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风闻言,咬了咬牙,然后一狠心、一跺脚,就接过了杨玄感的佩剑,低声说道:“还请将军速去速回,不要让小的太为难…。”
杨玄感点了点头,然后跟在来福的后面,一路疾行,偌大的广场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远处正殿门口守着的两个人,也并不是顶盔贯甲的卫士,而是跟这来福一样打扮的内侍,手上也没有任何兵器。
杨广这个太子的临时寝宫,是在大雄宝殿旁边的偏殿,门口连一个内侍宫人也没有,杨玄感跟着来福走了过去,却远远地听到一男一女正在说话。
那男的声音中气十足,但说语速却很快,像说连珠炮一样,隔着远远的听不太真切,而那女的声音异常好听,如珠落玉盘,偶尔夹杂在那男人的声音里,显得格外地悦耳。
来福此时在门外恭声道:“奴婢来福,见过太子殿下,见过贵妃娘娘…。”
宫中的二人停止了说话,稍后,一身黄色绢衣的杨广走了出来,杨玄感已经有好一年没见过杨广了,这一看却觉得样貌和两年前,没太大的分别,只是人显得很憔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神色也很疲惫。
杨广一看杨玄感,也是换上了一副笑脸,说道:“贤侄,好久不见了…。”
杨玄感闻言,连忙一行礼,继续说道:“见过太子殿下,玄感年前丁忧在家,未能拜见殿下,万望恕罪…。”
杨广笑着摆了摆手,回道:“你我两家之间就不用这么客气了,犬子昭儿好久没见你了,上一次来见孤的时候,还跟孤念叨此事呢…。”
杨玄感想起杨昭,自从顶替了杨广的晋王之位之后,就搬离了自己的父母,曾经和自己,也说过孤独寂寞,希望能多和自己出来,跑跑马说说话。
可说杨玄感这一年来,只顾着游历四方,倒是把杨昭给搁在了一边,心中不免伤感起来,眼圈一热,忙低下了头。
杨广看他这样,哈哈一笑,转向了来福,道:“越国公的回信何在…?”
来福闻言他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然后从袖中拿出了一封书信,递给了杨广,杨广接过了信后,也没细看,对着杨玄感笑了笑,说道:“过几天之后,孤再与越国公和贤侄畅饮,先失陪了…。”说罢,直接转身向着殿内走去。
来福意此时味深长地冲着杨玄感笑了笑:“杨将军,咱家就不陪你了,你请便。”说完之后,转身匆匆地向着大雄宝殿方向奔去,速度竟然比刚才还要快上不少。
杨玄感见此情形,疑惑的摇了摇头,心道这太监,究竟是怎么了,这样直接跑向大殿,难不成是内急要出恭么,听说这些阉人的小便,与常人不太一样,经常会不受控制地自己流出来,会不会是刚才跑得太急,已经尿了裤子呢?
杨玄感想着想着,他自己也是已经,差不多快走到了那宫门处,突然只听空荡荡的广场处,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面只听到有人在叫道:“贤侄,还请留步…。”
杨玄感一回头,只见杨广满头大汗地在后面奔了过来,气喘吁吁,他的声音里,透出一股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来,头发散乱,额前的的一绺头发贴在了脑门上,一只脚上空空如也,居然连鞋子都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