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屋子的墙壁上,都钉着烛台,每个烛台上都有七根蜡烛,三面墙总共二十一根,把屋子照耀的亮如白昼。
然而屋中没有过多的摆设,只有四把红木椅子,地面水磨石铺砌,干净的一塌糊涂,但令人惊讶的是,堂屋中间的地面上,摆着一尊方鼎,中间插着十二炷香。
在堂屋的深处,摆着一张八仙桌,桌子上供着一个牌位,牌位前面是三个盘子,盘子里的东西我看不清楚,都黑乎乎的,有点像烤白薯。
而八仙桌的两侧,各有一条长板凳,左侧坐着那个脑袋像墩布的白色人影,此刻她的脸已经露出来了,很苍白,眼圈儿是黑的,眼睛里也有一些红光。
在对面的长板凳上,坐着一个罗锅的老头,身上穿着好像是一层渔网,反正有很多网格。头顶微秃,脑后扎着一个道髻,脸上的咒文很多,左侧的颧骨上还纹着一个黑色的骷髅头,并且嘴唇也是黑的,左侧的鼻翼上挂着一枚亮闪闪的鼻环。
老炮嘀咕了一句:“妈了个巴子,这个老东西的造型真尿性,怎么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看着心里也慎得慌,不过看情形,不像是艳鬼索命啊,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好像在谈人生理想一样。
这时候,造型古怪的老头猥琐的笑了笑:“今天真的没有准备好,你明天再来吧,不过这包药拿去吃,能缓解的痛苦。”
说完,他左手伸进了右手的袖子里,掏出了一个草纸药包。
对面的女鬼如获珍宝一样,赶紧揣进了怀里,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生硬的笑容,嘴里还连声道谢。
可接下来,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女鬼猛地干呕起来,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整个身子都跟着抽搐颤抖,我心说这是什么情况,鬼怪还有得羊角疯的?
可谁承想,女鬼竟哇呀一口,从嘴里吐出了大片银灰色的烟雾,这些烟雾就跟有生命一样,悬浮在桌面上,不断扭动,顷刻间就凝聚成一张狰狞的鬼脸,在叫嚣,嘶吼。
只听猫叔惊呼了一声:“这怎么可能?!女鬼吐出的是自身怨气。”
我扭头问他:“自身怨气?不是厉鬼报了仇才能撒了怨气吗?”
猫叔的脸色非常精彩:“按照常理来说,一般滞留阳世不肯投胎的鬼魂,都是有怨气的,只有吐出了怨气,他们才能安心的走。可吐怨气哪有这么容易的,鬼魂都是有执念的。也不知道那老头子施展了什么邪法。”
秋心道:“那老头子,只给了他一包药啊。”
老炮也砸么出不对劲儿了,就说:“唉呀妈呀,这老头子是神仙吧,他竟然能给鬼开药。”
正说着呢,只见老头子对着桌面上的怨气,大手一抓。
嗖!
化成鬼脸的怨气顿时惨叫一声,分崩离析,然后钻进了他的袖子里。
女鬼起身要告辞,老头子猥琐的笑:“今天有客人到,你还是后门离开吧。”
女鬼说:“来的时候,的确看到了四个人,他们不是三河村的。”
老头子摸了摸鼻翼上穿着的鼻环,有些惊讶:“怎么会是四个人呢。”
后来他摆摆手,那意思,先走吧,我在思考一会儿。
女鬼走进了隔壁屋子,然后荡出了一阵阴风,就彻底没有声息了。
窗户外面的我们,左看右看,心里长了草一样,因为老头子说今天有客人到,难道是指我们吗?
这时候堂屋里传来老头子的声音:“嘿嘿,偷看了这么久,眼睛是要生疮的。”
猫叔低声道:“看来人家早就察觉咱们了,是个高手,小心一些。”
我点点头,既然都被发现了,就没必要继续躲着,大大方方进去,看看对方有什么章程。
我们鱼贯而入,顿时就被蜡烛的烟气给眯了眼睛,老炮还咳嗽起来。
“唉呀妈呀,咋就不弄个灯泡呢。”
猫叔眯着眼,上前一步:“敢问阁下是谁?”
老头子从长条板凳上站了起来,猥琐的笑:“嘿嘿,我是谁?我是你们要找的人。”
一句话如同醍醐灌顶,我们可是来找鬼雀的,难道他就是?
鬼雀不是给人瞧病的吗,怎么给鬼也瞧?
后来我就明白了,这个人的医术已经通神,人鬼不忌,难怪叫鬼雀呢。
谁知鬼雀摸了摸鼻环,嘿嘿笑了起来:“我本来是等三个人的,可来了四个。而你们四个都不是我要等的人,事情,开始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