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树带着范御在宴会大厅里愣愣的站着。但是俩人却不知道该干什么,因为不止是范御,姚树也是第一次被邀请来参加这种场合的宴会。以前只是个小中尉的姚树,哪里来过这场合。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在邀请名单上。
“姚树。”有人叫道。
两个人转过身,发现齐景山上校正站在两个人身后。
“上校。”姚树敬了个军礼。
“范御,你先去那边。我和姚树有点事说。”齐景山支开范御。
范御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识趣的离开了。
“姚树,是我把你的名字写上的。”齐景山等范御走远了才开口说道,“本来我不想让你带人来的,但是让范御来这里也许对他今后的的发展有好处。”
“我知道,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要请我?我是你的部下不错,但是我知道这种场合该来的是什么人。”姚树很有自知之明的说。
“因为有点事,我不能在电话里对你说,而且今晚我就要被调走,以后没机会告诉你。而且,我觉得这事,需要你知道,虽然你迟早都要知道。我希望你能挺住吧。”齐景山有点犹豫。
姚树看着齐景山,他和之前很不一样。之前的齐景山,很严肃,眼神坚定而无谓,从右眼角一直到后脑勺的一道深深的伤疤就像东非裂谷似的。他才四十多岁,但是身上的伤疤却比一些老将还多。他从没接受过任何褒奖,所有的战功能推的他都不要。他是个战士,他的生活里只有战斗。和别的战士不同,齐景山不在乎荣誉。
“说吧。”姚树点点头,“我能接受。”
“青岛沦陷了。”齐景山轻声说道。
就像晴空霹雳一般,齐景山的话像一声闷雷重重的砸在姚树的身上。姚树感觉有些晕,感觉世界变成了黑白色。世界仿佛被调成了静音一般。
半年前,青岛火车站。
姚树背着一个简单的行囊上了火车,身后是在追逐自己的刚刚新婚的妻子。年迈的母亲在父亲的搀扶下跟着火车。从站台这头跟到那头,但是姚树一直没有回头。他知道,这种时候父母肯定不会让自己跟着军队去别的地方,更何况是在自愿的情况下。但是他还是去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是军人,那里需要他他就应该去哪里。而且他相信,危机总会过去,没有什么事的,大不了回来的时候再向父母和妻子道歉。
火车已经出站,速度也逐渐逼近最高速。姚树这才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家乡,结果只看到了刚刚起建的防御工事。
又不是不回来了。姚树这样想着,他觉得自己家里人太过担心了。不过是个人工智能,能掀起多大风浪。
和这列火车上的其他军人一样,姚树很快和周围打成一团,对眼前的战争不以为然。
直到晚上,火车硬卧的其他人都入睡了,他才从背包中掏出关机的手机。
开机,几十个未接来电跳了出来。姚树皱皱眉头,还是回了电话。他觉得天太晚了,打算等等没人接就挂了。
出人意料,电话刚刚拨出,对面就传来了母亲憔悴的声音。
“小树,到哪了?”
“不知道,应该快到聊城了。你怎么还没睡?”姚树问道。
“担心你。我们都还没睡,给你打电话你也是关机。”母亲轻轻的说。
“我没事,你们就瞎担心,一个机器还能掀起多大风浪,过一两个月就没事了我就回去了。”姚树不耐烦的说。
“既然是自愿的,你为什么一定要去?!”父亲的声音取代了母亲,一声质问让姚树有些反感。
“还不是因为有战功,我要是能高升了咱们家还能受我那些叔叔大爷的气?”姚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