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相如出声说话,黑暗之中,唐文鹤听出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并不是武当三鹤等人,心中登时一宽,精神大震,喝道:“你是何人?”朱相如并不答话,抽出长剑执在手中,运起武当剑法,眨眼间便刺倒了黑暗中围到身边的数人。
唐文鹤岂容他走,一柄长剑早如龙蛇般卷了进来,用的也是武当剑法。两人份属同门,都是武当派中的佼佼者。单论武当剑法而言,朱相如不如唐文鹤的精纯神妙,但双方于武当剑法的招数路式都烂熟于胸,你这一招刺向哪个部位,我如何破解,下一招是什么路数,我应以哪招来应付,即便是闭着眼睛都是一清二楚,因此,即便在黑暗之中,两的剑招都拿捏得精准无比,没有丝毫偏颇。
两人剧斗起来,黑暗之中,依然可见剑光缭绕,冷风嗖嗖,不多时已经过了二十余招。唐文鹤的党羽起初还从黑暗中上前来攻击朱相如,到了后来,为两人的剑气所逼,渐渐感到呼吸不畅,终于越退越远,都退到墙角边上。有人想要将厅中蜡烛再重新点上,但二人打斗卷起的旋风不亚于野外狂风,便连火折子也不能打亮。
唐文鹤见对方的武当剑法也使得出神如化,知道一定是武当弟子,心想:“武当何时出了这个年轻的后辈?我虽然隐身天南,但江湖中的一举一动我仍然关注有加,怎么从没听说过出了这么一个年轻的高手?”惊奇之余,不由得多了几分好奇。边打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武当哪一代的弟子?”
朱相如运剑化解了他的来势,也边打边说道:“你不配问我的名姓?”唐文鹤道:“我听你声音年纪甚轻,剑法也练得不错,如此年轻被我杀了,岂不可惜?你如实告知我实情,我或可剑下留情,饶你一条性命。”
朱相如冷哼一声:“你确定能赢我吗?”唐文鹤道:“你武当剑法确是不错,在年轻一辈中你是佼佼者,可与我相比,却还差那么一点,比如刚才这招‘春华秋实’,如果你剑尖稍稍上挑半毫,便可将我刺伤,再比如这招…”他要炫耀自己的剑法高明,边和朱相如激斗边指点起他来了。
朱相如打断他的话,喝道:“住口。你不必在我面前卖弄。你本是武当叛逆,做了多少大逆不道之事,学了一身武当的本领,却用来祸害武当同门。你这当欺师灭祖之人,有何资格在此谈论武当功夫,好不要脸。”
唐文鹤怒道:“小子,你既然不识好歹,我今天便送你见阎王吧!”剑力陡增,狂风暴雨向朱相如攻来。两人此时已经斗了七八十招。论内力而言和武当剑法而言,唐文鹤此时比朱相如略胜半筹,唐文鹤天资过人,二十多岁起玉树道长便将《无为心法》传授于他,他虽然道德人品颇差,但对于武功一事,却丝毫不敢耽搁荒废,再者他深知自己众叛亲离,一身武功是保身立命之本,因此数十年来一直勤练不辍,不敢有半分懈怠,如今内力和武当剑法已经达到炉火纯青之境。
朱相如武当剑法稍逊,便他已经练成太极剑法,太极剑法是江湖中至高无上、独步宇内之剑法,在当世剑法中,便连少林的达摩剑法与之相比也略要逊色。太极剑法只有武当掌门可学,好比丐帮的打狗棒法只能帮主可学一个道理。因此唐文鹤并不会太极剑法,但他深知太极剑法是在太极拳的基础上练成,其渊薮同出一辙,于是对于太极拳法他也是苦练精修,如今造诣也非同一般。
朱相如苦于身上负了一人,行动一便,两人斗了将近百招,六十四路武当剑法也堪堪用完,朱相如便渐渐落于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