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正飞将井宏说得回心转意了,一场针对南城的阴谋宣告破产,而在东城那边,贺天举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南霸天不敢来了是吗?”贺天举看了看时间,高声呵道:“爷们儿看好了,现在是八点十分,说好了八点小镜湖见,南霸天想当缩头王八呀?嘿嘿,大家都是站着撒尿的汉子,一口唾沫一个钉啊,这种怂逼,也敢出来混江湖吗?”
贺天举的手下也叫嚷起来:“南霸天这是怕死啊,怕死就直说嘛,嘿嘿……”
范君义怒道:“草,不就是晚到十分钟吗,你t急着投胎去呀?十分钟你也等不了?”
“这是几分钟的问题吗?”贺天举冷笑:“怕了就是怕了,狡辩个鸡毛啊?小镜湖离南城最近,可t连北城的人都来了多久了,南霸天还不露面,这说不通了吧?”
范君义骂道:“你等不了就t滚蛋,南爷是什么身份,能来就是给你脸了,草!”
其实南城这边儿,一大半的人,都是不希望楚阳来镜湖的,毕竟这场生死斗,没几个人认为楚阳会赢。
万一输了呢,南城以后怎么办?
一群南城的地头蛇们,此时心中焦躁,和东城的口水仗也愈演愈烈了,而鬼刀林宽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将两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抽出来了,不停的在那里擦拭着。
“师父说,今天自己会死?”林宽的心中,更多的是在考虑这件事情。
鬼道的算沙和看蜡,在占卜上极精准,几乎就没有算错的时候。可是林宽想不通啊,放眼整个临海,还有谁能杀得了自己的吗?
林宽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他不怕死,却也不想枉死。
目光偷瞄了一眼对面的土山,在那里,左玄子随时准备在援手,即便中途生变,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的吧?
林宽心中暗道。
镜湖西南,不远处就是一座土山,上一次决战西城的时候,白海涛和黄天就是藏身在这个土山上的,此时月照当空,土山的草丛里,左玄子正在鼓捣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物件儿。
漆金的骷髅头,枉死之人的小腿骨,一个纸扎的人傀,四周,十几米内都淋满了乌鸦血,这是一个逆天改命的鬼阵。
阴风阵阵吹来,无数的孤魂野鬼蜂拥而至,在鬼阵的外围不停的游荡着,仿佛在这鬼阵之中,有难以抵抗的诱惑在等着它们似的。
鬼阵,其实就是抓鬼的陷阱,这些鬼魂一旦落入了陷阱,就只能任凭左玄子驱策了,而纸扎的人傀就是林宽的替身,上面写着林宽的生辰八字,一旦将这些孤魂强行束缚在人傀上,一只鬼魂就能抵得上林宽的一条性命,也就是说,左玄子一旦施展开了鬼阵,今晚的林宽就会有无数条命,即便受了再重的伤,他也绝对不会死。
这是鬼道保命的手段!
左玄子手中持着骷髅头和死人的小腿骨,嘴上不停的念叨着听不懂的咒语。
擦擦……
有脚步声渐渐接近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趟着草丛走过来,远远的说:“这是鬼阵么?大师父好手段啊!”
“嗯?”左玄子猛的睁眼,循声望了过去,瞬间便戒备起来了。
女子黑纱蒙面,不紧不慢的踏进了这个草草落成的鬼阵之中,而附近的孤魂野鬼却如同避瘟神一样的四散而逃了。
“是个高手?”左玄子一惊。
自己招来的孤鬼,被人家轻而易举的就吓跑了吗?
这个女人,是个什么来路啊?
左玄子‘唰’的一下短刀出鞘,能教出林宽那种高手的人,自己的功夫自然不会弱。
女子恍若不见,盈盈一笑说道:“大师父,这些孤鬼,本来已经很可怜了,您拿它们做逆天改命的祭品,有伤天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