深渊吗?你想出了什么好办法?”冯什把先前如何被打伤的事说了一遍,他刚才说了是跌的,这时又全盘说出如何被打的,麦莉也不顾那么多,沉思着说:“看来那人也是为了软甲而来,我们得先下手,不然被那人抢了去,我们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冯什还想是要趁乱抢夺,这时麦莉却说要先下手,一时也想不明白怎么个下手法。麦莉凑近他耳朵,低声说:“我们就来个疑兵之计,这样这样。”冯什听完后,想了一会,说:“好就按这计划做。”他顿了顿,又说:“不管成不成,我都不能让你受半点伤害。”两人对望一眼,冯什顿时面红耳赤,吞吐着说:“我们,我们就按计划做,我先回去,不能耽误了。”两人各自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