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门口下了车后,淑雅挥手不要轿子,自己走路进宫门,走了一段路后,对刘焱问,“你听到我与表哥说什么了吗?”
刘焱立即摇头,“没听到。”
淑雅看着他,“你回答的这么快做什么?是真没听到,还是假没听到?”
刘焱无奈地说,“我躲得很远,又没长着顺风耳,自然是真的没听到。”
淑雅道,“我与表哥说,我从今以后,再不喜欢他了。”话落,她又说,“多谢你今天跟我说的那一番话,我想明白了,喜欢的确强求不得。”
刘焱顿时惊讶地说,“因为我那一番话?你……”她看着淑雅,“你不是说我不会劝人吗?”
淑雅点头,“你的确不会劝人,你说的那些,不但劝不了我,还只会让我更难受。”话落,她道,“可是我想到了表哥喜欢苏风暖,可是苏风暖不喜欢她。我忽然就明白了,不准备再执迷不悟下去了。”
刘焱闻言睁大眼睛,看着淑雅,见她面上确实一派轻松,他暗暗欷歔不已。想着他今日见了两桩事儿,一桩是许灵依纠缠叶哥哥,一桩是淑雅与许云初谈话,前者那愤恨得恨不得毁了一切的眼神,让他毛骨悚然,后者如今面含笑容,整个人轻松得如百花开放,他觉得,女人真是难琢磨。一念成魔,一念成仁。
“你怎么不说话?”淑雅看着刘焱。
刘焱连忙打住思绪,咳嗽了一声,道,“公主姐姐想明白就好,其实小国舅也没那么好,天下好男儿多的是。”
淑雅立即瞪眼说,“我表哥自然是天下最好的男子。”
刘焱一呆。
淑雅又道,“只不过他不喜欢我罢了。”
刘焱没了话。
淑雅也不再说话,向慈安宫走去,刘焱跟着她,偷偷打量她,见她没有半丝不悦和丧气。
来到慈安宫,太后正在等着二人用晚膳,见二人回来晚了,也没发怒不悦,和气地问,“雪梅岭的梅花开得可好?”
淑雅笑着坐到了太后身边,说,“皇祖母,雪梅岭的梅花开得可好了,漫山遍野,如火如荼。皇祖母明日也出宫去看吧。”
太后笑起来,“哀家老胳膊老腿,哪里走得动?”话落,打量她,“淑雅,今日发生了什么好事儿?你看起来心情很好?”
淑雅“嗯”了一声,笑着说,“皇祖母,我想通了,您和我母后不是要给我择选驸马吗?我同意。”
太后一怔,她和皇后给淑雅择选驸马之事,她不同意,闹过自杀,折腾数月,如今出去一趟,竟然同意了?她不由纳闷,看着她,见她不像说假,又看向刘焱。
刘焱不知该怎么回话,索性不出声。
太后在宫里过了一辈子,老成精了,知道淑雅出去,必定发生了些事儿,便看着她问,“怎么突然想通了?你不是死活不同意吗?”
淑雅见太后明显不信她,便肯定地说,“我是想通了,其实也很简单,想通不过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儿。以前是我糊涂,妄想表哥,如今我想明白了,我赏完梅,去了一趟国丈府,与表哥说开了。以后,他就是我表哥,我就是他表妹,再没其它。您和母后、父皇、外祖父也不必再为我头疼心烦了。”
太后稀奇地说,“这可奇了,以前哀家怎么劝你,你死活死心眼,如今这怎么就开窍了?”
淑雅干脆地说,“表哥喜欢苏风暖,可是苏风暖不喜欢他。您看,他在我心里比任何男子都好,可是在苏风暖的眼里,只觉得叶裳最好。喜欢强求不来。他与我一样。我也就看开了。”
太后见她心诚,也了解淑雅本就没什么弯弯绕的多心眼,她如此说,也就是真的看开了。她也跟着高兴起来,彻底松了一口气,笑着说,“你能看开就好,云初虽好,但不喜欢你,便不是良缘。于你于他,都不是好事儿。哀家定然给你选个称心如意的驸马。”
淑雅趁机抱住太后的胳膊,央求道,“皇祖母,驸马能不能让我自己来选,选一个喜欢我的,我也喜欢的。既然表哥不能强求,索性都不强求好了。”
太后本来想与她提一提苏青,见她如此说,忽然想到她跟皇上提苏青时,皇上明显不乐意,于是作罢,索性应了她说,“好,驸马你自己来选,不强求就不强求。哀家也想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小子来做哀家的孙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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