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暗想:上一次诸王齐至的时候,还是四十多年前,在北荒和圣火门征战的时候,当时教中教主座下还只有苍鹰、金枭、碧雕、红隼四王,那一场战斗打的天昏地暗,虽然最后是胜了,但苍鹰王却壮烈战死,两人也受了不小的暗伤,导致这些年来修炼进度一直要慢了许多。至那一战之后,东靑教在北域便立稳了脚跟,各王分派各地,至此便再也没有聚齐过,此次诸王齐至,绝对不是因为死了一个洛城统领那么简单。
沉默了些许,黄袍老者犹豫了一番,还是发话了:“你们说,这次我们来,会不会是因为他们”
“各位鹰王,教主有令。”
还不待黄袍老者说完,圣殿门口便站了一个汉子,对着几人朗声说道。
今日闻言,纷纷施以躬身礼。
在东靑教制度森严,平日里六王对于其他教众有着绝对的生杀大权,但若教众是奉了教主的命令而来,则可以打断诸王的任何行为,全以教主令为先。
“贵客将至,诸位暂且替本王招待片刻”
“是!”
那汉子颁完了令,便转身离去了,四人互相对望一眼,均有些疑惑,不太懂这“招待”的意思,是指拳脚招呼,还是真的招待,议论了几句,便各自去安排了。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
殿中央摆了三排椅子,左边两排,前五后四共坐了九人,白袍绣青龙,正是执法堂的郑代统领于其下八名执法者,皆去了兵刃,但“剑五”“剑六”却不在其中。
右边一排,从上至下分别身着黑紫白黄绿各色短袍,正是东靑教黑鹫、紫鸢、白鸷、金枭、碧雕五王,却也都不着兵刃,端坐不语。
大殿最上首有一金丝细雕楠木椅,却空空如也,无人入座。
“我等在此已等了大半个时辰,不知贵教东靑王何在?”
左首郑宗朗声问道。
途中郑宗暗中和黑鹫王交了几手,只觉这三四十岁的汉子功夫竟丝毫不在自己之下,心下大惊,本以为东靑教六王名头虽盛,但以自己的功夫至少也能应付三四个,却未想到刚遇到第一个便如此强悍。但这黑鹫王本就是东靑教六王之首,因为六王平日里本就行踪神秘,这一节郑宗却是不知了。
他们一行人自从上了荡山倒也没遇到什么阻碍,黑鹫王将众人引领至此,而后便说有什么事情都要等教主东靑王来了再商议,便不在言语,而另外四王,见来者是执法者,也不知“招待”是否便是要动手的意思,不敢轻举妄动,均低头不语,一时之间殿内气氛极为沉闷。
本来郑宗想着既然这东靑教“先礼”,那执法堂也犯不着就直接动手,于是便顺着走了上来,却不想在这大殿上等了许久也不见那神秘的东靑王出现,于是他不由得发声相问了。
“郑统领稍安勿躁,我们教主为今日之事专门破关而出,转眼便要到了,我教圣殿不便茶饮,还请莫怪。”
右首处黑鹫王微微一笑说道,这黑鹫王是个高大的汉子,浓眉大眼,不似红隼王阴森森的感觉,脸色黝黑,左脸有一道深深的伤疤,讲起话来甚是中气十足,在这空旷的大殿上,一句话落还隐隐夹着两声回音。
郑宗听他称呼自己为“郑统领”眉头微微一皱,也不知这人是故意为之,还是不知执法堂规矩随口所言,正待发话,忽听得门外风声大起,转头一看,便见到一人从极高处飞下,离地三四尺的时候脚下虚踏两步,缓缓落至殿门前。
右首众王见了这道身影,均起身右臂搭于胸前,施了一礼。
郑宗见众王的表现,料到这人就是传说中的东靑教东靑王了,但此次上山本就为了寻求说法而来,因此并不起身,微微拱手示意一下便了了。
东靑王先是对着众人微微颔首,而后走到大殿中间,双手交叉于胸前,俯首对着那海东青石雕认认真真的施了一礼,而后便去了主位坐定。
“诸位大人驾临我东靑教,敝教上下皆感荣幸。”
众人只见那东靑王穿着一身青绿长袍,而头脸竟然也以青色纱布盖住,作为一教之主,这般扮相,着实是极为怪异。
“江湖传闻东靑王神秘莫测,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郑宗问道
这句话说的一语双关,言外之意便是暗指他不以真面目示人,在座众人听了均是眼神微微一凝。
“过奖,各位大人今日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东靑王装作没听懂刚才郑宗的暗语,微微一笑,风淡云轻的反问道
郑宗正待说话,却被身旁一个高壮汉子给打断了。
只见执法者位置上猛然站起了一人,这一站似乎蕴含着怒气一般,甚是迅猛,激动之下,把身后的凳子都往后震开了些许。
“少来他妈来那假惺惺的一套,这几个月洛城的事情是不是你们几个老杂毛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