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在这装神弄鬼什么呢?!”
铁风无语的瞧着眼前的一幕,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作风优良”的胖子墨某。
铁风完全不懂,这胖子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干甚呢?
不对,是“一更半夜”。
只见他嘴中夹着一个长方形的事物,鼓着嘴一吹,“喔乌噢”的声音便在耳旁缭绕响起,当真和鸡鸣没有半点区别!
墨某见铁风来此,只是抽空把食指放到嘴边,摆了个禁声的手势,而后便继续鼓个腮帮子忙活的满头大汗。
铁风瞧了一会,也想不通他是要干嘛,左右无事,索性便无聊人撞无聊人,一个吹,一个听。
初时,只是那鸣叫声在夜空里独自响起,颇为清亮,而过不多一会,便夹杂着几声杂鸣。
又过了一阵子,周遭便响起了一片“喔乌噢”的声音,那响的是无比的立体与嘈杂,一直持续了半刻钟也不停歇,直到那墨某将嘴中事物拿下,那阵嘹亮的声音还在四方各处此起彼伏的响着。
“哈?”
铁风撸起袖子,四下张望了一番,心中便有了猜测,原来是这胖子用那东西奏鸣,让这荒都的打鸣鸡都误以为到了时辰,便也跟着那奏鸣声当真叫了起来,古人云抛砖引玉,这可谓是“抛口哨引鸡鸣了”。
墨某用手背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满意的哈哈了两声。
“你在干什么?”铁风疑惑的问道。
“我在和我徒弟打赌……看来是我赢了,哈哈!”墨某得意的挺了挺胸。
“徒弟……?”
铁风一脸不信:“就你还有徒弟?!”
“过去是没有,现在却有了,哈哈哈!”
话音刚落,铁风便听到远处走来一人,嘴中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总之不是什么好话。
墨某瞧见这人,一抹志得意满的笑容再次挤上了那张胖脸,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乖徒儿,快快来拜见你师傅。”
那人低首垂眉的走来,带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万分不情愿的附身一拜,侧着头也不向前看一下:“算你侥幸!”
“跟谁什么态度说话呢?叫我什么?”墨某昂了昂首道。
“师……师父!”那人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仿佛花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依旧维持这一个侧首的姿势。
“……墨胖子,你这什么情况?”铁风瞧见这关系颇为特别的两人,忍不住问道。
“哈哈,铁兄弟,我跟你讲啊。”问道此事,墨某倒是毫不吝啬的炫耀起来,一把搂住了铁风的肩头,大声说道:“这家伙前日和我斗法,输了还不服,我俩便定了一场赌,我若能让这荒都二更鸡鸣,他便要拜我为师,这不,这不,你瞧瞧这木杆似的乖徒弟!哈哈!”
墨某笑起来时,整个肚子上的肉都跟着颤,仿佛被风吹的麦浪一般。
“胡说!今日鸡鸣之赌确是老夫没想到,但那天你困在我龙行绕阵足足有四个时辰,虽说后来你凭着不雅的手段逃出……顶多算是斗了个平手,怎地就是我输了!”
那人不忿的抬起头,却和铁风的眼神对在了一起,两眼相对,两人同时脱口道:“是你?!”
原来这人竟不是别人,是那日在荒都城外,以精妙的机关射杀了重剑门掌门的家伙,人称“诡道匠师”的符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