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水路虽说凶险,可船工硬凭着娴熟的技艺将舢板船把控得很好,谈不上顺风顺水,可也总是相安无事。等说完了自己师傅遇龙这事的时候,眼神稍好的就已经能勾着先前下江的口岸。
上了岸,就阿凯急着带阿威去医院重新处理伤口,这之中,显然也还得去给远在天边的宋天啸做汇报。而孙小茹这边我们本也是要带着顺道的,不过她硬是觉着没什么事,我细看了一眼,她头上伤口已经结痂了,确实也就是不碍事的一处皮外伤,因此也没在坚持。几人拖着有些疲倦的身躯回到了临时住处,还没来得及洗漱就已经仰头大睡。
隔日,孙小茹早早的就来敲开了门,眼看着姑娘气色恢复得倒是不错,可精神头却是不高,我一问,才知道原来让她申阅档案局的资料没有通过。稍微说了些不打紧的话,便由着大宝和人胡扯了起来,而我则是往北京那头去了个长途。
临近中午的时候,北京那头就已经有了回音。好在大栅栏的老于还是有些头面,也不知托了哪个图书机构的一把手,转眼就令当地档案局里的文员把一些关于四川县市的县治汇总了出来。
“公元前253年,四川江口流域,千万年从未断流的府南江水一夜之间忽然枯竭见底,次日沿岸居民下江。。。。。突然江潮骤然而至,淹死了上千人。”大宝翻看着一则名为通卷的野史,喃喃道。
孙小茹手上的书卷还没放下,上半身便是凑了过去。问道:“居民下江做什么?死了上千人可不是小事。”
“没写,好像硬生生被人删了一段似的。”大宝回答道。
“那一年就是传闻李冰父子擒住孽龙的时候,而正史上连点星记载都没有,可能是统治阶层锁住了消息。”乔以沫扫视着身前的县志。
“1645年某天,天色苍黄,府南江水突然出现枯竭断流。”大宝在另一本书卷里找了一则消息,两相对比下竟是站了起来,一脸不解道“这还有第二次。”
1645年?明末,我深知当时应该就是大西王当政的期间,只是对于府南江域有了什么变故不得而知,而我此时已是撇弃了从县志史书上找寻一些答案。等把几人零星的消息拼凑了以后,我直接索要的方向明确了许多。而因为有针对的翻阅,速度便不禁快了起来。也不知阅过了几本半尺厚的书卷,在一章无关紧要的地方,密密麻麻的文字里两个并无特别的比划使得我嘎然而止。
“石牛村,那悬崖山在早时候真有这个别称。”在几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我更是已经回身拿出了宋天啸那里得到的密咒绢布。
石牛对石鼓,银子万万五。
谁人识得破,买尽四川府。
石牛不是牛,石鼓却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