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州千年古城,偏安在荆楚一带,物产丰富,地广人稀,无横征暴敛,也无铁马金戈,是一处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好地方。
这里的知州——吴太清是一位廉洁奉公的好官,科举十三年才当上一个秀才的他,起初变卖了所有家产,才买了一个芝麻绿豆的知县来当。
这官虽说是买下来的,但吴太清却是一个实在人,他买了这个官只是为了造福生他养他的一方土地,从未有过官居高位的念想。
但近三年来,他却以飞快的速度节节高升,直接做上了掌管一方的澧州知州,这其中的奥秘,全在他的小儿子吴乐身上。
从不知道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吴太清,却有一个在心眼里长出来的二儿子。
虽说这吴家二公子平时横行乡里,欺压百姓,强抢民女是无恶不作,但在扶持他父亲这块儿,他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巴结权贵、趋炎附势,吴家二公子在这些方面可是专家,他父亲没打理好的官场关系,全让儿子给办了。
包括吴太清那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儿子,也在吴乐的帮助下弄了一个八十万禁军教头来当。说是八十万,其实真正掌管的也就一百来人,是统治者为了壮大声势而做的一些掩耳盗铃的勾当。
但现在这个吴乐,已经换魂易主了,实际上他来自遥远的公元2020年,和吴太清的二儿子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就在这个饭桌上,平时最擅长讨好宦官的吴乐却愣愣的问出一句:“老爹啊,刚刚你给那阉人一个黑罐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啊?”
老爹满脸惊愕,半信半疑的问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吴乐一口饭还在嘴里,但已经意识到自己可能又说错话了,赶紧打个圆场:“我···我当然知道啊,我就是想看你放错没。”
一直默默无闻的嫂子开了口,却先羞红了半边脸:“弟弟,那种东西爹爹是不会放错的,你大可放心,咱们府上也只有这一点了。”
这越说越好奇,但吴乐又不能问,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还是那头脑简单的大哥上道,发牢骚似的说了一句:“你说他一太监,要那五鞭丸作甚?虽说那玩意儿对房中之事却有奇效,可这太监又没那东西,能有什么用?”
这下嫂子的整张脸都羞红了,轻轻拍了拍大哥的手:“劲松,切莫胡言乱语。”
憨态可掬的哥哥赶紧傻笑着赔罪:“是夫人,我都忘了当着老爹和乐儿的面了,这话都是以前我们在枕头边讨论的。”
耿直的吴劲松说完这话,春夏直羞得用双手盖起了整张脸。
吴乐心里笑叹:“这傻愣愣的哥哥好生有福气,娶了个如此识礼节的老婆。”
老爹却毫不在乎:“乐儿,你嫂子的话你也听见了,这东西可不多了,下次那阉官再来,可就没得给了,你得抓点紧。”
“关我···”本想脱口而出“关我什么事”的吴乐赶紧把话咽了回去,这肯定是之前那个吴乐的职责范围,可天晓得这对现在的吴乐来说是个什么样的难题啊。
吴乐赶紧推脱道:“老爹,你看我也算是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这阿谀奉承的勾当,以后我就不再做了。”
老爹乍一听吴乐竟然开始推脱起平时他最爱干的活时,先是一喜,然后眼神又漠落下来。
“哎,乐儿啊,你能改过自新,我和你大哥大嫂肯定是高兴的,可是这阉官可不是寻常人啊,他们本是刑余之人,六根不全,心里阴暗得很,多半是记打不记吃,要是给他这一断,老爹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咯。”
妈的,这前世造的孽凭什么要这一世的人来还,吴乐心里真是气不过,想着前世什么都没留下,就留下了一堆烂摊子,什么声名狼藉也就算了,现在还得制壮阳药,吴乐是越来越气,但也是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