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吉被马超生擒,居延塞城墙之上北宫伯玉捶胸顿足。
他想鸣金收兵,可若这么做的话,一旦长蛇阵首尾相接,绞杀彻里吉,后果严重。就算不会全军覆没,那也是不小的损失,再想与韩炜所部抗衡,就彻底不可能了。可这样下去,等马超所部杀来,蛇腹的彻里吉恐怕也凶多吉少。北宫伯玉把希望寄托在雅丹身上,他祈祷雅丹可以拿下蛇尾的阵眼,从而支援蛇腹的彻里吉,这样还有些胜算,不至于一败涂地。
雅丹对赵云?能活着就是他最大的幸福。韩炜再三严令,要活捉破阵的三将。所以赵云不会要了雅丹的命,可雅丹率领的五千破军羌可就没那么好命了。迎接他们的将是夺命利器,三菱枪。
杨驹带领湟中义从们连番投射三棱梭枪,给前来破阵的羌骑士带来了毁灭性的的打击,恐惧蔓延在所有人的心里。只见梭枪如雨,数千支的三棱梭枪带着劲风撕裂了空气,倾泻而下犹如毒蛇的尖牙一般收割着破军羌骑兵的生命。雅丹双刀左右格挡,拼尽全力,背后冷汗打湿了衣襟,豆大的汗珠从额头留到鬓角,“啪嗒”一声滴落在斩马刀的刀刃之上。
“稳住阵脚,不可慌乱,退后者杀无赦!”雅丹扯着嗓子嘶吼。
哀鸿遍野,惨叫声不绝于耳。谁也还会在意雅丹的命令?
有的羌族骑士半个脸都被梭枪刮了下去,森森白骨,血肉模糊。最折磨的是痛觉神经并没有坏死,活生生将这名骑士疼死过去,顿时休克落马。还有的腰腹部被拉开一个大口子,脏器滑落,赫然能分辨出肠子在那里!马失前蹄的大有人在,皆落得个马踏如泥烂的下场。有的脚挂在马镫之上,被倒拖着。当然,也有悍不畏死的莽汉,中了一枪依旧跃马冲锋。怎奈他拔出三棱梭枪之时,生死簿上就被勾了姓名。加上马匹颠簸,加剧了失血的速度,必死无疑。
诸如此类惨状不胜枚举。就这样的状况,雅丹还想稳定军心?简直是痴人说梦。
赵云冷漠的观察了梭枪的抛射,对效果很满意。当机立断,下令停止投射,挺枪跃马冲向了雅丹。
雅丹见梭枪停止了,长舒一口浊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欣慰。可在一抬头,只见那白马银枪的主将已经冲杀而至,看看此人相貌,心中不禁暗暗赞叹:人言常山赵子龙乃无双上将,与锦马超齐名;二人并称“西凉双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恐怕今日吾命休矣!
再看赵云头顶白龙盔,雪白色的盔缨随风飘动,长着一张俊朗无比的面庞,双目若朗星,面色如白玉。身长八尺,穿着银鳞锁子连环甲,白色的披风垂在背后,犹如瀑布倾泻而下。马鞍桥下挂着一张宝雕弓,箭壶乃蟒皮所制,里面插满了雕翎羽箭。掌中银灿灿,明晃晃一杆龙胆亮银枪,座下宝驹赛龙雀,长长嘶鸣一声,宛若龙吟。不禁让人问一句,这神骏飞扬跋扈为谁雄?
雅丹心中战意全无,打起了退堂鼓。刚想调转马头返回,心中再次顾虑:这赵云箭术也闻名遐迩,据说他战河东之时,曾百步之外射中董卓盔缨。若如退兵,免不了一箭穿心。
容不得雅丹考虑这许多,赵云已经杀到了他近前。雅丹慌忙迎战,赵云只出一枪,便挑飞了他左手中的一柄斩马刀。赵云与马超同出一辙的绕道侧面,他以腰为力源,前后两手相辅相成,浑然一体,使出一击“枪锤”。雅丹挨上一记,打在后心之上,顿时甲叶子乱飞,他口中喷出鲜血,被这重重的枪锤打落马下。
一个回合雅丹落马,他所部五千破军羌骑兵,本就被梭枪射的魂飞魄散,见主将落马,拼了命的往回败逃。
杨驹见破军羌溃散,立即说道:“一部跟老子痛打落水狗,其余诸部压住阵脚。冲啊!”
在杨驹的带领下,义从们嗷嗷怪叫,冲向了溃败的破军羌。
赵云命人将雅丹绳捆索绑,而后只带三千义从往蛇腹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