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很明白,要劝叶萧岑,不更应该是你吗?我现在和他并无一点关系。”郁宛西轻轻淡淡地撇清关系。
林向荣深深叹了一口气,无不内疚与惭愧道:“就像郁小姐刚才所说,我这个父亲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全是空白,我的话他又怎么会听呢?只有你,郁小姐,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萧岑开了一家酒店,是以你和他的名字命名的,可见,你在他心里的位置有多重,他和邵士森斗,我想原因也是因为你,不管是为你丈夫还是为萧岑,你也要从中调解,使他们化干戈为玉帛,做一个正常的商人,只要他能放下仇恨,生活幸福,我走也走得安心了。”
郁宛西错然间看到林向荣的泛泛泪光,郁宛西于心不忍,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道:“你要走?去哪里?”不管怎么样他也是叶萧岑唯一的亲人,失去了母亲,半路跑出来的父亲虽然心有怨恨,但毕竟血浓于水。
林向荣看了看郁宛西,故作轻松地说道:“上个月去体检时,医生在我胃里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郁宛西讶异道“你……”
“医生说可能我的时间也不多,或许这就是报应吧,当年我为了能和有钱有势的妻子结婚,不惜逼叶佳去打胎,抛下他们母子不管不顾,这或许就是轮回的报应,活了这么久,也活腻了,活烦了,这样也好,我只是担心萧岑这孩子,太像他母亲,太倔,太认死理,可内心却比谁都脆弱。”
郁宛西看着面前的老人,消瘦憔悴,如窗外那缕深重的夕阳,只拖着光辉的尾巴,用最后一丝残存的余光支撑着,夕阳西落,生老病死是自然的规律,只是面前这个老人似乎还太早去遵循这个规律,郁宛西的心沉甸甸空落落的,不知是为这个不太老的老人,还是因为会再次面临失去亲人的叶萧岑?
“他知道吗?”
林向荣看了看郁宛西,摇了摇头,他知道又如何,是嘲笑他善恶报应,还是在生前圆他一生父亲的梦想,在最后叫他一声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