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问姑姑,不行咱们搬走吧,不在这里了。
姑姑没说话,只是在闭着眼睛摇摇头,摆手叫我走。
我离开了卧室,心里七上八下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怎么处处透着诡异。
然而迎面又走来一个人,我以为还像上次那样,是宋科长。谁承想竟是隋棠。
想到姑姑跟我说过的话,我顿时脸红了,结结巴巴的说,你出来了?
隋棠拉着我坐在了桌子旁边,眼睛红红的,说:“秦明,我想跟你谈谈。”
“那个,你没事吧?”我有些心惊胆战。
隋棠啪一下,把手qiang拍在了桌面上,我一下闭上了嘴巴,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
“你应该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应该点头还是应该摇头,所以只能干笑。
“说实话,我想杀了你,因为没有你,我就不用练那套剑法。可我又不能杀你,因为我必须要练那套剑法。”
我很认真的说:“你是在说绕口令吗?”
“秦明,请你严肃一点。”隋棠瞪起了眼睛。
我摆摆手,表示自己不闹了,谁闹谁是孙子。
问道:“我知道你不想练剑的原因,但你为什么又必须要练呢?没人逼你的。”
谁知隋棠就说了四个字:“这是宿命!”
宿命?!
“你知道为什么,我师从圣邪,却不用冷兵器,而是用手qiang吗?”
我的确不明白,当初也为这事儿费解过。
“是不是因为比较顺手?毕竟时代不一样了,我们玄门中人也得与时俱进的。”
隋棠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手qiang固然威力大,但发出的声音也大,玄门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江湖事江湖了,不涉及到尘世,不殃及到百姓。你看我拿枪威风凛凛的,但只要一开枪,半个村都听得真真的。尤其是在京城,即便我是特侦办的人又如何,达官显贵多去了,我根本不敢开枪,所以说一千道一万,玄门中还是以冷兵器为主。”
“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使用手qiang。”
隋棠一字一顿的说:“因为我还控制不了冷兵器。师傅说,我的心境不行,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怎么又出现仇恨了?就算有仇恨,跟使用冷兵器又有啥关系呢。这简直乱了套。
隋棠知道我心中的疑惑,便说:“你想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我蹙起眉心,看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内情的。隋棠之所以哭红了眼睛,恐怕是想起了伤心的往事。
所以我点点头,表示可以。
隋棠深呼出一口浊气,貌似在平稳心神,然后徐徐道来。
“你也知道,我姥姥是霍家大宅的幸存下来的人,她是个佣人,当初一口气就跑到了京城,找了个老百姓嫁了,然后生了我的母亲。我母亲是独生女,长大后学的乐器,弹得一手好琵琶。在国家大剧院工作,很体面。三十岁的时候跟一个小提琴手结婚,然后有了我。本来我的家庭很美满,真的,由于父母的职业,使得我们家庭条件很好,我比同龄人都有优越感。可是幸福的时光总那么短暂,短暂的有些残忍。”
“我十三岁的时候,跟着父母去安徽旅游,登上了黄山,但噩梦就在山川中开始了。有一个人混迹在游客中,趁机对我们下了迷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害我们,等睁开眼之后,我们被困在了一个山洞中。”
不知不觉我已经听入了迷,怎么旅个游还被人下药呢?这个人到底要干嘛?
所以我催促道:“然后呢?”
隋棠的嘴角哆嗦了起来:“山洞很大,有一台石床,石床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刀具。我看到我的父母赤身裸体的躺在石床上,有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拿着一把剔骨尖刀偏偏起舞。他就在石床附近手舞足蹈,还不时仰头看着刀身反射的寒光,一脸都是狂热兴奋。我当时年纪还小,吓得要死,哇哇哭了起来。可听到我哭,那老者更加兴奋,甚至连五官七窍都流出了鲜血。”
我浑身就是一哆嗦,我见过兴奋的人,他们要么蹦高,要么大叫,还真没听说七窍流血的。我看这是中毒了吧?
谁知隋棠继续道:“那个人七窍流血的冲我笑,说女孩子的皮肤最为光滑,洁润,是上天的恩赐。如果当成被子,能将人暖到骨子里。还叫我别急,马上就能轮到我。”
我长大了嘴巴,这老头要干嘛?!
隋棠浑身都颤抖了起来,似乎梦魇般的回忆,潮水般冲杀到了眼前。
她抱着肩膀,剧烈颤抖起来:“那老者抄起了剔骨尖刀,切在了我父亲的头顶,他用无比熟练的技巧,一划,一拨,一掀,一张血淋淋的人皮便挣脱了出来。那刺目的鲜血,是滚烫的岩浆啊,几乎将我的眼睛烫瞎。老者一脸血红,哈哈大笑,然后如法炮制,又剥了我母亲的皮。我看到两个没有皮肤的血人在石床上蠕动,他们还没有死,对,他们还剩下最后一口气。”
隋棠猛地看向了我:“秦明,当时我父母就像我这样,使劲的瞪大眼睛,对我说,女儿,快跑!”
噗通!
吓得我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