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了山洞之后,才发现越往里走越宽敞,原先只能弓着腰,现在都能直立起来了。人们都把手电打开,一道道光柱交相辉映,将漆黑的山洞照如白昼。
等到了最深处,手电光就聚在了一个物体上,那是一口黑色的大瓷缸,足有半人高,缸体表面用朱砂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缸盖上压着一块青砖,青砖正面雕着一个三只眼睛的怪物,背面也是一道符,刻的非常深奥,我看不懂,但肯定跟巫头咒有关系。
“尸油就在里面吗?”周玉贵一个知识分子,大晚上的攀爬高山,浑身伤痕累累,一脸汗污,也真是难为他了。
而我呢,总感觉这个缸太古怪,你说刚摆平了坟地的事儿,那具尸体就不见了,紧接着便是巫头咒,一晚上的功夫,谁能弄这么大一缸尸油?就跟提前准备好的一样。
这个村子古怪太多,我根本不敢过早的下定论。
“有没有一看就知道了。”
我心里铭记着破解巫头咒的方法,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包香灰,准备落一个咒。
可就在这个时候,猫叔猛地按住了我的肩膀:“等会儿,这缸不对付!”
不光我愣住了,其余的乡亲也是瞪大了眼睛。
只见猫叔拿过一只手电,仔细的观察缸体表面的符箓,一边看还一边喃喃自语,似乎在念诵着什么。我吃了一惊,难不成这老家伙看得懂这些咒文?
但是等猫叔站起来,一张脸就白了,脑门子上全是淋漓的冷汗。
我问他怎么回事,被咒文吓成这个样子,不是你风格啊,要是丢了二百块钱没准儿能行。
谁知猫叔却惊疑不定的说:“没想到世间还有这个东西,官庄镇的水,深了!”
有事儿你就说事儿,怎么一张嘴就玄玄乎乎的,到底咋了?!
不光我疑惑,周玉贵以及在场的乡亲也直搓脑瓜子,官庄镇本来就邪乎极了,你这么一渲染,大老爷们儿也得尿了。
猫叔死死盯着大瓷缸,一字一顿的讲:“这是道家的炼尸咒,刻在缸上,这东西就成了炼尸窑,是一件大凶之物,上面覆满了死人的怨气,谁若是触碰一下,绝对会死的凄惨。”
一句话落地,周遭的乡亲蹦着高向后退,生怕沾染上一星半点,把小命给丢了。
自从巫头咒横扫官庄镇之后,恐怖的氛围越发浓稠,乡亲们表面上义愤填膺,但心里是真害怕了。
不过要真跟猫叔所说的那样,我该怎么破掉巫头咒呢?
谁知猫叔道:“我先做个法,把这些怨气挡住,然后你再破咒。”
说完把手里的铁球收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布袋子,布袋里装的是粮食,这些粮食很杂,有大麦,小麦,还有黄豆,我心说怎么把干粮还拿出来了,这是作法还是做饭?
只见猫叔抓着一把五谷杂粮,绕着炼尸窑转圈,但是每走几步就用脚尖点一个小坑,把粮食撒进去。
后来通过观察,发现这八个方位正对应着八卦,也就是说,炼尸窑被一个八卦给围上了。
道家的手艺太猛,八卦又对照着山川雷泽,包罗万象,对付怨气凶灵再合适不过,但撒粮食这事儿,我依旧想不通。
这时候猫叔忙完了,忽然说道:“荒山野岭,又是深夜,阴气重,怨气难平。这五谷可以聚拢阳气,能辅助作法,但我怕出意外,所以请在场的老少爷们儿帮个忙。”
周玉贵对猫叔很敬佩,立马道:“猫叔这是为乡亲们操劳,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猫叔点点头,说:“属鸡,属马,属狗,阴历八月初一,九月十七,十二月二十六出生的人,都站出来!”
大伙儿愣住了,不知道这是要干嘛。
周玉贵说道:“还愣着干啥,赶紧的。”
村长的话向来管用,不多时就站出来十二个人。
猫叔看着他们,只挑拣了八个最年轻的,随后说道:“这个属相,时辰出生的人,命硬,阳火壮。一会儿盘膝坐在撒了五谷的八个位置上,别怕,死不了人。”
这八个人都是年轻小伙子,左看看右看看,谁心里都没底,但家里的女眷还躺着呢,要是装熊哪里对得起她们,算求,一百多斤看着折腾吧。
等他们八个坐好,猫叔对我说:“一人一道聚阳符,提升阳气。”
我基本明白了他的作法,没犹豫,掏出聚阳符就贴在了他们头顶。
这些人浑身一哆嗦,磅礴的阳气缓缓而来,被刺激的面红耳赤,燥热的不行!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猫叔从怀中又拿出一件东西,是一面杏黄色的小旗子,旗子表面绘着一条五爪金龙。
紧接着,他直接拿起了压在缸盖上的那块青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