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像是毒蛇一样,一次次咬着天墨攻击,几片衣衫和血液在巷子飘飞。
瞬息之间,天墨陷入了劣势之中,不断受伤,在血影看来,天墨距离死亡不远了。
虽然身处狂风暴雨,但天墨始终平静,沉着应对,不慌不忙,也没有在乎身上伤势。
他手中的黑刀,始终没有出鞘。
“去死吧!”
血影把天墨逼到一个角落的时候,忽然狂吼暴喝一声,血刀气势再度暴涨:“血影十八刀!”
这是血影的杀手锏,这一连环刀法,招招都是不惜重创对手的杀招。
所以每一刀劈出,都丝毫不留余地,也绝不留余力。
一道道血刀凌厉飞出,如夕阳西下,如残月破云。
可怕的气势,殷红的血刀,磅礴的杀机,十八刀,就跟收割机一样,间不停歇的斩向了天墨。
残手又喝出一声:“小心!”
天墨依然没有抵抗,没有出刀,继续挪移身子,避开斩向自己的血刀。
头发、衣衫、鲜血、从天墨身上落下,至少四刀割中了他,他就像是一根蜡烛,承受着血刀的锋利。
只是这根蜡烛比较坚韧,虽然留下不少伤痕,但依然没有被血刀斩落。
天墨继续躲避着攻击。
“嗖嗖嗖!”
血影再度踏前一步,从最后一刀幻化出七刀,每一刀都仿佛有无穷变化,却又完全没有变化。
它仿佛飘忽如白云,却又沉厚如山岳,仿佛轻灵如燕,却又毒辣如蛇。
天墨没有还击,没有招架。
他继续躲。
“滋——”
一道锐响,天墨胸膛多了一道掠伤,不深,但很长,起码有四寸,让他胸口瞬间被鲜血漂染。
残手的嘴角止不住牵动,暴戾的血影实在可怕。
只是血影这七刀尽管威力十足,却依然没有要了天墨的命。
血影很奇怪,明明这一刀已对准他的心口劈入,却偏偏只是贴着他衣服擦过。
明明这一刀已将洞穿他的咽喉,却偏偏从脖子旁边滑过。
每一刀刺出的方式和变化,仿佛都已在天墨的意料之中。
“嗖!”
血影忽然一踢墙壁腾空而起,居高处而击,一刀下击之势震撼迅疾,拥有着令人连骨髓也都冷透的杀意。
血刀锋芒可怕到不能抵挡!
“小心——”
残手按捺不住喝出一声,显然知道这是夺命一击。
就在这时,天墨身子后仰,身子一弹,身躯爆射向前,同时右手一抖。
“叮!”
黑刀出鞘!
刀光在残手面前,在血影面前闪过,快如飞虹,森寒的杀气,冷得深入骨髓!
血影望见了刀光,他望见刀光的同时,血刀斩出幻影全部消散,血影整个人也似已突然凝结僵硬。
他看见了刀光,但并没有看见刀,再度看见的时候,黑刀已经刺入了他的咽喉。
鲜血也从伤口喷出,染红了那一把黑刀。
天墨淡漠出声:“你输了!”
一个输字,蕴含多少辛酸和绝望!
天墨反手抽刀,血影轰然倒地,眼里有着不甘,有着无奈,怎么都不会想到,江城是自己的归宿。
要知道,他来这里是建功立业的,是说服六爷充当十三盟炮灰,结果却悲催的死在这里了。
可输了就是输了……
输的不仅是美酒,美女,未来,还有性命……再不瞑目,血影最终还是生机熄灭。
残手挣扎起来,搂着天墨肩膀向巷口走去:“还能不能喝酒?”
天墨很认真的回答:“可以来十个煎蛋……”
“我没带钱!”
“我也是……”
在两人很是郁闷走出巷口时,巷子一端又多出几道‘恶犬’身影,他们动作利索抬起血影的尸体塞入胶袋。
随后,胶袋被丢入一辆面包车,车子油门一踩,目标明确驶向十公里外的焚烧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