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谁叫你喝人血了!”
我惊怒交加的跑过去,一脚踹飞小红。当初给他喝鸡血,就是防止他成为一只恶鬼,挣脱我的掌握。因为我养鬼不是用来害人的,只要沾上人血,性质就变了。
不过我终究是来晚一步,那个蒙面的家伙已经眼睛突出,瞳孔涣散,没了呼吸,脖子上老大一个血洞,甚至原本饱满的身躯都枯萎缩小了。
就这么一会儿,你就吸干了一个大活人,我擦!
我跑过去对着小红就是一脚,又踹了他个跟头,骂道:“谁给你的胆子,叫人吸人血的?我不是说了,会给你弄点鸡血吗?!”
小红趴在地上不敢言语,还用舌尖舔着嘴角,不过吸干了一个人,他的整体气息非常雄浑。这人血就是比鸡血强啊。
猫叔跑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行了,你也别发火。还是那句话,杀恶人即是善念。这个人把瓷罐埋入坟地,用这些阴灵害人,还作法跟咱们战斗,说到底,他死有余辜。想想官庄镇被害死的人吧。”
这么一说,我心里平衡了不少。但这个人一死,很多线索就断了,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儿?
猫叔捡起了那柄铜钱剑,上下打量着,最后双手一拜,铜钱剑断了,铜钱哗啦哗啦的掉下来,串联这些铜钱的是一根红色布条,抽出来,展开,里面用金色画着一道符。
我立即蹙起了眉头:“奶奶的,这又是道家的符。”
猫叔低沉道:“茅山的路子。”
在这一刻,我真的怀疑,死者就是带鬼王面具的家伙,甚至连身材,身高都差不多了。
我忍不了了,一下揭开他的蒙面布,发现这是一个年轻人,看上去不超过三十岁,面色苍白,眼圈儿发青,嘴里都是血,一股腥味扑面而来。
不认识,从来没见过这人。
猫叔更是摇了摇头,这死无对证,能把人憋死啊。
“不管怎么说,罪魁祸首找到了,先埋掉,省的村民害怕。”
我没有反对猫叔的意见,两个人把死尸丢进了一个沟子,用大石头和枯枝盖住,反正都是坟地,没人会去注意的。
我又狠狠的瞪了一眼小红,这小兔崽子还冲我笑,看样子他的伤势已经痊愈了。
等我把他收入魂瓮后,就来到了埋瓷罐的地方,问道:“那些无头阴灵都是从瓷罐里跑出来的?”
猫叔似乎有很多心事,点点头:“这罐子叫戮魂罐,应该是明朝的古董,你看那些阴灵浑身都是口子,还没有头颅,因为他们都是被凌迟处死的。那时候的刑法太重,把人剐了,骨头都要碾碎,所以刽子手怕被阴灵缠身,碾骨头的时候就偷偷取下头盖骨,装入罐子里,日久年深,这罐子里就装满了头盖骨。外面画着咒语,然后等刽子手快归天的时候,把罐子丢入大海,这样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麻烦。”
我很惊讶,如此说来,这戮魂罐岂不是从大海里捞起来的?
费这么大劲,埋在这里害人,他到底图什么?难道跟一个村的人都有仇吗?
“对了猫叔,这个人既然作法,那作法的地点是不是就在深山中?”我问道。
猫叔摇摇头:“我依稀记得这种术法,好像叫吸魂咒,把很多阴魂厉鬼填充到一个身体中,变大,增强实力。这是茅山很典型的术法,不算高级,也不用开坛,只需要一个稻草人就行。也就是说,咱们刚才战斗的时候,那个人很可能就在暗处看着咱们。最后无力回天了才出来控制秋心的。”
好吧,既然如此,那这个戮魂罐该怎么处理呢?
猫叔看着我:“阴灵都被消灭了,这罐子不碍事了,不过明朝的东西很值钱,来来来,把里面的头盖骨倒出来,罐子我拿走。”
我擦!
我最看不惯他这一点,然后就躲到一边,观察四周的山势。
突然间就想起了老刁婆,这家伙貌似进山了,他去了哪里呢?她跟死去的男子会不会有什么关系。这背后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秋心来到我身边,笑嘻嘻的说:“来的时候还说不带我,你看我刚才的几招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这个丫头很怪,胆小的时候像个老鼠,但胆大起来,也真敢下手。我估计这跟猫叔的熏陶有关系,他是风水先生,经多见广,秋心自然不会差。
然而我刚想调侃她两句,忽然发现头顶的月光猛然发亮,甚至都涨出了一圈银白色的光弧。
真是邪性啊,怎么跟一个电压不稳的大灯泡似的。
可更邪性的还在后面,原本笑眯眯的秋心,魔怔了一般,忽然仰头看向月光,满头长发乱舞,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大片的阴霾雾气从体表扩散出来。
下一刻,一道月光凝聚成光柱,呈四十五度角倾斜射下,将秋心彻底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