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山河说出这番话后,饭桌上的氛围就变得很怪异,陈冲变得谨小慎微,偶尔瞄我一眼,也会立刻将视线移开。
曹老狗的话也变得少了很多,大多的时间都是附和陈山河。
我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们也很迷茫,不知道应该用什么姿态来应对我。
按理来说,陈山河明显是在提携我,他们也没什么好想的,跟我交好就可以了。但问题是,我帮助的是陈观澜,并不是陈朝江
而陈观澜,无疑是陈朝江的心腹大患,以他的立场,陈观澜自然是越废越好,最好一辈子庸庸碌碌,那样对他来说才是最完美的。
陈观澜越上进,他心里就越不舒服!
虽然现在坐庄的还是陈山河,可他毕竟老了,人生一世,都逃不过生老病死,他总有不在的那一天
到了那一天,坐庄的又会变成谁呢?
如果曹老狗和陈冲现在来交好我,到了那一天,又应该怎么办?
可如果他们现在依旧针对我,他们可能就等不到一天了
别说他们了,就算把我换到他们那个位置上,我也会不知所措
一顿饭就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中结束,当陈山河提议散场离开的时候,曹老狗和陈冲同时松了一口气。
我仿佛能听到他们的心声,既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我,那不如躲开算了,离的远远的,越远越好。
我刚准备站起身扶陈山河,他却摆了摆手,冲我说:“小叶,你们先出去”
他将视线投向曹峰,眼神意味深长的说:“阿峰啊,我有点话想跟你说,你稍等一会儿。”
曹老狗怔了怔,那目光中的畏惧一闪而过,他躬着的腰又弯下去了几分,涩涩的说:“好。”
我和陈冲走出了包厢的门,并肩走到走廊入口,一路无话。
直到出了长廊,陈冲才叹了口气。
他从兜里面掏出一包铂晶的苏烟,拿出一根递给我。
“叶哥,来一根?”
我注意到他对我称呼的变化,也没在意,低头笑了笑从他手中接过来。
“这烟十几年的时候刚出来我就爱上了,那时候我还是个小混混,给人家看赌场,跟着放放钱。”陈冲带着些感慨的说:“那时候一个外地来的冤大头带着这种烟,他给了我一根,还激我说我这样的烂仔干上一个月也买不起一条这烟,哈哈后来他输光了钱,只能跪在地上求我借他点,你说好不好笑!”
“风水轮流转嘛,冲哥你现在不也是大佬来的,不就是盒铂晶,你高兴的话,抽一包扔一包也可以。”
我笑眯眯的看着他,探头将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烟气很足。
跟其他的苏烟比起来,要更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