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境界,聂红袖是起源初期,魏贤是起源中期,好在碧螺岛的武学别具一格,加之聂红袖从小被名师指导,与魏贤拆了几招,倒是不落下方。
此时,聂红袖救白小鹿的心与拍死魏贤的心是一样的。
聂红袖掌法清灵而飘渺,魏贤的剑法飘逸而潇洒,一时半会儿,难分轩轾。
“那畜牲根本不喜欢你,你又何必自找没趣!”魏贤挡住一掌,笑道。
“要你管!”聂红袖脸色微红,斥道。
“嘿嘿,其实无所谓了,我总不至于与一个死人怄气!”魏贤笑道。
………………
白小鹿见天水宫始终无人出来救水云月,心中一叹,将水云月朝边上轻轻一推。却没推掉,悠悠半醒的水云月,抓住了白小鹿衣袖,戚然而虚弱的笑了笑。
“云月,我该早点认识你!”白小鹿手臂微带,将推出半尺的水云月拉回,抱住她,轻声。
武斗台四周是凶焰滔天的激斗,头顶上方是雷霆万钧而下的拐杖。
白小鹿紧拥着水云月。
看到这一幕,聂红袖心里微沉,元凤彤心里冷笑。
可惜者有之,窃喜者有之,暗恨者亦有之……
白小鹿的眼里和心里都是水云月,水云月眼里心里都是白小鹿,然后两人相视一笑。
白小鹿是死过一次的人,再次面对死亡,似乎没有想象的恐惧。水云月的心里同样没有对死亡的恐惧,不知为什么,心里安定无比。
…………
“哎”
叹息声响起,这是一声很轻的叹息,却落入了每个人的耳朵,包括激斗正酣的几人。
一声叹息而已,却如此耐人寻味,听到这声叹息的人,都能感受到叹息者心里的愁郁,这是个有故事的人。因为叹息里有回忆,这回忆似乎美好,似乎痛苦,难以名状。
叹息落下,奚丽云的拐杖却没落下。
奚丽云只感到,心头一痛,脑海一沉,嘭一声,身躯和拐杖一起,成了齑粉。
罗坤眼帘一颤,双腿发软,差点跌倒。
此时,武斗台上多了两人,一个中年人,儒雅的中年人,一个少年,老成的少年。少年面无表情,中年虽嘴角带笑,此时眼里却有淡淡的悲伤。
少年和中年,正是在邙山山脉,信步游走的二人。
中年人发若乌木,随意披在身后,眉目清秀而富有威严,身形修长而昂藏,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这都是一个极富魅力的大叔。中年人出现时,水玉寒脸色骤变,继而惨白,继而眉目含煞,身形一闪。
周围飞散的真元,罡气刚要靠拢主仆二人,便化为无形。这让注意场中的人,脸色微变。
罗坤自忖,虽能击溃飞来的真元,却不能做到如此不露痕迹,如此轻描淡写。
杨凌天看着中年人,眼眸微眯,同时脑中拼命搜索,此人来历。
罗坤已成骑虎之势,看向中年人道:“在下益州城主,此二人是死犯,阁下还是不要管的好!”
中年人仿若深潭的眼睛瞄了一眼罗坤,右手摆了摆,那老成少年抬头看向罗坤,面无表情道:“跪下,自废修为!”
“呃,啥?哈哈哈!”罗坤懵了,半息后,怒极大笑,狰狞肆意。
哗!
“这傻缺是谁?那么拽!叫一城之主下跪,自废修为。”
“哎又是一个自寻死路的家伙!”
“不要笑,快跪下,然后废掉修为!?”老成少年眉头微皱,看了中年人一眼,见他似乎没在意,微微吐了口气,继而声音微厉道,有些着急的样子。
“跪你老母死来!”罗坤大怒,一拳砸向老成少年。
老成少年脸色微红,瞪了瞪眼,道:“你你这人,怎么说脏话呢!”见对方拳头砸来,不闪不躲,一拳迎上。
“卡擦!”
出手很快,结束很快,一个身影跌出。
众人再次怔住,因为跌出的是罗坤,夺元境圆满的罗坤。他右臂断裂,血肉模糊,眼的满是痛苦和惊恐。
原本人畜无害的少年,似乎成了一个人形魔兽。
罗坤后脊背冰凉,嘴唇因过于恐惧而不停抖动。
老成少年看了看跌倒在地的罗坤,道:“你看你早点跪下,不就好了。”老成少年手掌呈刀,一挥,一蓬刀芒闪出。
“刺啦!”
罗坤的丹田被切为两半。
…………
另一边!
儒雅中年人看了看,呆怔的白小鹿和脸色愈发苍白的水云月,眼神冷了冷,朝前者道:“我能救她!”
“你是谁?”白小鹿浑身汗毛乍起,面对眼前中年人,他有一种面对深渊,面对太古巨兽的莫测凶险之感。
“我是她父亲!”儒雅中年人脸色微善,看着昏迷的水云月,宠溺而心疼道。
“啊!”白小鹿脑袋微鸣:“水云月有父亲?”