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姑奶奶,我胸口受不了,别压着。“我就跟便秘一样,憋着嗓子说。
秋心这才从我怀里钻出来,眼睛红肿的厉害,不会是从昨晚就一直守着我呢吧?
趁此机会,我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发现这是一间民房,屋子里不光有秋心,还有很多村民,男女老少都盯着我看,眼神很复杂,我甚至看到了敬畏。
原来是村民把我救了,但是我怎么没看到猫叔?
秋心赶紧道:“干die也受了伤,在隔壁的卧室休息呢,多亏了白村寨的乡亲们,不然的话昨天晚上冻也冻死了。“
我暗中咧嘴,昨天晚上折腾出这么大动静,并且小红这犊子还把村子里的牲畜都吸干了血,没想到村民还能救我们。
秋心低声跟我说:“我跟他们扯谎了,说那些牲畜是那些五毒咬死的,乡亲们怕出事儿,今天凌晨就把家畜的尸体集中起来焚烧了。“
我这才放了心,暗中冲他挑起了大拇指,那意思,还是你有个激灵劲,要不然,这些乡亲不会放过咱们的。
但回头一想,家畜被五毒咬死了,那五毒的事儿怎么解释的?
我又看了看四周的村民,发现他们正在对我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回事呀,大师在作法,却招来了这么多毒虫毒蚁,咱们没增加寿命,还反而赔上了牲口。“
“赶紧闭嘴吧,这几个人的来历不太清楚,谁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瓜葛。”
“那个姑娘不是说了么,他们是外来收古董的,晚上碰到了毒虫进攻村子,差点儿要了命。”
我听着暗中好笑,看来秋心已经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了残袍身上,不过我不知道残袍,也就是青狐红煞有没有被陈玄杀死。
但我可以肯定,陈玄也好过不了,五毒绝命咒破了,他现在的处境比我也强不多了多少的。
这时候房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个背着药箱的老头。
这老头干瘦干瘦的,身穿少数民族的传统服饰,头戴着毡帽,双手的手腕上还带着两个银镯子。
他看到我醒了之后,立马点点头:“多亏了年轻,胸口的伤这么重,我以为醒不过来了。”
你瞧这话说的,听着太刺耳。
秋心赶忙解释:“这是水伯,白村寨的赤脚医生,你和干die都受了伤,要不是他用草药给你们诊治,后果肯定不堪设想。”
我低头撩开了棉被,一股刺鼻的中药味就冲了出来,我说我的胸口怎么凉飕飕的呢,原来敷着一层草药,外面还过着纱布。
“多谢水伯了。”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水伯的脸上没有表情,淡淡道:“养着吧,有个日,你就能下床了。”
说完对着周围的村民道:“看什么?有什么可看的。我早就说过,不要听信那个大师的话,你们全都着了魔一样。昨天晚上闹的多凶啊,这给人添寿是要遭报应的,不然的话,三九天,怎么会出现这么多蛇虫鼠蚁?你们家里的家畜不都是死了么,我感觉这就是活该。不过你们也得庆幸,家畜死总比人死强吧?”
水伯一张嘴就是火药味,把人呛的不行,才第一次见面,我就有些畏惧他了。
村民们也是尴尬的笑,一句话不敢说,然后陆陆续续的都走了。
秋心说,这就是水伯的家,以后的日子就得在这儿过了,还叫我放心,猫叔的伤势也很稳固,没什么大碍。
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等人走光了,水伯突然说了一句:“年轻人,你胸口的伤,还有隔壁那位老哥的伤,可不是毒虫咬出来的,而是被人打的。我想你们跟那位狗屁大师交手了吧?”
我一愣,这事儿瞒得住别人,瞒不住医生。
我点点头:“是的,我们的确打了一架,那大师叫残袍,表面上想给乡亲们增加寿命,其实是想夺别人的命,反正他不是好人。”
在水伯面前,我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
为了掩饰我的不安,就叫秋心给我倒杯水。
水伯逐渐眯起了眼睛:“看来你们是把那个叫残袍的狗屁大师打跑了,这说明你们很有手段呀。”
我干笑:“为民除害,责无旁贷。”
谁知水伯猛地看向了我:“但那些五毒是怎么回事?也是你们打死的?”
这……
碰到一个刨根问底的。
不过遇到这事儿谁心里都费解,恐怕村子里的乡亲都按地下议论呢。
其实我想说实话,毕竟是人家救了我,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但我是江湖中人,不愿意把太多的恩怨情仇跟老百姓念叨,并且自身的手段也不能大肆宣扬,要是被敌人知道了,那就糟了。
我正寻思呢,水伯自言自语的说:“看来果真是四象石雕显灵了!”
就这么一句话,惊讶的我合不拢嘴,他怎么知道我施展了四象金灯阵?
我看向了秋心,秋心赶紧摇头,那意思,不是我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真是邪性了呀,难道水伯昨天晚上看到我作法了?
他既然看到了,为何还要问这么多没营养的问题呢?
不过提到四象石雕,我真心有些好奇,因为没见过哪个村子有这玩意儿,并且摆放的位置非常讲究,如果没有这四个石雕,根本破不了陈玄的法。
“水伯,这四象石雕是谁弄的?”
水伯低沉道:“这不关你的事,你先养伤吧,等养好伤赶紧离开这里。“
我这心里跟猫抓一样,赶紧道:“水伯,你就说说吧,如果没有四象石雕,昨天晚上我们就归西了,所以我想谢谢那个弄石雕的人。“
水伯道:“小小年纪,就懂得知恩图报了,不错。但是弄石雕的人不在村子里,更不是村子里的人,他是一个赶尸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