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还有三两米高就能触地了。也不知是不是内心作祟。剩下这么点高度。我手竟然一个没有抓稳,就这样摔在了土层上。
“要是能就这样躺着睡一觉该有多好”我四肢平摊,口中大口的喘着粗气,有种就想这样一辈子躺在地上休息的念头。可眼睛刚一睁开,那无边无尽的枝桠在上头隐隐做动。感觉就像一个黑色的巨大骷髅头凝视着我,在寒风起伏的山野中,夹杂着一丝阴冷。
“咔”一声,这莫名的声响打断了我继续躺在地上作死的节奏。我眼睛往得边上一瞄。只见大宝手拿着斯捷奇金,枪口竟然对向自己口中,刚那一声响,便是拉开枪栓保险的声音,要不是因为在阴榕林里过于安静,很难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这么一个小动作发出的声响。
我躺在地上原本的疲倦之意顷刻间随着这一声响全部消散,心里意识到:“这大宝他娘的发癫,莫不是要吞枪自杀?”也不等多想,我在地上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手上拿着脱下的作战靴直抡大宝脸门。就在鞋子打中大宝的同时,我的人也跟着到了。那一上手便是指头掐住了扳机,被打中脸门的大宝一时反应不过来,待到要扣动扳机的时候,却硬生没有转圜。
“大宝,你小子别犯浑,醒醒。“争抢斯捷奇金的间隙,我爆吼了一句。可大宝直勾勾的盯着手枪,似乎依旧没有听见,也不知这小子哪来的巨力,争抢间险些就将手枪扯去,我的手都生出脱臼的感觉。眼见这样继续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只得狠下心,顺着大宝争抢的势头进了两步。这刚一泄力,正脚抬起就是一个踹腿,正中大宝胸部。也就这一下,大宝整个人颠出七八来步,摔了一个倒跟斗。
可我刚松了一口气,那头大宝就站身而起,眼神间杀气顿现,随手拧起地上一把砍斧,照着我站的位置大叫一声冲来。我们两人原先的距离就并不算远,这大宝三步并作两步,一个照面就到了我的眼前。见他来势正凶。我避开了正面的砍斧。手上枪托举起,照着大宝拿斧子的手肘一个敲击。神经系统的间歇性麻木使得大宝砍斧脱了手。见势不妙,大宝也是对着我的正面来了一个直踹。好在我的反应还算不慢,那脚刚一擦边,我便双手一个抱腿揽住大宝,一个进步倒推,将大宝整个人送倒在地。也就一秒左右时间,我顺势直接将大宝反扣在地上,一个手刀将其击晕。为了烧树过程中防止大宝苏醒继续发疯。我先是拿着背囊中的绳索将大宝来了一个捆绑。接着,我拿砍斧砍断了九爷爷脚上缠裹的气根须。也同样依葫芦画瓢给九爷爷来了那么个捆绑。这将他们背出一段距离后,我才琢磨起烧树的事宜。
为了防止再次陷入幻境,我的大拇指始终没敢去处理伤口,就这样任由血流不止,时不时的触碰总会带来一阵钻心的疼。
等我找了一些可燃物将树干围起,大概觉得差不多了,火折子就往边上一靠。可不管前头火势多么旺,怎么烧。这火每到一半就得熄灭、我围上去看了一下。这阴榕表皮竟然是半分灼烧的痕迹都没有。我心想既然火攻不行,那当下就拿起砍斧一顿劈砍,不想几下后,我竟然怀疑起是不是自己体力过于透支。整颗阴榕主树,在如此锋利的斧刃下竟然没有留下哪怕是一点点刻划,那树干上干裂的表皮,就像是铁甲一般连蹭都没能蹭下一点。
就在想法子的时候,我回想起刚才树杈上那个幽深的黑洞,这树的内部,往往比外部脆弱多了。要是能跑到树内放把火,说不定这树就能给烧着。抱着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我大概收拾了点刚才捡的枯木什么的堆进背囊,觉得差不多了,便是又依靠着繁复树杈的交错向上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