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瑶就坐在家主刘耕边上,这显然不是一种亲近,倒像是一种蛮横。
刘耕是刘家的家主,也是名面上的刘家最高决策者,世家之中的座次排序也是极其讲究的,刘耕边上的位置,明显也是家族中的高层决策者才可以坐,只是刘瑶一个嫁出去十数年的女子,在刘家可以说早就没有了地位,但此刻的她却根本一点都不理会丹阁之内规矩,还有许多长老们灼热的目光。
刘贤喃喃的说道:“还真是她的风格。”
韩林估摸着这个刘瑶的真实年纪虽然应该接近四十岁了,但是此刻看上去很年轻,当然在丹阁之中,他也算得上是年轻人的一列,场内的气氛有些诡异,只见她看了看四周的人,又从边上的桌子上抓起了一块酥糕,想了想之后又说道:“不要理我,你们,继续啊,继续。”
被刘瑶这么一搅和,原本那种肃穆压迫的感觉完全变成了有些尴尬。
当然尴尬的是刘耕他们那些人。
吴宇沉声问道:“怎么感觉刘家的人都很忌惮这个女子一般啊?”
刘贤小声的解释道:“我这个大侄女,当年可比我会闯祸多了,这丹阁里有很多长老都被她拔过胡须,她比我大七岁,小时候我和刘川都是跟在她p股后玩的,因为只有这样子,哪怕是闯祸了也不会手惩罚,长大了之后才知道虽然那时候我大哥就不在了,但是因为她母亲那一方势力的缘故,所以没有人敢欺负她。”
看来这个刘瑶之前在刘家应该就是娇蛮小公主的感觉,现在再次回家,依旧是一贯的做派,那些长老眼中分明像是看到了一个大麻烦回门的感觉。
丹阁里你看我,我看你几息之后,那个眉心长者r瘤的二长老终于是清咳了一声,将有些尴尬的气氛稍微的缓解了一些之后终于开口说道:“刘贤,丹阁长老的决议你是否遵从,若是你今日再执迷不悟的话,那休怪我们这些老家伙不顾血脉之情了,将你斩杀于此了。”
刘贤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刘瑶却将酥糕咽下去以后快速的说道:“慢着,太上二长老,我记得我小时候,有一次犯了错,没有人敢罚我,只有你让我在祖宗祠堂里跪了一个时辰,那时候你告诉我,有错就要罚,有功就要赏,没有人可以逾越,你是族内的执刑长老,按照道理来说,你是最懂得族法,最擅长以理服人的,现在怎么变成了以力服人了。”
看着青筋暴起的长r瘤的二长老,她一点都不害怕的说道:“你要处决小叔,你遵循的又是那条族规,又是使用那条戒律惩罚,先不说小叔不服气,我听的也是有些懵然,你们说小叔和二伯之间的丹道比试扰乱族内安宁,但是先祖从未说过族人之间不可以进行丹道比试的事情,反而先辈们很鼓励这种形式的丹道比试,只有这样子彼此的丹道精进才会更快,至于你们所说的小叔私通万毒门的人,我不相信,所以请你们拿出证据来,不然这种处决可不符合家族内的法规。”
刘瑶声音不响,也不卑不亢,但是此刻却让在场的人有些无言以对,而且还找不到漏d。
在丹阁的人看来,刘贤的错误在于他和羽翼丰满的刘耕比试,他们都不想刘贤能够赢的,但是事实上今日刘贤在丹道伤的表现已经稍占了上风,而且谁都怕要是刘耕输了的造成的后果,那时候的刘家势必将会陷入一场大动乱之中。
毕竟刘耕,是刘家掌舵者最合适的传承者,只有让他继续坐姿家主的位置上,刘家才会再次的无风无波。
而刘贤不过是一个牺牲品,一个不重要的棋子而已,既然他不甘心当一枚棋子,那么等待他的下场也就是自取灭亡。
但是这些事情全部被刘瑶点破,而且还搬出了族内法规的约束,一下子整个场面就更加的尴尬了,一些默认的事情,却不可以直接冠冕堂皇的说出来,丹阁之内陷入了为难的境地。
韩林和吴宇面面相觑,似乎都在说,这个女人好厉害,三言两语就把丹阁的人给镇住了。
刘耕终于坐不住了,沉声道:“我刘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外人来说三道四了,刘瑶,你已经嫁出去了,不算是我们刘家之人,自然对我们刘家的族法再无过问的资格了。”
刘瑶同样也是面色一沉:“既然你不念旧情,那么我们也就公事公办了,族内律法第一条,谋害同族之人,最低刑罚是废武灵,囚终身,我虽然已经离开刘家很久了,但是这一条律法我却清晰的记得,刘耕,你可以说我不再是刘家之人不能再过问刘家之事,但是我却要为我枉死的父亲你的大哥讨个公道,刘耕你不要以为当年的事情早就过去了。”
“刘瑶!!!”
现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
刘瑶沉声道:“刘耕,你弑兄杀弟,又有什么资格坐在如今的位置之上。”
世家争斗,向来是你死我活,刘家本身就是大族,每个领袖的上位多少带着一些血腥意味,当年刘耕为了上位,先是伙同刘昂和刘瑶的父亲刘山害死了刘川的父亲刘聪,后又害死了刘山自己登上了家主之位。
当时的刘贤不过才七八岁,所以唯一的选择也就成为了刘耕,至于他是怎么样登上家主之位的,没有人去在意,也没有人愿意去翻旧帐,哪怕他们心知肚明,但是刘耕将会是未来刘家稳定的根本,动他便等于动摇了刘家的根基,丹阁之内都是老人,而老人最喜欢的就是稳定。
相对的,年轻人对于是非更为在乎,他么不在乎所谓的平稳,更在乎的是当年的对错。
刘贤靠着半装半演,终于是活到了今日,为的就是还当年三哥刘聪一个公道。
而刘瑶又何尝不是。
因为最终的受益者是刘耕。
二十年的时间,哪怕刘耕做的再滴水不漏,但是他也害怕有人调查下去。
弑兄杀弟,这种事情若是真的被提点出来,摆在了明面上,哪怕刘家长老有心维护刘耕,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这刘瑶这次回来,早就有预谋的。
“你,你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杀了大哥,你知道的我和大哥极为亲近,我又怎么做得出来这种谋害兄长的事情。”
刘瑶冷冷的道:“你或许不知道,当年你让万毒门人杀害我父亲的时候,我也在现场,只不过那些人没有发现而已。”
“哼,你说你在现场就在现场了,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为袒护刘贤故意往我身上泼脏水,刘家的长老里可没有傻子,根本不可能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刘耕笑道。
哪怕谁都知道刘耕就是当年的幕后黑手,但是时隔二十年那还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刘耕的下的毒手。
刘瑶笑了,她似乎是在嘲笑刘贤一般,他沉声的说道:“若是我没有你的把柄的话,我又怎么会回来,你们,知不知道有这样一件源器,叫做溯光追魂镜。”
刘瑶往头上的簪子上一摸,一块脸蛋大小的铜镜就出现在她的手中。
“溯光追魂镜?!这镜子真的存在吗?”
包括刘贤和吴宇韩林在内的所有人都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