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雄不觉得俩人有什么不对,见桌面上有酒,酒不错于是自斟自饮,不多事,俩人都不是他可以招惹的,那就不管了。
吵得唇干舌燥,有人累了,累了才觉得无聊。
“你怎么这么不懂让着女人?”
不难看出柯冉的意图,放了软话,得到的回应却是:“女人不是人?或者你不是,或者不是女人。”
柯冉不敢再说,向张德雄要酒喝。
飞机进入云层,陌生的空域漆黑无际,像没有边缘的黑色深渊,飞机像是更加黑暗的黑色幽灵在高空飞行,发动机音频低沉,与昨天极其相似,费豁亮心情非常不好,合目幂想。
原来是这样。
坠机事件,柯冉了解的不是很清楚,也还知道一些,有其这样沉寂,有其让悲哀肆意虐心,远不如斗嘴更有意义。
只是这个与我有什么关系?
柯冉郁闷地看着张德雄,寻思:他的事情,我们为什么要跟着他不愉快?
张德雄举杯示意:这里没有他和我们,这里只有我们,我们是一个战斗的整体,我们的心没有距离。
柯冉的情怀豁然开朗,目光像火种一样明亮,有些小冲动地招呼费豁亮,“来,哥们,我们喝酒,我们的心没有距离。”
费豁亮闻如未闻。
“贼流氓,这点颜面都不给?”
费豁亮睁眼,猥琐地接了柯冉的酒,说:“野丫头,心与心的距离不是我想得那么远,也不是你想得那么近。”
费豁亮的理念被潜移默化地转变着。
“距离问题需要事情来证明。”
张德雄说着,突然问:“我们这是去哪?”
“海景以南屠沙岛,我父亲的管家杨焰被远大海景分支软禁在屠沙岛,警察不作为,我们自己想办法。”
柯冉看着费豁亮,说:“这事我和父亲有分歧。”
“你觉得是那个杨焰把你父亲卖给了远大海景分支?”
柯冉颦眉不语。
费豁亮猜错了。
即便猜错,柯冉也不该眉头皱的像座山,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郁郁不快。
原来是柯柯坎坚持认为他的管家杨焰把他卖给了远大海景分支,而且是贱卖。
原来柯冉是杨焰一手抱大,一身功夫也是得益于杨焰阿姨。
原来杨焰是位女士。
费豁亮猥琐地贱笑道:“早说,我会倒着猜。”
“贼流氓。”柯冉赶紧的眉头一挑,“你敢再说野什么,本姑娘一脚踹你个稀巴烂。”
“不要斗了。”张德雄把手挥了起来,说正事,“这么说你的西行,我们来了,你的父亲柯柯坎不知道?”
柯冉看了一眼费豁亮,说:“本姑娘困了。”说着歪了下去。
张德雄瞅了一眼,“斗嘴就不知道困了。”
“人家一个女孩子。”
费豁亮很不高兴,“你为难她干什么。”
张德雄喔了一声,真是无语。
机舱静了下来,发动机单调的轰鸣声扬起了寂寞的旋律,这个旋律有助休眠,单调,枯燥。
桌面的下面,柯冉把脚搭在费豁亮的脚上,睡梦中露了梦笑,十分清晰的一个美梦。
张德雄真的很无语,要和费豁亮再喝一杯,他想喝,费豁亮自然陪着,酒对费豁亮来说一旦到了某个点,酒就不是酒了,像水一样直接成了尿液。
张德雄喝了两杯,指了指桌面下柯冉的脚,之后歪了下去休息。
机舱的座椅方便睡眠。
午夜,费豁亮点了支烟一个人抽着,想着闫冠新以他通天的手段应该知道了他费豁亮东进,刨根来了,随之后,闫冠新应该清楚他的下场,一旦确定他的身份那和杀鬼子有什么区别。
一支烟抽完,费豁亮不可回避地想着陶生津,和陶生津的狗仔队,外贼来犯,陶生津会不会认贼作父?
现在有傅龛灯做靠山,有张德雄做膀臂,陶生津还敢怎样?他的狗仔队能有多铁杆?敢冒天下大不韪,拿祖宗来消遣。
最难琢磨的是高德,柯冉的舅舅高德。
最后费豁亮念起他自己的舅舅,昏昏地睡了,做了一个梦,梦见舅舅笑得下巴都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