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云凤看准了时机,身形窜出,他轻功卓绝,本拟将李相如拦腰抱住,抢了过来。不料李相如舍了命不要,拼力往河中一跃,储云凤窜到之时,李相如已经纵入河中,只不过差了那么一点点便可成功。储云凤扑了个空,心中只暗呼“可惜”。
李相如纵入河中,那河水湍急异常,河面又极为宽阔,只几个浪头便将他卷入了河流中间,不会儿,便被冲出七、八丈远。郝长老等人只得眼睁睁看着李相如跳入江中,被江水卷走,却一点办法没有。
郝长老高叫道:“帮主,帮主。”抬脚沿着河流便追,秦大鹏等三人也在后面追了下来。追了约二、三十丈,见李相如被急流越卷越远,慢慢地只剩下一个小黑点,再过一阵,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四人知道追也无益,一方面不可能救得了李相如,另一方面李相如被河水又冲又呛,怕早已经毙命了,都停下了脚步,站在岸边,看着汹涌奔腾的河流。郝长老道:“这小子死定了。不过死了也好,他偷听了我们的谈话,免得坏了我们的计划。”秦大鹏叹了口气道:“唉,可惜啊可惜!”储云凤道:“这小子既是三太子之子,也是朝中要犯,不如秦将军回去向圣上禀报,圣上知道这小子被我们几人杀了,也算是为皇上斩草除根,绝了后患,也算是功劳一件。”
秦大鹏摇头道:“当今圣上虽然年幼,今年只有十四岁,但聪明过人,英明神武。我无凭无据单凭一张嘴去说,非但没有人相信,还会召来朝中一些人的闲言闲语。再说了,当初我听吴三桂之子吴应麟说朱三太子一家早已经死绝,除了他夫妇二人外再无他人。现在我又对朝廷报告朱三太子尚有一儿子在世,但人却被我杀死了,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此岂不是让人当成笑柄,以为我想升官想得疯了,胡编乱造些故事出来。稍有不慎,还会被别有用心之人大做文章,招来杀身之祸。”
他这一大段言论,听得储云凤三人张口结舌,深以为然,官场中的明争暗斗,三人虽不是官场中人,大概也可以猜到七、八分,一时间无言以对。沉默了半晌,储云凤道:“也罢,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既然那小鬼死了,我们也没什么把柄掌握在他人手里,还可照计划行事。”
郝长老犯难道:“只不过这小子突然不见,帮中人问起来应如何交待。这是其一。其二,这次行动计划本是为救他父母所设,如今他人不在,不知道帮中之人肯不肯听我命令按原计划行动。”储云凤道:“为今之计,只有借故说这小子装病。”郝长老满面愁容:“唉,只怕瞒不过其他三位长老。”韩老七道:“郝长老,你身为四大长老之首,为何不将其余三位也拉拢过来,到如今反倒碍手碍脚,要坏我们的好事。”
郝长老苦笑道:“你说得简单。金长老一家十几口在清兵入关时尽数全被杀害,与朝廷有不共戴天之仇,他立志要为家人报仇,铁了心要反清复明。而朱祁两位长老脑子都是一根筋,总认为这天下就是汉人的,满清在他俩眼中简直不直一提,试想他们又如何会与我合作。我曾经从旁试探,甫一提及,三人便横眉竖目,视我为仇人,试问我又能如何?”韩老七语塞:“这……”秦大鹏一摆手,说道:“不要再废话了,现今才来讨论这个话题已经毫无意义。目前最紧要的是商量如何瞒过丐帮众人,按原计划行事,不会因那小子不见了便使得全部计划泡汤。”三人点头称善,边走边商讨着下着棋应该怎么走,这时天已经大亮。四人怕被路人看见,多生事端,于是都加快步伐,不多时便消失在曙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