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看着门前的雪地,上面还残留着两人来时的痕迹,心念畅达的说道:“因为我是她的朋友,哪怕我是个废人,我依旧是她的朋友,朋友之间,相互照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
这样的事情,从来都没有落在王舟的身上过,他不敢相信,继续问道:“韩林,你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你凭什么当她的朋友?”
这个问题韩林想了许久之后才慢慢的说道:“因为她愿意当我的朋友。”
是啊,从来没有配不配,只有愿不愿意,若是对方愿意,哪怕是西蜀大太子,站在自己眼前,也可以并肩而立,称兄道弟,若是对方不愿,哪怕你是大陆之上最有权势的人,也不会多说一句话,多用一个表情。
王舟呆住了。
因为他从来都不知道牧淡月愿不愿意做他的朋友。
这本是一个极浅的问题,但是却让王舟一直都想不通,他将人划分成了三六九等,他站的很低,看着上面的人,他上不去,也从来没有问其他人愿不愿意下来。
为什么自己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你不许走。”他气急败坏的站在韩林面前。
韩林看着拦住自己的王舟,说道:“那你想干什么?”
王舟声音无比狂热的喊道:“我要和你打一场,我要证明你也不配,她不应该选择你做她的朋友。”
韩林摇头道:“我不会和你打,因为我不愿意。”
雪中出现了另外一把伞,伞下的脚步正好挡住了韩林的去路,伞面微展,他露出了一张俊俏的脸庞,只是嘴唇稍微有些薄,有些不足。
他裹着珍贵皮毛制成的裘衣,慢慢的踏在雪地之上,并不是他很怕冷,而是他要将自己和一般人区分开来,就像是在鱼游大海,有些能够遇境成龙,但有的却只能够成为果腹烹调。
他觉得,他本来便不是普通人。
“韩林,没想到这么久没见,你的胆子依旧这么小。”
韩林淡淡的说道:“我没必要跟你解释。”
解释是需要留给关心自己的人,比如说朋友,比如说亲人,至于其他人,哪怕是解释了,又有什么用。
理解你的人,永远都会为你着想辩解,不理解你的人,永远都只会想你泼墨抹黑。
对于朱淼的嘲讽,韩林真的不在乎,因为他终究只是一个和自己毫无关联的人。
就像一年前躲进那最阴暗角落的房间里,朱淼的言辞要比这更加嘲讽一些,但是韩林始终都没有说话,不是不敢,而是不愿多废半句口舌。
他立在韩林面前目视着韩林咄咄相逼的说道:“你似乎还欠着我一场架呢?要不要我们打一场,放心,毕竟你是个废人了,我不会杀了你,我只会让你苟延残喘,让你知道,你不过就是一条连尾巴都不会摇的狗。”
韩林想了想:“若是你想打,半个月后应该有机会吧。”
朱淼冷笑道:“又是谁曾经大言不惭,到头来不过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韩林,现在的你,除了故作镇定的伎俩以外,还有其他的吗?”
韩林摇头道:“朱淼,我不愿打便不打,难道你想违反院规吗?”
朱淼冷冷的说道:“好,我不能够强迫你,但是你最好还是永远躲在那个最阴暗的角落里当那只臭老鼠,也不要出来,这样子的你,只会丢人现眼。”
韩林不置可否的说道:“说完了吗?说完你可以让开了。”
若是韩林不愿,朱淼自然不能够轻易动手,院规之中,结有私怨,若是双方同意,便可以签下契约擂台战斗比决,但若其中一方,不愿意,那么另一方也不得强行动手,至少在天陵院内,是不允许的。
王舟目瞪口呆,他无比的妒忌韩林,为什么他可以什么都不怕,为什么只要他不愿意的,便没有人能强迫于他。
朱淼看了王舟一眼,摇头道:“你也是个废物,比他还不如的废物,要是我活的像你们这般废物,早就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