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怎么又回去了。”
“错。”
“不对。”
“还是不对。”
“为什么会是这样?”
“啪……”
“哎……”
“识不清,道不明,天机难测,大道难行。”
一道简短的偈语念罢,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从宫鸣的额角渗出,脸色煞白,灵力的过度使用让他的大脑一片眩晕,全身原本充盈饱满的灵力变得干涸,几乎一滴都不剩,统统被识海中的“阴阳钟”所吸收,一种被掏空的感觉充斥全身。
“喵……”宫鸣只觉得肩头微微一沉,身边传来一声慵懒的猫叫,只见一只通体纯黑的猫儿,不知何时跳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小黑,别闹……”
若是以往,宫鸣肯定是要逗弄下自家的猫儿,只是眼下却完全没了心情。
苦笑,摇头,起身。
推门而出。
大雪漫天。
屋檐下结满了冰锥子,每一根足三尺多长,好似一柄柄倒立的冰剑整齐的排列着。
初春,本是一年中的好时节,却恰逢十年不遇之寒潮,一场雪从年前一直下到了年后。
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只有连绵起伏的苍山山脉宛如一只白色的远古巨兽静静的横卧在眼前。
门口台阶处一位炼气五层的老年修士正手持一个账本站立在那儿,只见他肩膀上的雪花已经堆积了一小块儿,显然已经是在门口等待了一会儿。
时辰已然不早,却不知为何,他既不禀报,也不推门而入。
但只要看到那张因为沮丧更显苍老的脸庞,便知道绝对没什么好事。
“掌门……”
“是张伯啊!找我何事。”
宫鸣轻咳一声,刚一开口,正待说话,忽的一阵风刮过。
“呃……”老者把身上的衣衫稍稍裹紧了些,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账本。
寒风浸体。
人冷,心更冷。
“这大雪整整持续了快三个月了,还不消停。”
“今年早春的粮食收成肯定是受到影响,领地里凡人所圈养牲畜也多有冻伤,他们的生计是亟需解决的一大问题,实在不行,得先花灵石去别家买。”
“门中弟子的春季俸禄,少不得,一笔灵石。”
“春末就是新年后的登仙大典,可不能办的太寒酸了,再一笔灵石。”
“护山剑阵已过百年之期,老化,年末时请来苍山城里的阵法修士来修缮,当时没预算好,找秦家借贷的灵石尚有空缺,现在只修了一半。”
“但是这无论如何也得继续修下去的,要不然这修到一半,还不如不修。这又得一大笔灵石。”
“炼器炼丹,自张,罗二位师兄出走后,新接手的封硕,李长风二人虽然颇有天赋,但毕竟经验不足,丹器难成,此项暂时只有支出,还没有收入。”
“西北的落星岛上,不知道出什么事儿了,最近苍山城的管控比以往严了很多,物价比年前涨了大约一成。”
耳边听着门内财务奉行张嗣德一边翻账本,一边絮絮叨叨的一二三四五,宫鸣的脸色是越来越严肃,越来越难看。
还有一切其他的,不可避免的花销。
零零总总,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