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p>
随着这一次案件的公审，地检总部也来了不少人。</p>
作为年后第一场影响较大的案子，并且上头也在关注着案件的结果，地检总部必须要摆出姿态来。</p>
作为重罪科的主管，赵春明自然需要到场。</p>
同样一起来的，还有重罪科的五六位检察官，以及隔壁轻罪科同样人数的检察官。</p>
那么检察官来了，郭无峰自然也要到场。</p>
当然，他们派出的也是王牌，肖百合检察官带着小跟班谭莹莹，走在人群之中。</p>
而摄于地检总部的气场，法庭门口的媒体人全都不敢靠近，只能隔着两三米距离，准备等他们停下来之后再开始采访。</p>
赵春明走到法院门口后，朝两侧扫了一圈，冷哼道：</p>
“留下两个人，应付一下媒体，其他人跟我进去！”</p>
轻罪科和重罪科各自留下两人应付媒体，其余人是一点也不耽搁，直接进入庭审现场。</p>
所幸这一次开放的是中法庭，地方是够了，就算加上媒体也能坐下几十号人。</p>
准备室内。</p>
“开庭时间快要到了！”</p>
随着庭卫在门口宣布，卓小婷握着王奶奶的手，二人对视许久。</p>
“孩子，今天听律师们说是预审，不用你上庭的，所以不要害怕！”</p>
一行人走入法庭，无数道视线交汇在他们身上。</p>
在场之人都想要看一看，这次被告是何许人也。</p>
当他们看到被告是一个小姑娘时，有人诧异，有人不解，更诱人怀疑案子是不是错了。</p>
不过地检总部的赵春明等人，则是坐在听证席前列，老神在上。</p>
郭无峰坐在赵春明旁边，当看到张伟出现后，终于是变了脸色。</p>
“哼，赵主管，果然如你所料，金城派出的是这小子！”</p>
“这张伟也算有点本事，这案子又是我地检总部发起公诉，派出的还是王牌肖百合，不上张伟难道上那个胆小鬼铁如云？”</p>
“这倒也是！”</p>
郭无峰点了点头，好似附议。</p>
所幸张伟听不到这些话，他带着卓小婷走向被告席。</p>
李月琴和林雨萌则是一左一右，陪伴在卓小婷身边。</p>
辩方落座。</p>
张伟看了眼隔壁，就见肖百合和谭莹莹也看向自己。</p>
双方互相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p>
很快，法官到场。</p>
这一次来的法官也是张伟的老熟人，当初林晓案的王法官。</p>
“王法官吗，比较保守的一个人，可能会偏向恪守法条的一方，也就是控方了。”</p>
看到王法官出现，张伟略有一丝无奈。</p>
这个法官的性格和作风，不是他期望的那一类。</p>
如果是淡定哥来就好了，对方可能会偏向于他们一方。</p>
王法官走到陪审席上后，扫了一眼全场。</p>
“好家伙，来了这么多人！”</p>
他内心嘀咕一句，朝张伟和肖百合招了招手。</p>
二人对视一眼，只能上前。</p>
“你们两个什么情况，尤其是你张律师，我可是听到了消息，检方给你方开出10个月的条件，为什么不同意呢？”</p>
听到老王这么问，张伟摊手。</p>
“王法官，你可冤枉我了，我和我们律所的白若云律师都建议当事人接受这个条件。”</p>
“事实上，我希望法庭能够将此事记录在案，我确实提醒过我的当事人，甚至和她分析了一切可能的判决后果，我已经尽到了我作为律师的职责！”</p>
这是事实，张伟已经劝过了，可惜卓小婷完全不听啊！</p>
王法官听后，又看向了肖百合。</p>
肖百合不说话，心里头却在嘀咕。</p>
条件我都已经给了，你看我干什么，被告拒绝和我控方有什么关系？</p>
“行吧！”</p>
王法官明白了，他却没有让二人走回去，而是突然朝被告席喊道：“被告人卓小婷！”</p>
张伟连忙朝被告席打了个手势，卓小婷缓缓起身。</p>
“卓小婷，你是否明确知道，一旦你的认定罪名成立，你将面临最高5年的强制性监禁，这一点没有人可以改变！”</p>
这个问题，可就有些严肃了，尤其是对于一个18岁的小姑娘来说。</p>
“是的，我知道！”</p>
卓小婷面对法官的质问，点了点头回应。</p>
“那你是否清楚，检方提出以10个月监禁，达成辩诉交易？”</p>
“知道！”</p>
“既然你知道，可你却拒绝了是吗？”</p>
“是的！”</p>
王法官问到此，眼神一眯，接着又问道：</p>
“你的律师张伟，曾建议你接受检方的条件，是否有这回事？”</p>
“有的，不过我没有同意！”</p>
“你不同意？”</p>
“是的，法官大人！”</p>
“好，我知道了，你可以坐下了。”</p>
王法官明确了，起码知道了被告的决心。</p>
张伟和肖百合回头，王法官也看了过来。</p>
“张律师，你也不是什么新人了，我也很清楚你的实力与年纪不相符。可说实话，我真的很想撤销你在本案的辩护资格！”</p>
“王法官，你这是何意，我没做错什么吧？”</p>
听到法官这么说，张伟大喊冤枉。</p>
“你小子，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p>
法官也无语了，压着嗓子斥责：“你连自己当事人都说服不了，她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姑娘呢，你却无法让她接受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更谈何让我相信，你可以说服陪审团，去相信不可能的事实呢！”</p>
张伟听后，心中了然。</p>
“王法官，你这说法我可不赞同！”</p>
“你不赞同？难道是我忽略了什么吗，还是说你天马行空的提问能够帮你争取到12位合格的陪审员，亦或者你优秀的临场应变能力，能够让控方提交的证据全部失效，再或者肖百合检察官突然喜欢上了你，决定退出这场庭审？”</p>
“咳咳咳……”</p>
见王法官将玩笑开到自己身上了，肖百合适当性的“抗议”了一下。</p>
“王法官，虽然我不否认任何的可能性，但我想说的是，我的庭辫主张是因为委托人说自己是清白的！”</p>
“好家伙，张律师，你也是我们法庭的常客了，应该知道被告说出这句话有多么讽刺吧，你告诉我哪个被告上庭时不会说这句话？”</p>
“不，王法官你误会了，我想说的是，我是基于信任我当事人，所以才选择为她辩护，并且拒绝了检方的条件。”</p>
“那你今天难道也想用‘我信任被告是清白的’来作为辩护理由？”</p>
张伟不说话了，法官也懒得问了。</p>
“行吧，希望张律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希望你能够再次创造出奇迹来，不过我只是主审法官，我的职业操守不允许我做出任何偏向于其中一方的决定，我更加不可能去影响陪审团，希望你们明白！”</p>
王法官说着，看了肖百合一眼，意思是：这句话我是特意说给你听的。</p>
肖百合点了点头，表态知道了。</p>
“行了，你们退下！”</p>
随着王法官打发走二人，他们各自返回席位。</p>
“老吕，我今天有些累了，赶紧让候选陪审团上来吧！”</p>
王法官朝身边的庭卫招呼了一声，开始预审。</p>
随着候选陪审团进入陪审席坐下，这也预示着预审开始。</p>
而紧张的气氛，也逐渐在法庭内弥漫。</p>
张伟坐在被告席，看着后方的听证席，却有些无语。</p>
这老铁，是堵死在了路上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