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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身(1 / 2)

 西栅商业气息浓重,可以住宿。

晨籽和嫒清的默契是游览到傍晚,不出西栅门,接着游夜景,便可以逃夜景的票了。大部分游乌镇一天一夜的旅客或许都会选择这样的方式。

古镇江南,水乡江南,游的是一份自得悠然。

走在琳琅满目的特产商品面前,像回到了杭州的河坊街。

“嫒清,要不要选一段乌锦?”晨籽大方道。

“呵,你喜欢吗?”嫒清反问道。

“你喜欢,我就喜欢!”晨籽调皮道。

“先看看吧。”嫒清进了一家特产店,扫视着眼花缭乱的乌锦,着实有杭州丝绸般的错觉。

终于,嫒清看上了一段乌锦,上面的图案是小桥流水,简单写意,精细别致。

但一问价格,两人都有些打退堂鼓。

“价格可以低一点吗?”嫒清爱不释手道。

“低不了的,这都是一针一线!”导购员勉为其难。

“要了吧!”晨籽逞强大方道,很少见嫒清表露出自己对一件物品的喜爱。

“啊别,你呢?”嫒清有些推脱。

“噢,我不用!”晨籽假装无所谓,但是看到旁边有蓝印花布,抓起一条,便顺口一问,“这个多少?”

导购员算是耐心回答了价格,价格可以接受。

“我要这个就行了!”挠挠头,晨籽一脸没关系。

“那这两件一起可以便宜些吗?”嫒清尽量争取讲价。

“哎呀,不好少的,这都是手工艺!”导购员一脸不耐烦。

“行了吧,就要这两件!”晨籽干脆道。

“哎好嘞!”导购员顺手拿起一个袋子把嫒清手上的乌锦和晨籽手上的蓝印花布装了进去。

晨籽掏出钱包付了钱,嫒清的眼神有些复杂。出了门,嫒清没说话。

“怎么了?”晨籽试探着问。

“你钱包钱不多了吧?”嫒清直接问道。

“噢,还好!”晨籽谨慎地回答。

“你知不知道要货比三家?懂得讲价?”嫒清责问道。

“噢,可是不是你喜欢嘛!”晨籽为自己辩解。

“谢谢,可是你没衡量你的购物能力吗?”嫒清依然责问。

“真的没关系,我只希望你高兴!”晨籽依然辩解。

“不是,你不要说千金难买我喜欢,或者说,手工艺品值得尊重,哪怕说,为了讲价贪小便宜——”嫒清停住了脚步,凝视着晨籽的目光,很是认真,“可是,我们刚刚就只是在买一件商品而已,它不该超过我们的购买水平。”

晨籽下意识地挠挠头,愣住了,没想到嫒清会这么严肃。

“算了。”摇摇头,嫒清似乎无奈地往前走着。

“对不起啊!”不知如何言语,晨籽只能紧跟上说着抱歉。

“没事儿,走吧。”嫒清恢复淡然状态。

气氛不是很和谐,晨籽感觉莫名冒犯了嫒清似的,一直不敢说话,直到走出商业街,来到小河边,石拱桥显现出来,河面上荡漾着几艘小船。

“坐会儿吧。”嫒清淡然说道。

“噢。”晨籽乖巧地跟着坐下,紧靠河岸的长石凳。

“袋子给我。”嫒清淡然说道。

晨籽把装了乌锦和蓝印花布的布袋递给了嫒清。

“你看,这图案多么应景!”嫒清举着乌锦,淡然一笑,似乎恢复了喜悦的心情。

“呵,是啊,真漂亮!”挠挠头,晨籽明白过来。

冬日惬意的阳光衬托着小桥流水,微风仿佛把这美好的画面吹进了乌锦。

“嘿哟嘿!”小船上的船夫响应着气氛,船客们热烈鼓掌,但是再热闹,都终究被小桥流水的宁静抵消了。

“要坐船吗?”晨籽关心问道,想带起兴致。

“别了吧,观赏着挺好。”嫒清淡然婉拒。

不多会儿,就有一艘小船载着四位古装美女婀娜多姿地从不远处缓缓荡漾来。一路上引起不小的轰动和欢呼,尖叫声和拍照声此起彼伏。

四位古装美女淡定自若,各摆着自己该有的造型,面带笑意地扫视着两岸惊动的游客。

这是吸引游客的一项景点特色活动:宛如画中来,回到古代去!

“有意思!”晨籽情不自禁地拍了几张照。

“只见昭君不见雁,只见貂蝉不见月,只见昭君不见花,看来西施只能沉鱼了!”轻抚刘海,嫒清淡然感慨道。

“嗯?”晨籽不甚明白其中意思,试探地猜测,“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呵,你觉得她们美吗?”嫒清淡然发问。

“还好吧!”晨籽回望了一眼船上的古装美女,“我觉得没有嫒清美!”

“呵。”嫒清淡然一笑,“姑嫂饼能让嘴甜?”

“呵呵……”挠挠额头,晨籽领会嫒清淡然的幽默。

“你觉得她们冷吗?”嫒清继续淡然调侃。

“估计不暖和!”晨籽尽量搭腔。

两人相视而笑。

很快,四位古装美女随着小船向另一个方向远去,游客们意犹未尽。

“走吧。”嫒清站起身来,想往石拱桥上走。

此时有名小男孩从身后跑过来,后面的家长跟不住,一直嘴上叮嘱着慢点儿,小心点儿。

正当晨籽起身没走几步时,小男孩已经窜到晨籽的身后,想从晨籽左手边绕到前面去,可是没想到的是,晨籽左边余留跟河岸的距离很窄,小男孩一个快速拐弯跨上前时,碰到晨籽的左手,脚边不小心滑了一下,整个人就要往河里头倾斜去。

说时迟那时快,晨籽下意识地反应,伸出带伤的左手一把拉过小男孩往眼前拽,可是因为左手带伤,明显力度不够,小男孩虽然拽回来了,自己却失去了平衡,带着手臂的疼痛感,在反作用力下沿着河堤栽下半个身子,左脚没膝盖入水,好在晨籽的右手有力地把住了河岸边沿,右腿弯曲紧贴着河岸墙面,阻止进一步下滑。

与此同时,惊怔住的有小男孩,小男孩的家长以及十几步远的嫒清,包括同样路过的少数游客。

本能反应最快的是嫒清,完全不顾形象的慌忙赶到晨籽面前,丢开手里装着乌锦和蓝印花布的布袋,拼命地拉住晨籽的右臂膀。紧接着小男孩的家长急匆匆赶上前来搭把手,拽住晨籽的左臂膀一阵使劲,一起把晨籽拉上了岸。周围有反应的游客慢了一步。

此时摔在地上的小男孩被父母拉起来站在旁边愣愣地注视着。

“没伤着吧,小伙子?”小男孩的爸爸关心问候道。

“呵……”晨籽尴尬地苦笑道,左手臂隐隐作痛,左脚已经湿到膝盖,下意识地甩了甩左腿。

嫒清心疼而焦躁,眼神里尽是关切。

“哎呀太感谢你了!毛毛,快过来感谢这位哥哥!”小男孩的妈妈有些责怪地去拉小男孩。

“不客气,不要紧!”晨籽只能接受眼下狼狈的自己,逞强大方着。

“你鞋子都湿了,要不我给你双鞋,不要嫌弃!”小男孩的爸爸很通情达理,作势要打开自己的背包。

“不用了,没事儿的!”晨籽客气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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