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风卷残云,小金也加入其中。两人一貂吃完打着嗝。
“以后可以常来,这也太好吃了。”方鸿儒说道,不无想起山上师兄做的饭菜。
许易吃的有些闷饱,不说话打着嗝点着头,示意可以有。
二人休息片刻,下楼去往柜台结账。
“结账,二楼西窗玉龙汤,”许易话没说完,只见对面那中年男人笑着,眼眯成缝,温和的说,:“小道长不必多言,我知道,果酒可还合小道长口味。鄙人于飞,于是的于,飞翔的飞。”
听到这二人哪还不明白,两人忙感谢,表示果酒非常好喝。
“好喝就好。”于飞温和的说着,“不知二位小道长名号。”
“方鸿儒,方正的方,惊鸿的鸿,儒雅的儒。”
“好名字啊,想来你的长辈定是博学之人。”
方鸿儒脸红的不说话,嗯呀了一声。
“言午,言语的言,中午的午。”许易想起父亲的叮嘱,在外不能透露身份,回道。方鸿儒诧异的看向许易,一霎,明白了,转瞬就不说话。
于飞眯着眼,笑道,:“道长名字令人一听便难忘。”
“还是很感谢掌柜送的果酒,不知道那一桌多少钱?”许易笑着问道。
“给你们打个八折,1000钱。”这1000钱可是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工资。许易是没当过家,也没在外游历过,没啥概念,说道,:“实不相瞒,我出门没带钱。”
听到这方鸿儒和掌柜的都有些一顿。还好许易伸手掏出一块灵石,:“不知道此物可否抵一顿饭钱。”
“这是灵石?”掌柜的接过,看了眼,:“可以那是肯定可以,就是你们给多了,这相当于五千钱。我给你们找钱。”
本来许易还想大手一挥算了,转头一想,庙会期间肯定花钱,不能总用灵石。便止住了嘴,点头说好。
掌柜的从抽屉里掏出四张钱券,“收好,两位道长。欢迎下次再来。”
方鸿儒许易点头称一定。
于飞望着肩上站着貂的少年出门,言午?随后又低头看书。
许易和方鸿儒出了门,许易问道,:“你和李志约定几点见面。”
“下午四点左右。”
“那快了啊,我两就在这等着吧。”许易看了看周围,“去那等,顺便凑个热闹。”
方鸿儒顺着许易的目光,只见福来客栈对面街道有一旗子,上面书七个字,“乐天知命故不忧”,旗子下一个仙风道骨瘦高的老者,正手握一个风姿绰约的中年妇女的手掌说着什么。
“看看去。”许易说着凑过去。
“我观夫人三阳平满,晴正不黄,眼下泪堂平满光泽而不低陷,这是为保令公子成长顺利,多带贵相。再观夫人眼晴黑白分明,想必贵公子天资聪慧。”
二人凑去只听得那老者低沉的嗓音,只见得那妇人深信不疑的样子。听了半会,夫人当场掏出钱包,看来这老者确实有几分功夫。
待那妇人算完,一脸崇拜的神色走出人群。老者低沉的对众人说,:“贫道一日五卦,今日只剩最后一卦,只待有缘人。”
这有缘人怎么个缘法众人也不知。老者自知,钱多者,美貌者优先。老者早就注意到许易二人,一眼就看出这两人穿的不是普通道袍。尤其许易出福来客栈,往怀里赛钱劵,老者一眼望到。
“今日贫道到此受天象指引,待缘人。”半眯眼的老者突然睁开眼,胡须抖动,:“天象告诉我有缘人已来。”
看着手指指向自己的老头,许易看了看周围,移动一小步,老头手指跟着偏,:“就是你小友,今日你便是天象说的有缘人。”
这看戏看到自己头上来了?许易本来就是爱惹事的主,索性就从人群挤进去,让这老者好好算算。
众人看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道士,肩头站着一个东张西望的紫貂走向老道。也觉有意思。
方鸿儒只得随许易挤进去。
“不知您老是怎么个算法。”许易饶有兴趣的问道,“生辰八字?测字?还是像刚刚那位妇人一样看相。”
‘’都不是。”那老者摇了摇头,:“五卦五算法,我将用独门秘法算你命格。”
众人一听更觉有意思。
“哦,愿闻其详。”许易也来了兴致。
那老道手上比划着一些奇怪的手势,最后手指抹了一下眉间,睁开眼。旁观者只觉老道手势,许易和方鸿儒只觉老道突然引起一股气,灵气聚集。怕不是真遇到高人了。许易收起轻视的心。
老道瞧着许易半天,最后憋出两个字,:“古怪。”
“您老就赶紧说您看出啥了。”围观者有起哄的急性子开口道。
像往常许易早就开口了,可是刚刚他在老道看他的时候感觉像天地在固束他一样,言不清道不明。
“实不相瞒,老道平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
听到此话,许易也有点紧张。
“算不出,算到一小半就什么也看不出。古怪至极。”老道皱着眉望着许易,:“我只算出你出生世外之家,且家境优渥,还算得你将会南行,此次你需要注意会有劫难,至于后面就像断了一样,被挡起来了。而且古怪的在于我算出来的也很古怪。”老道没说话,那种古怪就好像有人在告诉他一样,而且他还看到了别的,也很奇怪,却不知道如何说。
许易看着老道,听着寥寥几句,世外之家应该指修行世家,虽然几句话看起来像在吹牛,许易却有强烈的感觉,老道没说谎。
“嗯,多少钱这一卦。”许易在旁观者议论老道之时问道。
“这钱我不收,我没算出来。”老道挥了挥手,神情疑惑的思索。
“没事,前辈告知晚辈南行有劫难,前辈更应收下,好叫我破财消灾。”许易边说边伸手进怀里掏钱。方鸿儒有些惊讶的看向许易,这几句就骗到许易了?
“陈老头,你搁这老母猪带胸罩一套又一套呢。”在许易和老道说话之际,一个扬起的青年声音响起。
那老道士寻声抬头望去,道:“来了啊,可等你多时了。”然后又抱拳转向四周围观者,:“诸位,老道今日五卦已完。恰巧老道友人已来,些许私事就不叨扰各位庙会雅兴,有缘再会。”
围观者听此哪还不知,顿时散去,有的也还抱拳拜别说了句再会。
说话之间,许易和方鸿儒也不无好奇的望向那声音来处,只见来者,身穿道袍,个子奇高,长相俊美,一眼就让人自惭形秽。此时正嘴角噙着笑看着他俩和老道士,说道:“你们都在啊。”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志。
听着李志的话,老道士转头看向许易和方鸿儒,:“你们认识?”
许易二人点了点头。
“一个观里的,你说呢?这位许易,这位方鸿儒。”李志走向许易,说道,:“我就知道哪都少不了你,把钱收起来吧。陈老头就会这些江湖把戏,想当初他也用这把戏糊弄我。也正是如此我才认识了他。”
咳咳,唤作陈老头的道士低声咳嗽着,笑着对许易说:“这真是叫大水冲了龙王庙,也是缘分啊。老道我叫陈万赢,你是不是听老道名字就想问我和道祖张百胜啥关系,我祖上曾教过道祖观气之法。”啊,许易二人内心惊讶,教过道祖?不过也当真没想你的名字和道祖有啥关系啊。
“别听他胡说八道,往脸上贴金。我改名李万赢岂不也和道祖有关”李志一脸鄙夷道,:“喊他陈老头就好。”
陈万赢听李志的话,气的胡子翘起来呼道,:“你这小屁孩没大没小,懂个球?我祖上望气之法道祖都称奇。”
“哦”李志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也没见你祖上彪炳史册啊。”
“那是我祖上不屑于争名逐利罢了”陈万赢轻瞥了一眼,淡淡道,:“超然世外,岂是你能明白。”
许易看着二人斗嘴,这陈老头哪还有之前的仙风道骨,浑然一个老顽童,不过之前的望气术给他的感觉确实不凡,插嘴道:“陈前辈祖上的望气术不知是否教过道祖,毕竟事已久远,不过前辈的望气术确实不同寻常。”
“那肯定不同寻常,要不然道祖何故虚心请教。”陈万赢一听许易肯定望气之术立马笑着说,:“许易小友不必与我客气,叫前辈生分了,喊我陈道长就好。”
“呵”李志轻嗤一声,:“哦,当真如此。也没见你闻达于诸侯,圣上提起。搁这破城西卖书。偶尔骗骗无知的民众”许易觉得最后一句话有些内涵自己了,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不与你闲扯这些,老夫我淡泊名利罢了。”陈万赢岔开话题,:“曲大师新作要不要了?”
“要啊,”只见李志突然媚笑着,:“我来这找您不就为了这个。怎么样?”
“怎么样?”陈万赢突然猥琐的笑了两声,:‘’且不说曲大师丹青功力渐涨,就那画里的人也是最近京城新红的燕云,可真国色天香。你说怎样?”说着老头闭目回味,那表情看的许易是只觉得猥琐至极。
“啊。。这”李志听闻一脸急不可耐,:“快拿来我看看。”
“不急。”陈万赢笑眯眯的说,:“曲大师的作品难求你也是知道的,加上新作有燕云而且最重要一点,现如今是中平三百一十八年,”说到这老头指了指天,又道:“这路上查的严,送货的成本也高了,而且我在这等你也多时了。”许易听着老头说的话,看着举动,不无好奇啥意思。不过,说等候多时有些夸张了。吃饭前还没看见他算卦,一顿饭的时间,还不知道中间什么时候来的。许易心里想着。
“得了得了,不就是要加钱吗?”李志伸手进怀里掏出一个袋子递过去,:“里面有二十颗灵石,比往常翻一倍够不够。”
“这什么话,我两是忘年交。是道友,我岂是加钱的人。”话是这么说,可许易看这陈万赢手上可一点不含糊,直接收了钱袋,然后不知道在哪摸出一个卷轴送给李志。
李志也不含糊,盯着卷轴一会揣进怀里,一脸傻笑。
“陈道长刚刚的动作是说当今圣上有恙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来。
许易看去是赵雅,说起这个赵雅,一开始听名字还以为是个女生,谁知道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男的,不过长的确实白净,看起来也怯生生,斯斯文文,据说这家伙还是皇亲国戚。这家伙让许易记住是因为他经常没存在感,然后又时不时突然的跳出来。就比方这次,刚刚一直站在李志身后,本来他就瘦小,李志又高大,谁都没注意还有个他。
陈万赢也是一脸懵,这哪里窜出来的,打量四周小声说道,:“慎言。”说完看着赵雅又补充道:‘’有天阴的时候,也总会变晴。”
“嗯,知道了。我叫赵雅”赵雅怯生生的说,想必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吓到人,自我介绍缓解尴尬。
姓赵?陈万赢狐疑的看着这个怯生生,男身女相的道士。
“我是赵家人,祖上是始皇二子。不过现在和各位没什么区别,无非多了个赵姓。赵氏最外围。”赵雅怯生生的解释着。
陈万赢笑着说,:“始皇后人啊,难怪我一见你就觉得不同凡响啊。”
“圣上如何?”回过神的许易也问道,中平三百一十八年,圣上在位都这么久了,怕不是要变天了?身体不行了?
“不知啊。”陈万赢惆怅的说,:“生老病死,天理如此,这天象,天意最难测。我哪敢算这个,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加上最近各个关口盘查严紧。不说这个,庙会的篝火要开始了。”
哒哒
十三铁骑疾驰在幽深峡谷。
“将军看,下雪了。”
“走时春风,归时冬雪。”一红骑当前者,望着苍山日暮,叹道,:“一别竟十五载。”
“将军也会感伤哈哈哈。可稀奇了。”又一个粗狂的笑声响起,:“要俺说,还是将军家这骑马快活,那个鸟京城骑个马都不能放纵。”
“哈哈哈就你话多。”
“驾。”
俯瞰大地裂沟,铁骑过后风尘不散,竟有千军万马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