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丽。
木房子的门口,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家不约到这里来集中,大家都知道事情逐渐大了起来,江尚葵站立在石雕楼的门口扩胸展臂,灯光把他临危不惧的形象放大了无数倍,仿佛在说事情很平常,哪怕是死,我也将率领你们倒在冲锋的路上。
高德后来,抽着香烟大大咧咧,手扬的很高仿佛在告诉大家他在抽烟,他和江尚葵在一起,和大家在一起哪怕是死。
机关炮被架到石雕楼的楼顶上,保立健负手而立,柳俍在装填炮弹准备朝天空打炮弹,或者是高德的意思,要向企图枪杀杨焰的匪帮说些什么,告诉他们杨焰安好。
高德相信死不要脸的闫冠新就像死不要脸的烂苍蝇,躲在某处角落偷窥着夜色里的柳家堡。
柳家堡灯火明亮,甚至灿烂,所有的灯光都明亮起来。
这是高德的意思,这是高德对杨焰不便张扬的态度。
今夜的高德非常振奋,极想对费豁亮说些肺腑里的声音,相距不是太远,高德失态的动作很夸张。
江尚葵眯着眼,活动着结实魁梧的身体,满心欢喜显露在脸上,看着高德,看着夜色清丽的柳家堡,笑道:“我们的生命有意义。”
高德有许多话想说,想了想说:“那就让暴风雨来得再猛烈些吧!”说着朝楼顶上打出手语,保立健毫不迟疑地打响机关炮,把一排炮弹打上黑色的天空,响声震天,爆炸的弹花点缀黑色的空野一度璀璨。
费豁亮站了起来,右手搂着江之秋看天空,左手攥着一张农行卡,杨启给他的,此刻算是遗物了;还有一截烧焦缠着发丝的红头绳,余静溪的红头绳不是余静溪给他的,是他一把抓到的。
费豁亮目眶红润,江之秋默然陪着,依偎着他的悲愤与他一起悲愤,柳家堡夜色清丽,清丽的下面满是悲愤。
。。。。。。
杨焰体力透支,流血过多,这次休眠可能要睡很长时间。
柯冉日夜守护,第二天上午榆阳城来人了。
张可久威武,率领着大批的武警和警察扑向柳家堡,要人,逮人来了,逮捕海景来得杨焰。
闫冠新真是手大,把天遮了。
这里面存在大问题,没得傅龛灯的指示,张可久不敢乱来,不敢兴师动众,这般浩浩荡荡的直奔而来。
“特么!这就是王法吗?”
张德雄率先冲动起来,要用他这条命与傅龛灯硬碰。
吴了时不甘示弱,拖起一把铡草用得铡刀气势汹汹地跟上。
保立健随车辆机动,车上架着另外一挺机关炮。
柳家堡的马队动了起来,掀起尘飞土扬,灰色弥漫。
整个柳家堡枪支弹药骤然铺开,要打仗了。
费豁亮冷漠地看着,站在开阔的场院上远远地看着下面张可久被围堵的车辆,场面混乱,极有擦枪走火的可能。
费豁亮手里握着电话,想着十分友善的傅龛灯,应该露脸的陶生津大概是被傅龛灯屏蔽掉了,事实是傅龛灯没有屏蔽陶生津的能量,这点事情费豁亮还看得清。
闫冠新真是大手笔,天都不知道搬动了那座山神?
这可不是小事。
费豁亮再次拨打陶生津的电话,想要一问究竟,手机响起盲音,陶生津失联。
费豁亮微微一笑,挑起眼眉看向与他遥遥相对的大西山,看向眼下乱成一锅粥的山下,闫冠新真的以为他的想法可以成行?让傅龛灯做成他自己做不了的事。
抓捕杨焰,首先得问问他费豁亮的想法;问一问众志成城的柳家堡高不高兴交出浑身是伤,还在昏睡的杨焰。
场院上的费豁亮手里拿着支烟放在鼻尖闻着,气候半阴半晴云暮笼罩天空,有些混沌,风息却是清凉无比。
江尚葵向场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