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旬也是欣喜,将雪嫣推上前道;“宫主,这小姑娘名为雪嫣,是在下故人的一位女儿,恳请宫主收下”
几十双美目盯着这个表情羞涩的小女孩,看了几眼,眼中大放异彩,这般极好的资质,世间难见,摸了摸她的头道;“小姑娘几岁了”
雪嫣老老实实道;“十岁了”
有几位女子眼见这女孩可爱,上千莫名其妙的问了一些修炼法门,雪嫣经常听燕夫子讲修炼之道,悟性极好,回答顺口而来,众女子惊讶相顾,幽莲更是惊呼叫好,小小年纪就有这等聪颖,长大后即是龙凤,凤天雪也是禁不住上前问了几句,雪嫣的回答,让她神态间,闪过一丝震撼。
“宫主,你看怎么样”这等罕见的资质,若是不收下,只能是愚蠢之为,当即点点头道;“我收下了”
李中旬笑了笑道;“老夫在这里就先谢过宫主了,还有些事未完,就此别过”
渐渐的,看着他走远,雪嫣咬了咬牙,眼中千思万绪,只是什么也说不出口,“嫣儿怎么了”凤天雪问道。
雪嫣回过神道;“没事,有些舍不得”凤天雪嫣然一笑,当雪嫣再细细看清时,倒吸一口凉气道;“大姐姐,你好美啊”说着,眼神变得恍惚,想起燕绫纱那张脸,与他相比,你也不过如此。
心里的想法谁又会知晓,凤天雪掩嘴一笑道;“油嘴滑舌,我们回宫去乘凉”离开时,一脸不情愿,众女只当是平常一般。
渐渐的,幽月宫众人已经走远来,古道上,两道人影也走了出来,正是李中旬与燕绫纱二人,刚才开始,就在一旁观望,燕绫纱惆怅叹气,虽然往日老被这女子欺负,但是感情上还是舍不得,枯手拍了拍他肩膀道;“该放下的一定要放下,不然自讨苦吃”
燕绫纱道;“雪嫣去了幽月宫,我该去哪”
李中旬沉思一番,燕教主临终只是,特意嘱咐要将此子安置在安全的地方,可是天下门派众多,若是去名门大派,风气优好,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碍于这小子一身九龙神功,必然有被察觉的危险,若是一些不起眼的小帮派,鱼龙混杂,又太不安全,若是要找个一身正气,又是个小门派,彻底保证这十年的安全,倒是颇有难度,仔细一想,符合这两点,就只有去出家当和尚,如此一想,苦笑一声,若是教主泉下有知,恐怕被气炸了,何况这小子男儿身,但是貌美远胜过世间女子,只怕去当和尚,在众光头面前会何等不堪,也会扣上不良之名,贻笑大方。
这一下,倒是苦恼了十倍不止,两人眼下无事,点了一杯茶,慢慢品尝,燕绫纱见他一直是深锁眉目的样子,索性没有想问,抿了一口茶,好香啊,叹了一声,在山村喝的茶,都是那般苦涩,还以为天下所有的茶也是一样,欣喜之下,烦恼也渐渐消散,再抿了一口,片刻喝完了一杯,再看李中旬,第一杯一半还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燕绫纱已经喝完了一壶,擦了擦嘴角,抬头只见他依然愁眉,思索着,忍不住开口道;“我们去哪啊”
李中旬似乎没听见,终于又见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杯还未离开最,只听他咦了一声,想起什么,片刻又快忘记,努力的回忆,砰的一声,一拍脑门大笑道;“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燕绫纱吃了一惊道;“李伯伯,你想到什么了”
眼见他迫不及待,放下茶杯,摸出一锭银子道;“我们走,老板结账”这种小生意,何时见过这么大的元宝,还未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走得远了。
两人来到城里,买下一匹马,沿着东方前进,这半日两人一直在马背上疾驰奔跑,到了晚间吃了饭,然后继续赶路,途中只听李中旬说了句,地方就在东海一代的小岛上,名叫白云庄。
这般日起赶路,中午吃饭,然后又赶到深夜,睡上一晚,又是如此,这般跑了好几个城镇,途中换了两匹马,过了八天,终于放缓了速度,眼前又是一座城,名为冀东城,这城已经到了海边,燕绫纱眉开眼笑,终于可以看到大海了,内地的人,终生未见过大海到底是什么样子。
两人走进城里,热闹繁华,北苑城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原来海边的城如此之大,如此之繁华,可谓惊鸿一片,两人行走在街上,燕绫纱还是带着斗笠,甚至说话声都让他轻声轻语,街道上还可见一些各派名门的人,李中旬道;“天下的繁华都在这座城里,好看的岂止这一点”
从清晨走到晌午,两人来到海边码头,商船来来往往,卸货装货,络绎不绝,燕绫纱大呼一声,顺着海风,跑到了海滩,轻轻走到海水里,淹没了脚下,这下哪儿还管李中旬的叮嘱,看了看一片蔚蓝的大海,张开双臂,大叫出生,似乎在宣泄,这下引来不少人的眼光。
抬头望着海天相接,隐约间,可见每一座岛屿,孤立在海上,好几艘船的开向了那个岛屿,李中旬来到身边,一把拉着朝着船上走,严厉呵斥道;“臭小子,乱跑什么,以后时间多的是,眼下第一件事是去东坡岛”
上了船不一会船便开走,燕绫纱坐在船舱里,静静的看着海外,此生若是没看过一眼,呆在小山村里,真是白白来世间走一遭,大约一个时辰,岛屿已经清晰可见,一草一木看在眼里,岛上还是有一些房屋,只是非常稀疏罢了,看来居住的人不多。
来的船只有区区两艘,靠岸后,两人迅速上岸,眼见一众人像刚才那样从船上卸货,前来迎接的人,为数不少,燕绫纱正想多看,便被李中旬生生拉着往前走,一路之上,倒是没有什么可见的景色,外围由人工建筑,到了里面,郁郁葱葱,山林密路,当来到一座石桥前,李中旬轻笑一声,过了这里就到了,在地面踏了三下,好一会,眼前一人影走了过来。
那人一生白衣,面色端庄,看着黑衣人道;“原来是李前辈”
李中旬道;“白风翼,该不会又不在岛上”
那人笑道;“庄主正在练功,既然前辈来了,还是老样子,先进来喝一口茶”眼眉又看着一边的孩童,疑惑道;“这孩子哪来的”
李中旬道;“你别问这么多,我今日来此有事与他相商量”那人也不多话,带着两人走了进去。
过了石桥,绕过一个小沟河,眼前变得开阔许多,偌大的一个庄子展露在眼前,房间鳞次栉比,错落有致,两人走到大门,眼见白云庄三个大字,赫然醒目,这幅字写的着实不错,进了大门,走过想接的走廊,来到一处大厅,对燕绫纱而言这好像是进了官府,只有官府的住宅才有这么精致。
那人倒了一杯茶,便退了出去,李中旬喝了一口,兀自道;“白云庄,历来是隐世隔绝,就是图个清静,白风翼,白庄主,是个大善人,心胸旷阔,即使我也十分敬重他”
燕绫纱下意识点点头,外边脚步声传出,人影来到两人眼前,一身白袍紧身,面相不算俊秀,但也看去气质雄厚,又带着几分儒雅,令人看了容易亲近,中年男子道;“今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李中旬站起身道;“白风翼,以前见你都要等上好几日,今日,却大不相同”
白风翼道;“你这是什么话,今天正好没什么事,生意清淡了些,不呆在这里,还要去哪”
“哈哈哈,原来如此”大笑道;“老白,今日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小忙”
白风翼不置可否道;“这是那的话,你的面子我还不会给吗,又却什么药材尽管开口,呃,这孩子是谁,带个兜里干嘛”目光一下也看到了一旁的孩童。
“今日可不是味药材而来,而是为了他”指了指燕绫纱。
此刻燕绫纱也看着白风翼,好久没来这么豪华的地方,被人这么盯着看,只觉心不在焉,微微闪开目光,他的表情白风翼怎会看得到,一脸惊奇道;“李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让我”
李中旬毫不隐瞒来意点点头,燕天行,九龙神功,甚至燕绫纱男女之别也未说清,除了这两样隐瞒外,剩下的都说了,云里雾里还加了一些谎言,已满其圆说,白风翼深信不疑,得知过后,面色惊容,哀声叹气道;“可惜了燕教主这等俊才,就这么死了,只怕九龙教以后要沦为二流门派了,那好我就收下这女孩”
“噗嗤”一声李中旬竟是笑了出来,让人看在眼里满是疑惑,怪眼一翻道;“时候不早了,白兄,我就不留下了,先走一步了,不如你来送送我”
出了白云庄,两人在石桥分开,客套两句话后,见得他走远后道;“老家伙,搞什么鬼”
重回到山庄进了大厅,只见燕绫纱孤零零的坐在凳子上,见到自己来,站起身道;“庄主有礼了”
从李中旬口中得知此女叫做燕绫纱,名字听来,就如月亮般轻柔道;“绫纱啊,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了,还不快跪下了拜师”
侃侃跪下磕了几个响头,白风翼道;“绫纱,还戴着斗笠做什么,刚才一来就带着”
燕绫纱点点头,腼腆的应了一声,白风翼道;“可怜的孩子,若非你运气好,遇上了那老家伙,只怕就要死在街头了”
又轻轻抚摸了他的头道;“我是你师傅,该是取下来让我看看了”
燕绫纱愣了愣,想起那些日子,见过自己的人,无论男女,皆是惊叹,包括李伯伯,沉吟一声,缓缓取下了斗笠,那张天若之颜,映入眼帘,白风翼倒吸一口凉气,禁不住入神了,两人就这般对视,好一会,燕绫纱当先转开眼道;“师父,你怎么了”
白风翼缓缓回神,下意识笑了声道;“小姑娘,如果饿了就说一声”
燕绫纱知道就要这么说,一脸为难之色,这回不说还不是会知道,鼓着气道;“师父,其实我我不是女儿身”最后两个字只有苍蝇嗡嗡声可比,只是还是传入了他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