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奔驰,瞬间便返程的军令传遍了五千人。
有个魁梧的屯将立即表现出了强烈的反感,拧眉瞪眼的嚷嚷道:“这还了得?想累死老子吗?这连夜奔走,人困马乏,人不累,马也累了。弟兄们,不走了,都歇了!”
“就是,老子脚脖子都肿了,走他娘的腚!”
“对,这是拿咱弟兄们开心呢?什么鸟军令?”
…………
一时间,炸开了锅。叫骂声,抱怨声此起彼伏,更有甚者将兵器铠甲扔了一地,耍起了无赖。
试想,这五千是何许人也?
不是黄巾之乱的余孽,就是打家劫舍的悍匪,自曹操平定青兖二州到如今,能活下来的都是有些本事的。这五千人只服曹操的管,别人还真就差点儿意思了。
故而,敢在曹洪、曹真面前飞扬跋扈,营啸哗变。
曹真一看,顿时急了,翻身下马,又是训斥驱赶,又是拳打脚踢,可这些个大爷们,瘫在地上跟死了一般,就是不起。
曹洪一转马头,就要相助曹真。
夏侯渊耐人寻味的一笑,说道:“哎!子廉哥别慌,看看这小子如何施为?大哥既然让子丹出征,便是有意历练于他。这营中之事你就应该多让这小子代劳,且看看他的深浅,是不是可造之将才。”
曹洪经夏侯渊一劝明白过来,这才说道:“嗯嗯,贤弟不负妙才二字,就是比愚兄聪明。这确是个历练的机会,且看看这小子怎么办?”
只见曹真抽出佩剑,厉声呵斥:“是何人聚众哗变?”
那屯将嘴里叼着草杆儿,迈着八字步,用手拨开人群,将兵卒分开左右,站在前面,不屑一顾的言道:“哟呵?谁家的公子呀?乳臭未干的黄毛竖子,我呸,还敢动家伙了?”
曹真怒目而视,用剑指着他,沉默不语。
他明白自己的身世,也知道若是曹昂、曹丕乃至任何一个兄弟站在这里,面前这个混蛋也不敢如此嚣张。
这家伙依旧跋扈的叫喊:“来来来,杀了爷爷,看爷爷我皱不皱眉?”
说完,步步紧逼,脖子递到剑锋之上。
曹真骤然将剑归鞘,而后深呼吸,依旧盯着这厮。
这厮哈哈大笑:“哈哈,竖子安敢?哈哈哈哈。”
接着引起身后哄堂大笑。
远处的曹洪都看不下去,咬牙切齿道:“嘿?反了他娘的,我砍了他!”
夏侯渊一把拽住曹洪缰绳,说道:“哥哥且慢,你杀,可不如子丹杀啊!你杀了他,子丹如何在军中立威。?”
曹洪又道:“我担心子丹碍于大哥颜面,下不去手!”
夏侯渊摇摇头,说道:“这青兖之兵何时征战不出几个愣头青违反军规的?咱们杀的少吗?大哥可曾怪罪?大哥不杀,是因为三军主帅不可滥杀兵卒之故,必须由我等代之。若子丹今日杀之,对其日后统军大有益处!”
曹洪听完此话,这才作罢,静观其变。
再看曹真已然宣读着军规,一步一步的向那屯将走去,当曹真话音刚落,利剑出鞘,划过这屯将大动脉,血光迸溅。
营啸就此而止。
曹洪、夏侯渊相视之后,满意大笑,赞叹曹真年纪轻轻,胆识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