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公且慢!”
吴乐伸手叫住了将要转身离去的缪颍川:“晚辈深知老太公身受魔血缠身之苦,恰巧,在晚辈家中有一方冰清玉石,听说有扼制魔性的功效,晚辈愿无偿献与老太公,以解老太公全身苦楚。”
缪颍川转过身来,盯着吴乐看了半晌:“无功不受禄,小娃儿有何事相求于老朽。”
吴乐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无他,仅是希望与老太公交个朋友,以后来凤陀山求见老太公时,还望老太公莫要闭而不见。”
之后吴乐便运了一块四人怀抱才可堪堪围住的玉石到凤陀山顶,缪颍川见之大喜,提剑将玉石削成了一个圆球,随后用铁链将自己自缚与玉球之上。
吴乐也果真没有提什么要求,见过缪老太公叹为观止的高超剑法后便下山去了。
所以说,吴乐算得上是缪颍川半个恩人,但是方才缪颍川完全没认出来吴乐,一是因为吴乐满身泥泞,连脑袋顶上都是淤泥,鼻子眼睛都快分不清了,二是吴乐现在的行为举止与之前大相径庭,根本不像是一个人了。
之前的吴乐见到缪颍川那是阿谀奉承、吹拉弹唱一门不落,可现在这个自称吴乐的男子不仅与缪颍川形同陌路,言谈举止中也没了吴乐的那份自作聪明的笑面虎模样。
举棋不定的缪颍川盯着吴乐,他反复问道:“你是吴乐?”
吴乐也反应过来,缪颍川似乎与前世的吴乐有过交集,于是硬着头皮答道:“晚辈确实是吴乐,就是身上太脏,满是淤泥,老太公这才难以辨认。”
缪颍川态度立马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原来是吴老弟,老朽眼拙一下子没认出来,吴老弟赶忙随老朽去山泉之中清洗,老朽去摘些野果野菜,咱们坐下再聊。”
一旁的韩尽忠虽然心中大惑不解,但也顺其自然地跟着缪颍川和吴乐走出木屋,走向不远处的山泉瀑布。
吴乐心中明白,就像是之前的武氏兄弟一样,缪颍川一定是受了前世吴乐天大的恩惠,这才对他客客气气的,吴乐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幸好前世的吴乐是行了缪颍川的方便而非是得罪过他,否则,看那老家伙的本事,要了吴乐的小命是轻而易举。
来到水流湍急的山泉瀑布旁,吴乐和韩尽忠大大方方的解了脏不拉几的衣裳,然后跳入池中擦拭着满身的淤泥。
韩尽忠来到吴乐身边,小声问道:“吴公子果然真人不露相,都已经和缪老太公称兄道弟了,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搬出我二哥呢?吴公子一句话,缪老太公便能救我俩于泥沼之中。”
吴乐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天知道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缪颍川。
岸上见二人洗得开心的缪颍川也老夫聊发少年狂,喊了一声:“我来也!”然后也催动身后石球落了下来。
一人一石溅起的水花足有三丈高,吴乐和韩尽忠被迫喝了不少水,两人纷纷呛得直咳嗽。
缪颍川倒是乐呵呵的笑开了,完全没有之前那副高高在上的前辈态度了。
石球在水池里慢慢滚动,也变得洁净如新,吴乐和韩尽忠这才看清楚缪颍川身后并不是什么石球,而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球。
如此庞大,足以反绑上一个人的玉球在这寰宇之内极为罕见,其价值更是难以估算。
视财如命的韩尽忠眼睛直勾勾的看呆了,就像是一条饿了一个月的恶狗,看到了一块肥瘦相间的猪肉一样,只差没流下口水。
缪颍川毫不在意的朝吴乐笑着说:“吴老弟,还得多亏你送老朽的这块冰清玉石,托你的福,老朽已经很少被体内魔血所侵蚀了。”
此话一出,原本盯着缪颍川看的韩尽忠将目光又转向了吴乐,一副不可置信但又觉得情理之中的表情把吴乐看得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