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取得越夸张，就会引起越多的争论，有争论，就有人气，如果这次的题目是简单的一个通报柳芽在《落花》里面担任某个配角的新闻，这个配角出现的戏份，不占整部剧的五分之一，整体时长更是微不足道，这样的消息根本就没有人多看一眼，最多也就是关心这部剧拍摄进度的观众，加上柳芽本人的粉丝。
但是如果直接将柳芽捧到绝世美人这样的高度上，那么进来的人成分就复杂了。
除了上述两个群体之外，还会有题目和照片吸引进来想要一睹真容的围观群众，以及单纯进来就为了诋毁他人，获得一点点可怜的自我感觉良好的网络喷子，然后加入秦总这边雇佣的水军，这部分人最是能搞事，因为不管是毁还是誉，两方都有可能是这些水军在引导。
一个正常人看到这样的新闻也就是当做养眼，若是觉得照片真的好看，那就点一个保存，平时看看能舒缓一下压力也好，谁会无聊到在网络上因为一个长得至少不会让人讨厌的女孩子照片互相谩骂？有那么多精力？
除非有钱拿。
这也是如今“互联网没有记忆”说法的来源，一个新闻除非涉及到大是大非上面，否则不管当初热度多么高，几天后冷了没人讨论，半个月基本就不见踪迹，因为当初的热度本来就是炒作起来的，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几个人会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是那些想要炒作的人自娱自乐，若是跟风下场，那就是中了圈套，成了免费为这件事添加热度的工具人。
但是在这些炒作的幕后黑手在场的时候，这件事看起来的确像是全民参与一样。
林间仔细看完消息内容，通篇都是讲述柳芽是如何“机缘巧合”被剧组发掘，然后参与到剧中的消息，这些消息一看就没有真实依据，纯粹的那种“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的虚假新闻，然后下面被点赞推得最高的是一条与整篇文章截然相反的评论，内容是“我一个剧组里的朋友说，这个人是带资进组的，本身就是一个小网红，根本没有演技，进了剧组以后还耍大牌，要导演加戏，又要改剧本抢戏。”
然后下方列出一堆来自“我朋友”的“证据”，比起新闻来，这评论更假，起码文章里还有图片，评论里连图片都没有。
然后这条评论的时间出现得很快，在文章发表的一两个小时后发出来的。
要在出现的第一时间看到这篇文章，然后再收集到这些“朋友”告诉他的资料，一两个小时足够？
然而这么明显的纰漏，下方的跟评好像没有看到一样，纷纷跟着指责柳芽。
林间如果不是亲自跟着柳芽去了《落花》剧组，并且全程陪同，亲眼见到柳芽跟剧组大部分人的关系都算不错，说不定还会被带节奏。
整个评论区下来，他居然没有看到一条理性讨论的评论，基本都是站在各自的立场上，用着粗俗的词语，试图强迫对方同意己方的意见，然而双方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分出高低，只是借此宣泄自己的情绪。
直到他将那些有点赞的热评全部略过，才稍微见到一些看起来正常的言辞。
比如“这小姑娘看起来的确有些美人影子，但说绝代还是过分了点。”还有一看就是柳芽粉丝的留言“支持芽芽”，然而这些评论的点赞数寥寥无几，根本比不上那些热门评论。
林间看得目瞪口呆，感觉现实里比梦境还要玄幻，明明下面的才是正常评论，结果完全没人气，反而上面那种对一张照片几段文字就要站队的不正常讨论热烈得不像话？
除了炒作的水军之外，这现实里无趣的人也狠过分吧？
林间以为都是水军，然而当他点开视频网站，进入柳芽的空间，却发现了事情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简单，柳芽的粉丝出现了滑坡。
虽然不明显，只掉了一千多个，但这已经是个预兆，秦总都说了这件事会在一个星期内达到最大效果，这才开始第一天。
林间记得在这个网站里，曾经有个关于古典美人的剪辑视频，大概就是将一些舞蹈区的网红剪到某部网络角色名下，当初柳芽也有份，甚至还是以某个的女主年轻形象出现，那个时候都一片好评，现在只不过是演一个小配角，居然就有人觉得不行了？
与之同时，柳芽最新的舞蹈视频，在她去顾影镇之前拍摄，也在今天突然迎来了播放量的暴涨，其点击数增长速度比起刚发布的那个时候还快。
可惜多出来的最新评论，除了正常的讨论之外，还多了很多不理智的声音。
柳芽的舞艺在非专业的人群里，可以说是相当有水准的那个级别了，尤其是她的进步有目共睹，往前翻半年，那个时候她最多就是和业余爱好者，跳着自娱自乐的。
半年能进步到这样的地步，用外面的说法就是“天赋惊人”。
但这样的进步，在一次资本炒作的刚刚起步阶段，就受到了不小打击，半年的积累，比不过几句评论的节奏？
“一个小网红也敢染指我们的《落花》？”
“网红滚出去！”
“照照镜子好吗？你也配叫绝世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