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说说笑笑,不多时回到了武当。玉树照便到了三清殿中,拜过了三清像,然后又拜了祖师张三丰,这才回到自己房中。早有观中的道童准备发的洗澡水,沐浴更衣过后,感觉身上轻爽了许多,心情也轻松了不少。他坐在榻上练了一阵功,只觉体内气息顺畅,真气充沛,暗想:“唐文鹤这小子毕竟还不敢用过于剧烈的毒药来害我,看来他还顾念几分师徒的情分。”内心隐隐有一份渴望,渴望着他能改邪归正。他哪里知道唐文鹤不敢下剧毒是因为惧怕玉树武功高强被其识破,而化功散无色无味,令人防不胜防。
晚饭过后,玉树召集了派中的两名同辈师兄弟和三名徒弟到了自己的的房中。这两名武当道人一人法号玉秀,比玉树年长近十岁,论年纪和辈份是他的师兄,当年玉树的师父一尘道长将掌门传给半路出家的玉树,玉秀心中确是不服,但玉树接任以后,无论武功德行都远远高出自己,使得武当派名望在江湖中与日俱隆,渐渐地玉秀也由不服变为钦佩,尽心辅助起玉树振兴武当,此次玉树上京,派中便由他主持。另一位是他的师弟玉川道人,他入门也比玉树早得多,但年纪却比玉树小好几岁,虽然玉树当了掌门,他也无甚怨言,一则他天性淡泊,对掌门之位不感兴趣,二则他沉迷武学,武当剑法已经达到了相当造诣,内功也颇为深厚,修为已经直逼玉树,不遑多让。三则他知玉树曾为前明旧臣,对明朝忠心耿耿,兼之为人慷慨正义,他素来是极佩服的。因此,武当有他三人同心协力,强强联手,在江湖中混得风生水起也属情理之中。
玉树见人都齐聚,道:“此次出门上京,本欲清理门户,但中间出了点岔子,以致功败垂成。”玉秀霍地从座位上站起,道:“你刚回来我就感觉不对劲,到底出了什么岔子,哪个畜生做了些什么?”他是个急性子,众人知道他口中的“畜生”指的便是唐文鹤。玉树摆了摆手,道:“师兄,稍安勿燥,你听我慢慢讲。”玉秀重又坐下。
玉树道:“不管怎么说,我不是毫发无损地站在你们面前吗?不过由于自己的的疏忽大意,栽了一个大跟头。”玉秀又道:“你快说啊,想急死我。”玉树点了点头,将整个事情的前后经过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他这一讲足足讲了近一个时辰,众人顺着他的节奏和思路,情绪也起伏波动,当听到玉树讲到独闯“聚英堂”,连败数名高手时,大出风头之时,不禁出声喝采,欢欣鼓舞,张白鹤更是手舞足蹈。当听到唐文鹤暗下化功散,玉树身处危境差点遇厄,不禁又破口大骂。又听到陆九通干冒奇险,仗义相救,又都竖起大拇指,赞叹丐在英雄的大仁大义,待后来听到玉树转危为安,全身而退时又都为他松了口气。玉树将整个过程讲完,最后问道:“师兄、师弟,那小子冥顽不灵,现下该当如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玉秀拍案而起,怒道:“这畜生欺师灭祖,竟敢一而再,再而三违反门规,竟然连生他养他的恩师也要杀害,真正为天地不容。我建议在江湖中以本派名义下道追杀令,无论他在天涯海角,务必要将他除了,为武林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