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鑫赫的视野被血色笼罩,他以为那是灯光,眨眼间却觉得异常粘稠,还嗅到了血腥味。
血……血!
“啊!”林鑫赫猛地坐起,大口喘着气。
他的视野变成黑色,粘稠感和血腥味也消失了。
做噩梦了吗?他心想道。
“你醒了。”幽幽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林鑫赫身子一僵,他是独自居住的,家里怎么还会有别人呢?
他微微转动头部,于黑暗中看到了一张不带有任何表情的苍白脸蛋。
林鑫赫的心脏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双目瞪大。
那似人似鬼的存在缓缓靠近,问道:“你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听到这句话,林鑫赫的脑袋骤然剧痛起来,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中觉醒了。
“莎……伦?”他下意识地念出这个名字,用的语言极为陌生,声音微微颤抖。
“嗯,看来你还没有彻底疯掉,埃维尔。”莎伦停下脚步。
“对,我感觉……好极了,还可以……下去……跑几圈。”林鑫赫咬着牙,尽量不让对方看出异常,他的脑袋还是很疼。
“我觉得你并不好,需要帮助吗?”
“不不不。”
脑袋的疼痛终于消失了,林鑫赫下床蹦了蹦,笑道:“你看,我很好。”
莎伦点了点头,“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就叫我,或者找马里奇。”
说完,莎伦穿过墙壁,离开了房间。
“怎么样?”门口站着一位身穿黑马甲、白衬衫的男子,他的脸色和莎伦一样苍白,褐色瞳孔之中藏着浓浓恶意。
“看起来没事。”莎伦低声道。
“知道了,我会看好他的。”马里奇说道。
房间里,林鑫赫瘫坐在床上,呼吸粗重。
他穿越了,现在叫做埃维尔·琼斯,十八岁,男性。
他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名非凡者,序列9囚犯。
简直离谱……林鑫赫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抓下来两根发丝。
穿越前他是一名网文作家,写爽文的,他笔下的主角个个都是龙傲天,装逼不带脑子的那种。
可如今他自己穿越却出事了。
林鑫赫起身拉开窗帘,看到了高挂在夜幕之中的红月。
这里是《诡秘之主》的世界吗?
林鑫赫有些不确定,他专攻爽文,写的书和《诡秘之主》走的完全是两个路子,他自然也看不进去这本书,只看了前三章。
而那些内容里有提到诡秘世界的月亮是红色的。
另外他知道的就是愚者、贫穷之主、盥洗室之主、二五仔之主这些没用的梗了。
所以林鑫赫认为这次穿越是场事故,他根本就不了解诡秘世界,也不知道相关剧情。
还有他听说《诡秘之主》里的大佬玩的是智商和心跳,很可惜,他都没有。
林鑫赫想做龙傲天,不想来诡秘世界。
红色月光照射进房间,林鑫赫看到书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他拿起来,只见上面写道:
“如果夺走一个生命的话,你也就无法回头了。”
看到这句话,林鑫赫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那是埃维尔的哥哥。
“埃维尔,你记住,如果夺走一个生命的话,你也就无法回头了。”
“如果你做好了觉悟,那就喝下这瓶魔药吧。”
这位哥哥是个小天使呢,可惜他死了……林鑫赫叹了口气,他和哥哥曾经属于一个叫做玫瑰学派的非凡者组织,又属于其中的节制派,后来组织内部爆发矛盾,放纵派成员开始追杀节制派成员。
在逃亡途中,哥哥为了保护他被杀掉了。
心是身的囚犯,身又是世界的囚犯,这代指被束缚的疯狂和被压制的欲望。
这就是囚犯序列的非凡者。
埃维尔为了对抗心中的疯狂和欲望,把哥哥对他说过的话写在了纸上,每天都会拿出来看一看。
这让他觉得哥哥还活着,并鼓励他做的更好。
太难了……林鑫赫又叹了口气,节制派的成员主张压制疯狂和欲望,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而放纵派完全与之相反,一个个都是扭曲的疯子。
前者不容易失控,但活的很累,后者活的很快活,但容易失控。
我不想快活,我也不想失控,我想回家……林鑫赫欲哭无泪,根据他新获得的记忆显示,今天白天,埃维尔险些控制不住自己去杀人,已经处在了失控的边缘。
他很节制,但是对放纵派的仇恨正一步步侵蚀他的理智,他想为哥哥报仇。
现在,虽然林鑫赫占据了埃维尔的身体,但后者的怨念并没有消失,如果林鑫赫不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那么他会一直受到怨念的影响。
杀死哥哥的凶手叫杰森,是序列6活尸,林鑫赫根本打不过。
除了怨念之外,林鑫赫还要压制潜藏在体内的疯狂和欲望,刚刚苏醒时他没有感觉到,但现在他听到了黑暗中的低声细语:
“放开吧,杀人会让你快速变强,这样你就能杀掉杰森,为哥哥报仇了。”
林鑫赫摇了摇头,心想:我是林鑫赫,不是埃维尔,我不需要报仇。
他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但那些声音还在,林鑫赫捂住耳朵,身子不住地颤抖。
……
清晨,声音消失了,林鑫赫从床上坐起,他一晚没睡。
这太折磨了,不行,我要想办法回地球。
但是要怎么回去呢?这是个问题。
林鑫赫没有头绪,决定先去盥洗室放放水,他走出房间,看到了马里奇。
“早上好,马里奇。”他用的是鲁恩语,鲁恩王国的官方语言,这是他通过继承埃维尔的记忆学会的,昨天他和莎伦对话用的就是这种语言。
“是马里奇先生,埃维尔,你要去哪里?”
“盥洗室。”
“正好,我也要去,一起吧。”
林鑫赫立刻反应了过来,对方这是在监视他,他无奈道:“马里奇,我没事。”
“是马里奇先生,莎伦小姐说了,你只是看起来没事。”
仅仅是看起来没事。
“你是活尸,还需要那个吗?”
“偶尔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